说完李孝诚还冲着薛仁贵点了点头。
薛仁贵见状则是冲着李孝诚拱了拱手,他明白李孝诚的意思。
李存孝闻言也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李存孝略加思索之后便明白了,自己哥哥之所以将自己与薛仁贵留下来,是因为他二人是李孝诚的绝对心腹,自己与薛仁贵届时一定会拼了命的前去相救于他,这种事情若是换成了别人的话,李孝诚还真就多少有点不放心,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
“景略,一切拜托了!”,李孝诚说完便冲着王猛拱了拱手。
王猛见状则是双膝跪地给李孝诚磕了一个头,说道:
“王爷的知遇之恩,王猛虽粉身碎骨亦无以为报,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答王爷的大恩大德!”
王猛明白李孝诚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意义,李孝诚的这句话里隐约有着托孤之意,所以王猛自然也就投桃报李,破天荒的向李孝诚表了回忠心。
李孝诚上前将王猛给扶了起来,随后看着众人道:“若我此次不幸殉国,军队由存孝节制,尔等定要好生辅佐于他,此乃君命,不可辞!”
众人闻言均抬头看向了李孝诚,见他眼神坚定,便不再坚持,众人一齐给李孝诚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便算是领了命。
李孝诚受了众人这一拜,随后便挥退了众人。
众人见状便只好怀揣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回了自己的营帐。
李孝诚走进卧室之后,见陆香冰正坐于榻边看着自己,他冲她笑笑,轻声道:“睡吧!”
说着便脱去了身上的衣物。
当李孝诚躺下之后,陆香冰却是凑了过来,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语气平静的问道:“值得吗?”
“全都听到了?”
“恩!”
李孝诚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头道:“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得改。”
“来世再改吧!这辈子就这样了”,说着便伸手紧紧的搂住了李孝诚的胳膊。
李孝诚伸手帮陆香冰捋了捋鬓角处杂乱的发丝,道:“蒋军前几日刚从京城回来,就让他再辛苦一趟吧。
明日我便让蒋军带着人,将你送回鞍城府,你在鞍城府等着我回来,若是我没能回来的话,你就再找一个好男人改嫁了吧,放心,我不介意。”
陆香冰闻言却是抿嘴笑了笑,说道:“我哪都不想去,我就想陪在你的身边,我也想要赌一把。”
李孝诚闻言却是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也赌?可你又有什么可赌的呢?你的筹码又是什么呢?要知道,这可是男人之间的战争,而在这样的一场战争中,并没有女人任何发挥的余地。”
陆香冰闻言笑道:“我赌你将赢得最终的胜利,并且我们都能够活下来,这样我们不就成了患难夫妻了吗?患难夫妻间的感情自不是其他人所能比的,平时并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总算是有了,所以我自然是要赌一把的。”
陆香冰用好似唠家常一般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可这些话听在李孝诚的耳里,却是令他久久不能平静。
陆香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李孝诚最是清楚不过了,她这哪里是在赌,她其实只是想与自己同生共死而已。
“值得吗?”,李孝诚问出了与陆香冰刚刚同样的问题。
“值不值得这种事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我每时每刻都想要与我的夫君在一起,以前在府里没有这样的机会,可现在有了,所以我想要好好的珍惜,仅此而已。”
李孝诚闻言笑了笑,道:“你就不担心你会拖累于我吗?如果你在场的话,届时我还要分心保护你,你会成为我的累赘的。”
李孝诚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他想让陆香冰知难而退。
可陆香冰何等的聪明,起码李孝诚是唬不住她的。
“你只需要分出几个人来保护我就好,其他的不需要你来管,我与保护我的人就站在你们身后的位置,所以,小股敌人伤不了我,如果战事恶化到了护卫们都已经护不住我的时候,那也就意味着我们大势已去了。”
李孝诚闻言并没有说话,他无从反驳,因为陆香冰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李孝诚是什么样的男人陆香冰很清楚,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并没有那么的重要,若是真到了千钧一发之时,李孝诚还真就不一定会管自己,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陆香冰是自愿的,她想要与自己的男人同生死共患难,所以她无怨无悔。
李孝诚并没有在这个事情上与陆香冰做过多的纠缠,因为他了解陆香冰,别看她平时总给人一种温柔婉约的感觉,其实她执拗的很,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李孝诚将陆香冰紧紧的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进入了梦想。
第二日。
李孝诚起了个大早,在陆香冰的服侍之下,他穿上了金丝软甲,这是一件类似于坎肩儿样式的软甲,据说能够做到刀枪不入。
软甲外又穿了一件轻甲,最外一层则是穿了一件御寒之用的军大衣。
李孝诚穿戴整齐后便出了营帐,见众人早已在帐外等候自己,李孝诚冲着他们笑了笑,说了句:“诸位保重!”
说完便率先一步踏上了暖轿。
带着一千名雪豹亲兵并两千名手持夏弩的步兵们先行上路了。
宇文成都,高宠与冉闵在与众人拱手告别之后,快走几步来到了李孝诚的暖轿边,跟着大将军王的步伐,再一次的踏上了征程。
值得一提的是李雄此次也被李孝诚给一并带上了。
李孝诚想的很简单,要死大家一块儿死,自己把李雄给带走,李存孝将来也能少一些麻烦。
在李孝诚与李雄说了自己即将准备去做的事情以后,出乎李孝诚意料的是,李雄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之情。
并不是李雄的觉悟高视死如归什么的,主要是他看开了,他知道自己反抗也没用,既然反抗不了,那还费那力气干嘛,完全没必要嘛,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一个大将军王给自己当垫背的吗,所以李雄倒也没觉得自己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