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雅说着,也不知道自己安慰得对不对,看着宋念白惨白的脸色,也有着几分害怕自己说不好会弄巧成拙。
毕竟,她也只是二十来岁的连恋爱都没经历过的小女生,要真说让她去感受那种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说实话她真的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诗雅,谢谢你。”惨白的脸蛋上再次强撑了一个浅笑。
算是回应她的安慰之话,却又不算是。
再怀上……
宋念白想,不会了。
本来就是意外到来的,以后南深一定不会再让这种意外发生了的。
是契约关系,所以,其实,孩子对他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吧……
……
“南少,您需要怎么处置导致宋小姐坠梯的人?”
另一间房间内,南深站于落地窗前,此时正接听着电话。
“枪杀,解体,剥皮,喂鱼……手下们只需要您的一句话而已。”
电话那端的男声声线平静,就仿若是在问着西红柿该做成什么类型的菜肴般平常。
南深神色冷冷,目光眺望着远处,凉唇轻启:“放过他。”
不给电话那端之人震惊过来的时间,南深冷然的声音再次传出:“但,我要他永远都无法再拥有做父亲的权利。”
电话那端,直至通话都已经结束了许久,一众黑衣人还是怔愣地站在原处。
竟然不是要他的命?
南少报复人哪一次不是一点余地不留,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也在有所放过了?
……
南深打开门回到病房时,何诗雅是先于宋念白一步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气场的。
“念白,那我先走啦,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去上课呢!”
说罢,便拿起包不敢有所停留的出了门。
直至何诗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宋念白才收回了视线,抬眸,对上了已然坐到自己身边的南深的视线。
从醒来,到现在,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南深想象中的那般会大哭大闹一场。
然,正因如此,南深的心才更加的觉得疼痛。
宁愿她大哭大闹,宁愿她把所有的痛苦都往自己身上撒,也不想看着她独自默默把一切承受在心底的模样……
“饿吗?”语气轻柔宠溺,南深说着伸手轻轻为她将额边的发丝别至了耳根后。
可能是因为坠梯和流产所带来的身体伤害,近日的她,面对南深的每一次问话都要怔愣好一会儿才会回答。
就像现在,她也是怔怔地盯着他看,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地微微摇了摇头。
“那想睡觉吗?”
依旧是摇了摇头。
南深对她温柔一笑,也并不打算再问什么,想就这样陪着她。
然,突然的,宋念白却是主动缩进了南深的怀中,双手圈住了他的腰,轻细而有些飘摇的声音传出:“我想回家。”
是的,回家,南园是家。
“好,我们回家。”
下一秒,南深已然将宋念白从床上横抱于了怀中,转身向着门处走去。
车厢后座内。
宋念白的头靠于南深肩膀上,腰际被他轻轻搂着,无声,却似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