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原顺着指引来到一处地宫,眼前是和山洞中一样的古树,枝桠上挂着红绳,但这地宫的古树要小了许多,就四五米高左右。
古树旁边也同样立着石碑,唯一不同的是古树前多了一具棺材,白玉打造。
苏原神识警惕的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不对之处,但这地宫很安静,也很平静。
呼唤他的东西就在眼前,就在那白玉棺中,苏原脚步一动,朝着棺材走近。
这棺材里面会是谁?王姬之墓,会是公主吗。
怀揣着复杂忐忑的心情,苏原推开了棺椁,里面并没有想象中冰冷的尸体,只有一块长形玉佩,莹白色的,里面带着红底,甚是漂亮。
把血滴上去,快把血滴上去……脑海里有个莫名的声音在催促着他,苏原凝眉,这东西来历不明,他不能如此冲动。
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但他最后还是顺着那莫名的声音,划开自己的掌心,任鲜血滴落在上。
原本莹白的玉佩经过滴滴鲜血的滋润,整个变的如血般腥红,流动的样子就和血液一模一样。
见此一幕,苏原正准备收回手,却仿佛被控制一般用鲜血直流的手拿起长形玉佩,而那变的腥红的玉佩则变成了吸人血的怪物。
血液快速流失让苏原头晕目眩,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扶住玉棺,背靠在上面,眼神一凛。
若是这玉佩一直吸他的血,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血流干而死,事到如今只能斩去这不受控制的左臂。
苏原稳住心神,咬牙拿出师尊赠予他的长剑,就在他举剑要斩下时,玉佩停止了吸食他血液的行为,反而漂浮在他跟前,玉身重新变回莹白,只是里面那丝红的颜色深了一些。
而后玉佩化作一道白光飞进他额间,还不等他错愕,整个地宫开始晃动,大有倒塌的意思。
玉佩的彻底消失,地宫的古树化作灰烬,而石碑从中间裂开,三块令牌凭空出现。
玉佩化作一道白光进入苏原眉间后,一瞬间他便接收到了大量信息,只是不给他时间消化,这地宫就要塌了。
见状,他也来不及多想,将三块凭空出现的令牌收了起来,便匆匆往外跑。
同一时间,无迹大陆上空异象现,上古秘境出。
“这是有上古秘境要现世了。”
与此同时,四十七块上古秘境令牌凭空出现在无迹大陆各处。
有的是直接出现在人群中,有的出现在妖兽洞穴中,有的出现在河流中……天空中的异象还未散去,便有令牌凭空出现,有点脑子的修士都知道这代表什么。
这令牌是进入上古秘境的钥匙。
“这墓宫要塌了,我们先出去。”这边慕桦才拿到一件不错的宝物,脚下便是一阵晃动,情急之下他也未曾多想,抓住身旁之人细白的手腕便往外跑。
至于御剑飞行就不用想了,这墓宫禁止飞行。
“好。”顾砚并没有挣脱他的手,对于造成此动静的罪魁祸首他也猜到是谁了。
避开一路的坍塌,等他们顺利出来时,便看到了兰舒两人。
“这墓好端端的怎么塌了?”兰舒作为金丹修士,瞧着不对便往回退,并不多留念。
“嘶…”轻轻的嘶气声响起,乐欢柳眉紧皱,脸上似有痛苦之色,她半歪着身子,右腿处有鲜血染湿了衣裙。
兰舒听到她小声的痛呼,连把视线转到她身上,鼻子也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很快便看到了不对之处:“你受伤了?”
之前在墓宫中忙着往外赶,倒是没注意到乐欢的不对紧。
兰舒和乐欢自然没在一起,而是在出来的路上碰到。
“不小心被砸到了。”
见乐欢拖着一条伤腿站都站不利索,兰舒便上前扶住她,让她将重心压在自己身上:“先把止血丹吃了。”说罢,便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一瓶止血丹给她。
“谢谢兰师姐。”乐欢谢了一声,对兰舒的看法也改变了一些,这女修虽性子粗鲁,但还挺善良的,对比某些男修不知好上多少……瞥了眼心思完全不在这边的顾砚,乐欢心中郁闷,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他面前,他是眼瞎看不到吗?
“顾师叔别担心,苏原会出来的。”瞧着少年的眼神一直盯着墓宫入口,慕桦便以为他是心中担忧,便出声宽慰了一句。
“嗯。”顾砚轻嗯一声,他才不会担心,苏原这小子命大着呢。
终于,苏原在墓宫完全坍塌的最后一刻跑了出来,身形狼狈。
顺着莫名的指引,苏原进入到了墓宫深处,出来时自然比旁人多费功夫和时间。
“没事吧。”顾砚看着狼狈的青年,故作担忧的关心询问。
稳了下气息,苏原才回了他一个很好的笑容:“放心,我没事。”
墓宫的坍塌肯定是有原因的,这里就他们五个人,想必是有其中一个得到了莫大的机缘。
兰舒和乐欢的视线看向最后出来的苏原,慕桦凝眉,默不作声的侧身遮挡住两人探究的视线,苏原是上清宗的弟子,他自会相护。
慕桦的相护之意过于明显,不管两人心中如何想,都不能在此时撕破脸皮,因为五人中,有三人皆是上清宗弟子,他们是一伙的。
但好在兰舒还算理智,虽然心中对那莫大的机缘心生向往,但她也不是那贪婪之辈,五人一同进入墓宫,所得皆看个人。
更何况她不好的念头刚起,便被人斩碎,便也从一时魔怔中摆脱出来。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顾砚和苏原都不是蠢人,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若不是有慕桦在此,今日一战在所难免。
别看平日里师兄师兄叫的亲切,真遇上了大好处,那便是各自为营。
好在这样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周围景象虚化,下一瞬他们便回到了最开始的山洞中。
而原本还算正常的古树已经彻底枯萎,失去了最后的生机,上边挂着的红丝带也已褪色灰旧,立在古树旁的石碑也碎裂了。
他们都心里清楚,这处试炼之地已经彻底不会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