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枯,魔宫。
房间中红烛在燃烧,顾砚为两人倒上酒,眉梢带着淡淡的笑意:“喝一杯?”
红烛的火光照映在少年的脸上,竟莫名有了种暧昧的感觉。
夜临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是该喝一杯交杯酒。”
顾砚也没反驳他的话,唇角边一直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然后,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喝下了交杯酒,距离拉近,彼此的呼吸似乎都在此刻交融。
略微冰凉的酒水下肚,却根本无法缓解夜临身上的燥然,他伸手抚上顾砚的脸,倾身低头,吻上那沾上些许酒水的唇。
这一次,除了单纯的啃咬,夜临有了更进一步的行为,气息相融,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躁动…他有些迷恋这样的滋味。
怀中的顾砚意外的顺从,夜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是一把将他拦腰抱起,一边亲一边朝铺着红锦被的大床走去。
帷幔不知被谁拉下,大红的婚袍一件件褪下,只剩下雪白的中衣,夜临已然情动,俯身亲吻着顾砚。
顾砚顺从的躺在床上,眸光潋滟,眼底却划过一丝厌恶和冷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师尊如此他未曾生出过厌恶之情。
顾砚的手指摸过左耳垂上的小红痣,趁着男人彻底情动时,利刃从背后后狠狠的捅入他心脏的位置,不管是人还是妖兽,心脏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噗呲”一声,是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
“你对我下药了?”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被背刺,夜临红着眼睛,眸子里满是戾气,他咬牙切齿。
此时的夜临只觉身体突然软了下来,力气被抽干。
“不然呢?”顾砚抬眸对上他要吃人的眼神,突然明媚一笑,双手紧握着利刃再次往里深入,搅动。
“嗯…”夜临闷哼一声,唇角流出血液。
顾砚抽出利刃,伸手推开他,快速翻身而下,虽然他很想再补刀,但夜临是大乘修士,就算灭其肉身也杀不死他,而自己暂时灭不了他的元神。
能重伤夜临,顾砚就很知足,不枉他之前处处退让。
“顾砚,和我一起就让你这么厌恶。”夜临的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顾砚的身影,很是不甘心。
“是。”
“顾砚!你就一点感受不到我的好,我对你的情吗?”夜临自认为这一个月来对顾砚很好,甚至为了答应他的要求,选择让自己妥协,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情?堂堂魔尊居然跟我谈情?真是有够好笑的。”顾砚快速穿上便服,听到夜临的质问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你就不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吗?”
“没兴趣。”
没再和他废话耽误时间,顾砚离开了。
独留夜临一个人软软的躺在大红喜庆的床上,心口破了一道口,周身的气息阴沉。
“顾砚,下次本座再相信你就是猪!”气急败坏的语气,带着其主人的不甘,愤恨。
顾砚的果断和毫不犹豫的回答都狠狠的伤到了他,明明这次轻而易举就能揭开他脸上的面具,顾砚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就这样离开了。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对顾砚而言就像路边的花,路边的草,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在他的心中连一点位置都没有,所以才会不好奇,不上心。
比起顾砚的背刺逃离,夜临更加在意的竟然是这一点。
顾砚才不管他伤不伤心,要不是没实力,他都想直接捅死夜临。
修为被封,顾砚穿梭在魔宫的身影很是小心,一直用遮物隐藏自己的身形。
药倒魔尊的药粉是顾砚自己弄出来的,他的空间戒还是有些丹药灵植的,他这一个月来一直都在暗地里实验,就是为了今天。
甚至为了不让夜临察觉,其实他喝的酒中虽然加了料,但并不会有什么效果,只是顾砚在自己的唇上涂了一样可以两者结合便会有软骨之效的东西。
不过药效的时间不会维持太久,这次夜临会中招,完全是因为这一月下来顾砚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图,如此一来他的防备心自然下降。
长森喝了魔尊的喜酒,此时正在对月修炼,突然察觉异样,他睁开了眼。
“谁在哪里躲躲藏藏?还不出来。”
“……!”顾砚将遮物笼罩在身上,微微抬眼,看到了屋檐上坐着的魔修,没事坐屋顶上干什么?
顾砚认得这魔修,代替姬月职务那个,好巧不巧,他的遮物只对合体境以下的修士有用,而长森是合体境中阶!
“再藏头藏尾,别怪我不客气了。”长森微眯眼盯着空无的一处,声音温和,却难掩其中的冷意。
顾砚!迈开腿,直接开跑。
长森皱眉,他虽看不到人影,神识却能探查到有人,“见”那家伙直接跑了,便追了上去。
没修为对上合体境,分分钟就被追上,察觉到他的杀意,顾砚收起了遮物。
“尊后?”看清这人的脸后,长森急忙收手,好险!差点就误伤了尊后,要是误伤了,尊上不得扒了他的皮。
“是我。”眼见避不开,顾砚打算想个法子支开他。
“您怎么在这里?”庆幸过后,长森看着顾砚一身黑漆漆的便装出现在这,眼中闪过狐疑。
今晚是尊上和尊后的大婚洞房之夜,他怎么独自出现在这里?还躲躲藏藏的,尊上他人呢。
“我在和夜临玩游戏呢,你就当没看见我。”眨巴着眼睛,顾砚说的认真。
“原来如此。”长森露出一抹明悟的表情,下一秒却直接挡在了顾砚跟前。
“你这是何意?”见状,顾砚的眉眼冷了几分。
“尊后,您可能走错路了,这里是出宫的路,属下带您回去。”微微一笑,长森不管是语气和神情都十分的恭敬,但偏偏不肯让开。
“用不着,让开。”
“尊后您别生气,待到尊上面前,属下自会请罪。”长森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说辞,洞房花烛夜,以尊上平日里对他的亲近,怎么可能玩什么你追我赶的游戏。
要是姬月还在这里,说不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揭过,反正人是自己跑的,又不是她放的,但长森可是一个合格的好下属,不会做出违背自家主子的事。
“别碰我,你想以下犯上吗?”顾砚避开他的手,故意如此说道。
“……”长森默默放下了手,尊后的确不是他能碰的,哪怕他心中没有越矩的想法。
长森没再有肢体上的动作,却也拦着顾砚,不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