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廖凡刚刚才放下文件袋，吸了一口咖啡。
还没来得及下咽呢，陆铭突然的一句话害得他把咖啡不是通通喷到了文件袋上。
好在文件袋是密封防水的，否则他接下来的时间估计不是在找主厨的路上，而是在申请证件补办的路上。
“哥，你逗我呢。”廖凡狂抽了几张纸巾出来，先揩了嘴，随后才盖到文件袋上吸咖啡渍。
“乖这个词也能用来形容我？我顶多算老实好吧……”他丢下那几张湿漉的纸巾，又再重新抽了几张重新揩文件袋。
“老实也可以，”陆铭略表同感地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手表道，“酒店有个会，我先走了。”
“哦哦，好。”廖凡怔怔地点了点头，发生的变动对他来说，还是有些不真实。
陆铭经过他身旁时，特意抬手，在他肩膀上沉重地拍了两下。
“加油。”他平静地说。
廖凡听得心中稍有些热血沸腾。
只见他紧握着双拳，严肃认真地回应道：“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陆铭点了点头，迈步朝店外走去。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插进了裤子口袋中，当触及到一个稍硬的边角后，他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漏了一样东西没给廖凡。
“差点把它忘了……”陆铭边走，边把那本东西从口袋里抽出来。
“护照还你，你完整了。”他把护照本放到了廖凡面前，就在那个文件袋之上。
廖凡再次看愣，心想自己此刻算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实现人身自由，工作自由和财富自由。
“还，还我啊？”他有些不敢相信，拿起翻开来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己没错。
陆铭点了点头，“嗯，收好别再让爷爷拿到。走了。”
说完，他这才真正的迈步而行，离开了堂食。
再说回今天，廖凡早早来了餐厅，早早给陆铭发了信息，要他有空一定，一定要来店里，最后再帮他把一把关。
他前期有过试菜环节，也不是没有叫过陆铭。
可不知他是酒店事务真的太忙了，还是故意不想理餐厅的事。
反正就是廖凡前面喊他的那几回，他每回都应下，每回都没来。
赵朴实在八点五十分的时候来到堂食，比约定的早了十分钟。
廖凡让他先行准备一下食材，方便一会儿跟着河叔一起，做一道餐厅的招牌菜。
陆铭走进餐厅的时候，时间正好走到九点。
廖凡忍不住松了口气，他给河叔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始。
“哥啊哥，你总算来了。”他走上前去，把陆铭领到了料理台旁。
主厨的选择对餐厅来说是极大的一件事，陆铭哪怕酒店的事情再忙，也还是会费心地腾出了两小时的时间过来一趟，以确保万无一失。
河叔特意挑了清蒸鲈鱼这道菜来考验赵朴实的技艺水平。
对厨师来说，清蒸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功力。
若不能在最恰当的时机留住食物的鲜美，那无论这个厨师自夸自卖得有多好都不管用，堂食绝不会招这种人在店里砸自己的招牌。
不大一会儿，一道清蒸鲈鱼佐酸梅新鲜出炉。
赵朴实依河叔的指点，在餐盘上小小的做了点装饰，又用布擦去盘子上多余的汤汤水水，随后才战战兢兢地把菜放到陆铭和裴浩阳的面前。
陆铭哪怕坐在后厨这里，眼睛、脑子、手，却都好像还停留在酒店那儿没完全带出来，视线一直停留在手机之中。
直到眼角余光瞥到了面前出现的餐盘，他这才抬眸瞥了赵朴实一眼。
这人似乎是有些紧张。
不过陆铭很自然地把他的紧张归类为是对工作机会的在乎，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往心里去。
“哥，你尝尝。”廖凡恭恭敬敬地给陆铭端了双筷子。
待他接过后，他又重新拿起一双，同样恭敬地递给了对面的河叔。
“河叔，您也尝尝。”
河叔点头接过，跟陆铭同步夹了块鱼肉，沾了沾酸梅酱汁后就往嘴里送。
“怎么样？”
他们才刚把肉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廖凡就忍不住要问了。
他此时就像是一个等待工程被验收的乙方，心情并不比赵朴实轻松。
陆铭嚼了几口下咽，没有急于给廖凡答复，而是抿了抿唇，稍稍回味了一下口中的味道。
兴许是有河叔在赵朴实身边全程把关的缘故，他的这道菜在味道上与河叔做的并没有多大差异。
不过在口感上……他的把控比起河叔还是微微差了一些。
火候把握得有些过了，鱼肉的鲜嫩程度稍显不足。
“味道不错，口感差点。”陆铭放下筷子说道。
廖凡眨了眨眼，一时猜不透陆铭这话是好还是不好。
看他这个平淡无奇的表情……结果难道是一半一半？
他转头看向河叔，想从河叔那里听一听他的观点和建议。
可没想到，河叔这个闷闷的老实巴交的大叔，话比陆铭还少。
他看向他时，他只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陆铭的观点。
这叫……什么事？
“这个有的好，有的不好的，怎么说？能留吗？”
廖凡扭头看向陆铭，“哥？”
再扭头看向河叔，“叔？”
陆铭双手撑着料理台，站起了身道：“可以，毕竟是第一次，有点欠缺也正常。河叔还有半个月时间在这里，多接触多练习，应该没什么问题。”
河叔同样点了点头，起身道：“剩下的半个月我会把菜谱写出来，留给餐厅备用。”
“谢谢河叔。”陆铭忍不住走到河叔身旁，搭了下他的肩膀。
廖凡听得有些茫然，但听陆铭说了感谢，他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他道谢。
“谢谢河叔。”他起身说。
“辛苦了，”陆铭回过身，拍了拍廖凡的肩膀说，“做得很好。”
“那……定下来了？”廖凡睁着疑惑的双眼，视线在陆铭和河叔之间来回摆动。
陆铭点点头，“定了。”
“yes！”廖凡激动地举着只手在胸前握拳。
“来，朴实叔，”他绕了料理台一圈，举着只五指全开的手冲到赵朴实面前，“太不容易了，givemefive，一起加油！”
赵朴实为人朴实，不懂年轻人的新鲜词汇，被廖凡一整还有些懵圈。
“什么坏？”他怔怔地抬了抬手，不敢举高。
廖凡特意抓着他的手往上，强行拍了下手说：“合作愉快！”
截止至今日，堂食终于选定了新主厨人选。
一切似乎可以顺利的运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