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赵阔猛然起身,惊醒了一旁睡得迷迷糊糊的楚知知。
闻剑一副懊恼的口吻:“他么真是!”
“千查万找,竟然把那小子给遗漏了。”
闻剑见赵阔没出声,他也不卖关子:“是江望!”
“江望?”赵阔狐疑出声。
“对,人我们抓进来了,基本情况已经交代完毕。”
“还是上次那晚在他家酒店被你送进来那档子事。”
“他在里面受了点委屈,出来后不服气。”
“正好赶上知知妹妹接手隧道项目,他找了几个小混混晚上去泼了油漆。”
“那几个小混混拿了钱,办了事,算准时候又来个自首,把他撇的干干净净。”
赵阔绷着冷硬面孔。
闻剑言简意赅的把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夜以继日审核的结果告诉他:“但知知妹妹鬼斧神工般的短短十几天又把壁画还原,气坏了他。”
“这次他处心积虑,想让你们两个都身败名裂。”
“所以他又花钱找人假扮记者,在隧道壁画剪彩当天提问发难知知妹妹,又爆出你曾经的那段经历。”
赵阔疑惑出声:“我爸也是他找的人撞的?”
闻言,闻剑冷笑一声:“突破点就在这里?”
“我们的人费了点手段审那个肇事摩托车司机,刚开始那人死活不承认,只说是意外。”
“最后承受不了,才说是江望指使的他。”
“我们提审了江望,不审不知道,艹。”
“原来前面的两件事情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但他只承认泼油漆和剪彩当天的混乱是他找人制造的,拒不承认撞叔叔的人,是他。”
赵阔脑海中已有了大概的定论:“所以,他是怎么知道三年前的那件事情?”
“这不就出来了吗?”
闻剑道:“他派人去青城打听了你那几年的事情,机缘巧合,他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大概。”
“所以才有后来网上的这一出。”
“所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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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就在楚知知从医院食堂提着饭盒回来,赵阔才挂断了电话。
楚知知出门前已经听到了大概。
她由一开始的惊诧到慢慢恢复冷静。
她没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那晚调戏她未果,被赵阔修理,送进警察局的江望。
一向没吃过苦,没被人欺负过的江望,在里面受了委屈。
出来后死心不改,只想着报复让他折了进去的楚知知和赵阔两人。
才有了后面这么多的事情。
只能说,因果皆有报应。
几个月教育不了你,那就几年。
破坏国家公共设施,扰乱社会秩序,没个几年出不来。
“赵阔?”楚知知来到病床前,看着有些愣神的男人出声。
赵阔确实在想一些事。
直到看到眼前模样娇俏的小姑娘,他大手一伸,圈住楚知知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到身前。
楚知知手臂撑在他结实的胸前,语带娇怪:“你干嘛呀?”
赵阔打量小姑娘白皙的脸颊上,一双澄澈的猫眼带着嗔怒,他温热的唇覆在她轻颤的眼眸:“知知,会不会觉得委屈?”
楚知知身体一顿,了然。
原来是在心疼她。
“没找到幕后凶手之前会觉得委屈,但现在不会了。”
“凶手被绳之以法了呀。”
看着楚知知眉开眼笑的明媚笑容,赵阔的心尖都是软的。
她的小姑娘怎么能这么美好。
他粗糙的手指捏了捏楚知知柔软的耳垂:“可是你受的委屈已经发生了。”
楚知知望着赵阔硬朗的面孔,那双锋利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怜惜。
楚知知葱白手指摩挲着赵阔两片薄薄的唇瓣,眉眼弯弯,声音清灵:“你已经帮我出过气,坏人也抓到了。”
“其他的我不在乎。”
“知知真的不在乎么,连我是杀人犯的话都不在乎?”
“赵阔!”楚知知直起身体,头发微乱,面色却是严肃的:“你不用一而再而三的试探我。”
“我刚开始听到你是杀人犯的传言确实有些害怕,但害怕过后是信任。”
“我相信你即使做过这件事,也是惩治的坏人。”
“况且你现在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众的视线,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明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我不追问你为什么不反驳,甚至不拿出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
“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问,不代表我不信你。”
“你怎么...”楚知知委屈巴巴的说着,撅着小嘴,眼眶就红了。
赵阔看着小姑娘皱成一团的小脸。
她的一字一句都钻在赵阔的心坎里。
他赵阔何德何能让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如此信任他。
他脑袋中蓦然想到一句话。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一把搂住眼眶湿润的楚知知,下巴低在她削瘦的肩膀,语带歉意:“对不起,宝宝,我的错。”
“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所以呢,所以你能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如果不能说...”
赵阔蓦然收紧抱着楚知知的手臂,沉声:“没什么不能说。”
“我当年大学毕业进了青城这边的拳击社,后来名气越来越大,认识的人越来越多。”
“其中就包括傅明博,关耳行,还有白善。”
“白善?”楚知知狐疑,她第一次听说这个人的名字。
“他们三家的名气在青城数一数二,但竞争也很大。”
“好在他们三人关系还算和谐。”
赵阔蹙了蹙眉,似在沉思:“三年前,在傅明博的拳击馆有一场小型比赛,我是其中参赛人员之一。”
“比赛结束后我本想离开,但无意间听到关耳行和白善两人有一场对打。”
“这些少爷们之间的比赛可不止表面这么简单,他两家当时好像竞争京城的一块地皮。”
“谁拿下,以后谁就是青城的老大。”
楚知知听赵阔毫无波澜的讲述,虽然他口吻平静,楚知知却莫名感受到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
赵阔说到这里,心口有些闷。
他想要抽烟,才想要人还在医院病房。
捏了捏楚知知肉嘟嘟的小耳垂,赵阔长呼口气:“就在两人比赛中,白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