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顶着师尊冷漠的眼神回到自己的偏殿。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少年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晦暗不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心中再是不愿,顾砚还是拿出了宗门门规,然后铺纸研墨,静下心来抄门规。
抄写门规十遍,这便是凌渊给他的惩罚。
“宗门有宗门的规矩,再有下次便留你不得。”
男人冷冷的话在顾砚耳边回响,他也只能暗道自己倒霉。
上清宗的门规不少,等顾砚抄完一遍时,外面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摆上照明珠,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少年再次提笔抄写。
三天过去,顾砚没有踏出房门半步,也没有修炼,而是一直在抄门规。
师尊对他的观感已经不好了,他好歹也要立个知错就改的形象。
等到顾砚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时,熟悉的灼热感再次袭卷而来,比之前更加猛烈,似乎是要将人整个燃尽。
“……”拿出师尊给他的寒魄丹服下,顾砚试图借此熬过去。
可被压制只是暂时的,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热浪,更加令人难以启齿的是深处传来的渴望。
简单的靠毅力压制似乎对蚀情骨已经不再有效。
“唔……”长久得不到解药,浑身再次开始疼痛,像是有无数虫子巴在身上,肆意啃食着血肉和骨髓。
嘴唇被咬破,少年汗流满面,不断的默念清心诀,可是这次却似乎不管用了。
呼吸灼热,眼皮沉重,心中是强烈得到满足的渴望,是想要脱离苦海的念想。
根本压制不住,顾砚只能跌跌撞撞的去找他师尊,在这一刻,他很是怀念师尊身上冷冽的气息,很舒服。
少年烧红着脸,跌跌撞撞走进大殿,此时的凌渊正在擦拭着剑身。
“师尊…我好难受。”顾砚想也不想便朝神色淡然的男人扑去,整个人紧紧的往他身上贴,想要得到更多的冰寒之气。
凌渊瞬间收起自己的剑,以免误伤他人,身上立刻挂上一火炉。
淡漠的男人蹙眉,自从收徒以后,他皱眉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可有服下寒魄丹。”凌渊抬手施法,巨大的冰霜再次浮现。
“…吃了…没用。”少年的声音变的断断续续,眉头紧皱,身处无尽折磨中。
体内的热潮被一次次压下,又一次次更加来势汹汹,不断击碎着他的理智。
身体传来的渴望,让顾砚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蚀情骨的真正作用…是让人彻底沉沦,沦为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师尊…救我。”顾砚伸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襟,下意识的呢喃。
听着这可怜巴巴的声音,凌渊心中一顿,周身的冰寒之意更甚。
明明整个宫殿的温度都低的冻人,可少年身上的热度却依旧不减,烫的吓人。
看来这次不真枪实弹是过不去了。
节操哪有命重要,在心中纠结一瞬后,顾砚立马做出了选择。
只是他刚抬眸,便看到了自家师尊那完美的下颌线,视线往上,是一张精雕细琢的俊脸,丹凤眼,高鼻梁,性感的薄唇,淡漠无情,又冷又欲。
脑子里“轰”的一声,顾砚心生恶念,如果一定要找个人为他解毒,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眼前这人。
至于礼仪廉耻?他们才做师徒多久!更何况在顾砚心中,玄泠仙尊凌渊不过是一个很好的助力,能有什么情谊。
生出恶胆的顾砚往上仰着头,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擦过男人的脖颈,双手环着男人的腰身,不老实的上下乱摸。
“…师尊,帮帮我。”心中打定主意后,顾砚便开始行动,与其多想,不如当机立断。
蚀情骨的毒已经无法再靠外力压制熬过,就像顾砚所想那般,如果一定要找人为他解毒,他宁可找凌渊。
因为凌渊修的是无情道,可以避免后续很多麻烦。
而且最重要的是玄泠仙尊皮相生的俊美,除了冷漠些,各方面都很优秀,如果非要找人发生关系,想必脑子没毛病都会选他。
察觉到身上乱摸的手,凌渊沉着脸将人推了出去,眼神冰冷。
被推开的顾砚抬眸,看着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心中突然就没了任何想法。
他顾砚再是不堪,也不会如此下贱的缠上去。
只是他现在这模样,浑身软绵无力,也难已下山去寻找“解药”。
“师尊…弟子受不住了,还请师尊帮忙找个人来。”已经被他看到了不堪的一面,顾砚干脆破罐子破摔,对着高高在上的仙尊提出如此不要脸的要求来。
不用看,他都知道凌渊此时的脸色肯定很不好。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少年脸上满是情潮的酡红,唇色殷红似血,被其主人?的破了几道口,一双动人的桃花眼中迷离幽深,似乎要将人吸入无尽的深渊…男人紧皱着眉。
凌渊近一千岁,虽然从未经过情事,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他只得再次施法,以冰寒之力缓解少年体中的热潮,薄唇轻启:“克制住。”
克制个屁!顾砚听到这三个字差点爆粗口,他要是能克制住,还会走这一步!他又不喜欢男人。
顾砚被冰火两重天折磨的快要挂了,身心都难耐疼痛。
“师尊,您还是为徒儿去寻一“解药”吧!…我快不行了…长相周正些便可。”临到这种地步,顾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无法压制的疼痛已经让他身心疲惫,开始胡言乱语。
凌渊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上一次都已经结束了,而现在却根本没有任何要结束的样子。
每次都是短暂的被压制,然后又开始复发,周而复始。
活了这么大岁数,玄泠仙尊头一次有些拿不定主意。
“…师尊又不肯帮徒儿“解毒”,又不肯找人帮我,是想要看着我死吗?”头脑开始昏沉,顾砚微眯着眼嘲讽,倒像是恢复了几分本性,终于不在他跟前装乖巧了。
看着鬓发汗湿,衣裳凌乱半开的少年,凌渊冷着脸一时没有任何言语。
“唔…”顾砚哽咽,身体上的疼痛令他站都站不稳。
眼见高高在上的仙尊无动于衷,顾砚心中一阵烦燥暗骂。
要不是为他这好师尊的名声着想,他就自己去找“解药”了。
“…徒儿先回去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自己去找呗!只要他还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