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桦准备一番后,便准备踏上去北枯的路,再耽误下去就来不及了。
只是当他走出宗门时,却看到了几个意外的身影站在山门外,就像是在特意等着他一样。
“你们…怎么在这?”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明,燕还,和苏原三人,慕桦眼中闪过诧异。
“好歹都是一起喝过酒的关系,我们又怎会坐视不理。”齐明微抬下颌,脸上扬着笑,说的极为轻巧。
“此行…”慕桦刚想劝说一句,便被燕还打断。
“大师兄,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们也想尽一份力。”若是以前的燕还,哪怕知道顾砚对自己有恩,也不可能为他搭上自己的小命,可是在齐明的身旁待了一段时间,他也想要成为齐明那样的人,也可以说他一直追寻着齐明的脚步。
“没错,我们不可能视而不见。”三年多过去了,苏原的心性也跟着沉稳,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事便是当初自己的退避,在无法做出抉择时,他选择成为一个逃避的懦夫。
在享受好意的同时又成为了一个卑劣的人。
他不想再为自己曾经的行为辩解什么,他只求现在问心无愧。
听着他们真心实意的发言,慕桦也就没再说劝解的话。
“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便不再多说。”
待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宗门前,两道身影凭空出现。
“宗主,你不阻拦他们吗?”白玉似是不解的询问。
“你不也没阻止苏原。”元华语调平缓,并未多言。
“徒弟大了,做师尊的也不能一直看着他。”白玉轻笑一声。
元华闻言,不置可否。
北枯城。
此时的顾砚还不知道他的最大靠山还在闭关当中,无法联系。
又是一天无聊的日子,魔尊没有虐待他,却限制了顾砚的自由,他被限制在魔宫中,限制在这小小的庭院中,夜临不允许他出去。
“何必急于一时,待你与我结契后,北枯的一切也有你一席之地,到那时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这便是魔尊的原话。
夜临答应了他的要求,却也一样不相信他,处处防备着他逃跑。
顾砚独自坐在凉亭中,遥望着远处的天空,半个月过去了,师尊这条路应当是走不通了,只能再想想别的路。
眼神平静如水,顾砚没有因此感到生气,亦或者是失落,靠人不如靠己,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
只是偶尔有时候他也想走走捷径,将损失降到最小。
轻快而有力的脚步声传来,高大的男人从背后将顾砚圈住:“在想什么?”
顾砚也没有挣扎,短暂的相处,他也摸清了一些魔尊的性子,他越是反抗,魔尊便越是强硬,倒不如从一开始就顺着,至少这样魔尊的行为不会太过分。
“我在想什么,你难道不是最清楚。”
“凌渊到现在也没来,看来他已经放弃了你,你可以死心了。”夜临低头,薄唇在他的耳旁流连,时不时在他耳朵上轻咬一口。
顾砚伸手推开他的脑袋,面无表情道:“你的面具硌到我了。”他严重怀疑这几天魔尊去补课了,以前魔尊亲近他的行为跟大型犬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这两天却像是突然开了窍似的,骚操作一大堆。
顾砚猜的不错,夜临这两天的确是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是说他以前啥都不懂,大致流程是个男人都懂,但细微一些的,夜临便没那么懂了,就比如一些调情的手段,再比如亲吻不是单纯的咬嘴巴。
“新的婚服还有几天就要完工了,到时你可以先试穿,要是有不喜欢的地方再让人改。”既然要举行结契大典,夜临自然不可能让顾砚穿着和凌渊厮混的婚袍嫁给他。
到现在夜临都认为那件女装婚服是凌渊那个伪君子的特殊癖好,表面上是仙风道骨的玄泠仙尊,背地里却是一个和自己徒弟不清不楚的小人。
他的结契大典,他又怎会容忍凌渊的东西出现。
“好。”顾砚顺从的答应了。
时间流逝,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后天便是初九,魔尊和仙门弟子顾砚的结契大典。
这两天仙门中人陆续前来,不管魔尊这举动打着什么主意,请帖已发,怎么的也要派个代表前来祝贺,好歹也是道魔两方的大事。
只是在这期间,玄泠仙尊一直未曾露面,听元宗主说是在闭关。
凌渊做为仙门魁首,他的决定才是众仙门衡量的标准,就像这次,大家都等着他表态,毕竟道魔两方真要打起来,玄泠仙尊才是对付魔尊的主力。
玄泠仙尊在闭关,一众仙门自然不可能率先出头,各宗门大乘修士大多都在闭关,不是天大的事发生,没人愿意去打扰自家老祖。
因此,这事就像是众仙门默许了一般,任由事态发生。
而此时,慕桦一行四人也来到了北枯,因结契大典,最近不少仙门弟子来此,所以他们出现在北枯城也不算惹眼。
只不过魔修们也不是没有半点心眼,修士想要大批量混进北枯可没那么容易,每宗人数都有限制,不允许多人进入,且都会登记核实身份,就连之后在北枯的落脚点,都会有魔修专程跟着登记,以防这些道修耍花样。
“这也太过分了!”瞥见身后的魔修,齐明嘟囔一声。
“师兄,他人地盘上,你忍耐一些。”燕还眼中有着无奈,低声哄着他。
“我知道,这不就抱怨一下。”齐明嗔怪,他就是知道这是魔修的大本营,所以从一开始到北枯时就在忍耐。
北枯基本没有凡人,全员皆魔修,修为高低不同罢了。
这里的氛围也很让人很不适应,街上随处可见的搂搂抱抱,欢声笑语,甚至是那些盯着他们直白又放肆的眼神,男的女的都有。
“这便是上清宗的修士?一个两个生的可真是俊美。”
“话说尊上都说道魔联姻了,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也能娶仙门弟子?”调笑的声音响起,不怀好意的戏问。
“仙门的女仙子个个冰清玉洁,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这仙门男弟子啊…”那魔修说到这便住了声,笑的一脸淫邪。
唰的一声,是剑拔出剑鞘的声音,锋利的长剑架在那魔修脖子上,慕桦眼含愠怒,神情冰冷:“不知魔尊知不知尔等背后作长舌妇。”
“……你敢在北枯动手?”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