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你做事专注一些。”苏萌忍不住为陆铭辩解。
“我哥跟你聊过我的事了？”廖凡像是看到了一点希望的曙光，眼神期许地看着苏萌。
“说了……一点点。”
陆铭跟她说是信任，至于她要不要跟廖凡提，那是分寸问题。
“他说什么了？什么态度？我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对不对？他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封？”廖凡追问道。
“额……”苏萌觉得这事还是不好跟廖凡聊得太细致，提起垃圾袋稍作示意，“我还有事，先走了。”
廖凡好不容易见到希望的苗头，又岂能放人走掉。
他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倒垃圾吗？没事我陪你去。”
“我，我倒完垃圾还得去买东西。”苏萌无奈地进了电梯。
廖凡紧随其后，“去超市吗？没事，我也可以陪你去。”
出了电梯，廖凡积极地取过苏萌手里的垃圾，抢着先跑去丢掉。随后再拍了拍手回身，小跑回苏萌身边，与她并行。
“小姨子，哦不，”廖凡突然意识到自己竟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想法暂按下不表，改关键的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是小姨子小姨子的叫好像也不合适。”
“苏萌。”
“哦，苏萌……”廖凡嘴里念叨着，补充道，“我叫廖凡。”
“嗯。”苏萌点了点头，心里早已知悉。
“对了，你几岁？”廖凡好奇心起，什么事都想问个明白。
“24。”
“24？”廖凡惊讶出声，“你24？那不是跟我一样吗？完全看不出啊。”
苏萌茫茫然回头，心想这人可能不太会说话。
实际上廖凡还是懂一些礼仪分寸，只是他的嘴太快，比脑子快得多。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看着年纪大啊，绝对不是！你看起来可比我小多了，”廖凡着急解释，却每每词不达意，抓了抓头发重新组词道，“也不是这么说，就是你的性格，嗯……比较安静，我以为你会比我大个几岁。”
“我的性格？”苏萌不是很理解，“像老人吗？”
正所谓看着小，性格老，是这个意思吧。
“不是不是不是，是成熟，成熟。”陆铭拭了拭额角的虚汗。
别看苏萌讲话轻轻柔柔的，这话里时不时还藏着雷呢。
苏萌淡淡地笑着，不置可否。
廖凡因着自己的心性偏孩子气一些，就误以为这个年纪的人都应该如此。
殊不知到他这个年纪，有些人都已经成家了。
不过他说苏萌性子较同龄人淡泊一些，这倒是真的。
两人闲庭信步走去超市的路上，廖凡闲碎的嘴一直没停过。苏萌被迫着，算是把他的人生经历又再听了一遍。
廖凡说得渴了，进超市首先给自己买了瓶水喝。
苏萌倒是对他这一举动表示理解，毕竟话唠了一路，若说嘴巴不干那肯定是假的。
二人行至果蔬区，苏萌在蒜头堆前驻足，廖凡很有眼力见地扯了个袋子递给她。
“苏萌，看在咱们同龄的份上，我哥说了什么，你告诉我呗。”廖凡趁着刚刚营造出的热络劲儿，再次尝试从苏萌口中套话。
“他没说什么。”苏萌拿起一颗蒜头放入袋中。
“他肯定说了什么，不然他干嘛平白无故这么对我。”廖凡抓了颗蒜头捏入手心，愤愤地收紧。
苏萌回头看了他一眼，视线下移至他的手上，伸手，把蒜头从他的手中搭救出来。
眼见蒜头已经有几瓣被他捏破了皮，苏萌只能将其收入囊中，随后平淡开口：“不是你先挑起的么？”
廖凡一时语塞。
“我，好吧，我承认，我说话没有分寸。但那也是他不对在先。你说，我带朋友吃一顿怎么了？这么大家店还能被我吃穷了不成？”
苏萌停下手设想了一下，答道：“兴许可以。”
“你……”廖凡没料着苏萌还会有揶揄人的一面，一时又语塞，“算了，这件事只不过是他众多看我不顺眼的一个小构成。”
“我呢，是真看不上他耍的这些手段。”廖凡没忍住，又拿起一颗蒜头，在手心颠了两下又丢开，“你要是方便的话，回去帮我带句话给他。你告诉他，如果想赶我走，没必要整这么多有的没的，直接叫爷爷把护照还我，我巴不得回美国去呢。”
苏萌不做回应，袋子在手中转了一圈，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地走开。
廖凡抓紧脚步也跟了上去。
“我知道他一直看我不顺眼，以前我妈还活着，他没办法下手。现在好啦，我妈走了，他总算能变着花样玩我了。”
苏萌震惊地回头，眼神里充满着不可思议。
“你怎么能这么说？”
完了，嘴又快了。
虽然廖凡脑子转得慢，但眼睛却快，尤其在看人眼色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敏锐。
他识相地躲开苏萌的眼神，转了话锋道：“那你说，他做这些，难道不是为了报复我吗？”
苏萌行至称重区排队等待，失望地叹了口气。
“陆铭中午说的话，你真的没听进去吗？”
廖凡眉头皱了一下，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
“怎么说？”他问。
“谢谢，”苏萌接过工作人员递回的袋子，瞄了眼价格后再放进购物车里，走开了问廖凡说，“他从酒店换到餐厅，你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知道，”廖凡一幅了然于心的样子道，“我妈临终的时候嘱咐了他，让他把餐厅给我。那你看，现在我人也在这了，我都回来两年了，他非但不给我，还总变着法儿折腾我，不是报复是什么？”
“你如果能担当得起，他自然会给你。”苏萌为陆铭抱起了不平。
他的苦口婆心到廖凡眼里，竟都成了所谓的报复。
廖凡虽然是个开朗的性子，但真正遇事，却是个认准了死理往死里倔的人。
“我怎么担当不起了？他给我试过了吗？没有吧。”廖凡瘪嘴道，“爷爷都信我，就他不信我。”
“还不是你总做出些不妥当的事。”
苏萌斜眼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行至方便面货架前驻足，廖凡顺手替苏萌拿下一包。
“苏萌。”廖凡冷不丁开口叫了她一声。
“嗯？”苏萌接过方便面查看日期，不知廖凡叫她是何故。
“你是不是喜欢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