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契大典结束后,顾砚便回到了夜临的寝宫,以后这里也将成为他的寝宫。
甘心吗?当然是不甘心了。
“尊后,奴告退。”侍女低眉垂眼,毕恭毕敬,这可是尊上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夫人。
魔尊的寝宫很大,也很冷清,平时没什么侍从走动,想来是魔尊不喜欢旁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走来走去。
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新娘,待在房中等待夫君的归来,不过顾砚并没有一直待在房中,而是身穿一袭大红婚服站在外边,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色,眸色深沉。
“阿砚。”这时,慕桦敛着自身气息快速朝他而来。
顾砚眉心一跳:“你怎么进来的?”这宫殿里面没人,不代表外面没守着人,今日五宗十门齐聚魔宫,魔尊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这事之后再说,你先和我走。”慕桦上前拉着他的手,二话不说就要带他走。
顾砚也没有抗拒,时间就是生命,纵使他心有疑惑,也不可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你想带本座的夫人去哪?”黑暗中走出一身影,是一袭红袍的魔尊。
慕桦看着来人,瞳孔猛的一沉,将顾砚护在身后。
而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激怒魔尊,夜临抬手,轻而易举便将慕桦隔空制住,修为的差距不是毅力和胆量便能弥补的。
“大师兄不过是想来和我告别,你放开他。”眉心微微动了动,顾砚却是不能就这样看着慕桦被魔尊杀死。
“大师兄?叫的可真是亲切。”夜临冷哼一声,随手将慕桦挥了出去,让他重重的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顾砚,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夜临径自走到他跟前,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颌,微微上抬,眸光意味不明。
顾砚被强制性的仰着脖颈,他没有言语,下一秒便被男人狠狠咬在脖颈上。
“嗯…”吃痛一声,顾砚皱眉,这疯狗又在发什么疯。
“…放开他。”慕桦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双目赤红。
夜临半点没留情,直接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齿痕,舌尖将渗出的血液卷入口中,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砚砚还真是祸水,让这么多人为你痴迷。”夜临伸手将顾砚圈在怀中,两人同时面对着慕桦。
后背紧紧的贴在男人胸膛上,顾砚被人为限制了自由行动,听到夜临话中的讥讽,忍不住出声反驳:“你在胡说什么?”搞得好像他是什么祸国妖姬似的!
“难道不是吗?你看看他,他看你真是大师兄看师弟的眼神吗。”夜临抬抬眼皮,漫不经心的询问。
顾砚抬眸,往日光风霁月的大师兄如今很是狼狈,听到魔尊的话先是一怔,而后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一副被说中心事又不知该如何掩藏的模样。
眉眼闪动了一下,顾砚垂下眼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绪,他其实…不太会应对这种事。
“你误会了,慕桦只是担心我的安危罢了。”顾砚真的不想要别人的感情,好麻烦,也好累赘。
慕桦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苍白如纸,他明白顾砚已经看出了他的感情,并因此和他划开距离。
“啧,好可怜的大师兄,被抛弃了呢。”夜临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青年骤然苍白的脸色极大的满足了他的恶趣味。
“夜临,你有完没完?”顾砚听着他贱兮兮的语气,眯起眸子,冷声道。
“魔尊的确想多了,阿砚和我同门,我关心他有何不可。”慕桦收起自己的情绪,这份感情他本来也没奢求过任何结果,今天他来此也不是为了知道顾砚对他有没有感情。
“嘁,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果然和凌渊那家伙同宗同门,都是一样的恶心。”
“魔尊说我就够了,何必牵扯上凌师祖。”慕桦脸色一沉,玄泠仙尊是仙门偶像,他自然也是敬慕于凌渊。
“啧啧,大师兄该不会不知道你和凌渊的真正关系吧?”黑眸幽深,夜临似在调侃一般。
“魔尊何必如此针对一小辈,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和师尊之间的关系,顾砚并不想让人知道,更不想让魔尊传扬出去。
“不急,本座总该让他彻底死心。”夜临半点不急,打压隐在的情敌,这种感觉还是挺爽的。
夜临心中不想承认的是,这个什么大师兄看顾砚的眼神让他很不爽,那种隐忍又克制的感情,好像是个大情种似的。
慕桦浑身一震,明知不该听信魔尊说的话,可他却下意识的去联想,去猜测,真正关系是什么意思?
顾砚眸色冷然的看着这一切,仿若他是那个局外人一般。
他有种想拿针线把魔尊嘴封上的冲动,奈何实力不如人。
“大师兄猜到了嘛?”讥讽的语气,嘲笑的声音,这一刻的魔尊像极了大反派。
慕桦没有言语,而夜临也不需要他的回应,而是继续道:“你口中的凌师祖可是能和自己徒弟交合的好师尊,不是伪君子又是什么?”话落,魔尊还反问一句,似乎是真的很好奇。
“住嘴!满口胡言,凌师祖不是这样的人。”阿砚也不是,魔尊的话是如此刺耳,如此不堪,慕桦脸色铁青,怒气被压抑到了极致。
“你喜欢的人早就和自己的师尊搞到一起,大师兄被骗了呢。”夜临将顾砚紧紧圈在怀中,手指从少年的侧脸一路下滑,滑过修长的脖颈,探入衣襟中。
顾砚眉心微蹙,不可抑制的闷哼一声,敏感的点被人狠狠揉弄。
看到这一幕,沉稳不在,慕桦再次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持剑朝魔尊攻去。
夜临唇角微微上挑,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掌握他的生杀大权,慕桦这种金丹修士在他眼中和蝼蚁并无区别。
戏弄完了,也该杀了,夜临欲加重手中的灵力时,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夜临。”
很平静的语气,甚至听不到任何起伏,但夜临就是能感觉到他生气了,不过……顾砚生不生气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人不过是自己的东西,自己高兴时可以宠着他,纵着他,不高兴时……
眼底充斥着冷意和戾气,夜临根本不打算留手。
不过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有人打破了他的结界。
来了三人,两个上清宗的,一个是万丹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