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知趴在沙发上,听到赵阔的话,真就开口:“玄关那边有红领巾,你系上。”
赵阔闻言,表情微顿。
下一秒他看到小姑娘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骗你的,你蒙上眼睛怎么给我抹药呀。”
再说,撞到的是后腰,又不是很隐私的部位。
赵阔听到楚知知的打趣,恨得牙痒痒。
把药水和膏药准备好,赵阔蹲在楚知知身旁,他小心翼翼的把她的t恤下摆往上掀。
“艹。”
当看到一片触目的鲜红时,赵阔忍不住骂出了声。
小姑娘本就细皮嫩肉,肤若凝脂,这块巴掌大的淤青简直不忍直视。
赵阔不落忍,口吻带着强势:“不贴了,我们去医院。”
说罢,他就要起身。
楚知知一把抓起他的手臂,蹙着眉缓口气:“我不想去医院,我帮我贴上吧,我能受得了。”
楚知知没和赵阔说的是,在照顾楚兰生的半年里,她在医院见惯了太多生生死死。
本能的对去医院抗拒。
上次是她高烧到昏厥,没办法,被他带去了医院。
这次她说什么都不想去。
看着楚知知哀求的目光,赵阔烦躁的舌尖抵了抵下牙槽,随即又蹲了下来。
当他把药水喷在手心,轻轻覆上那块淤青时,他肉眼可见的感受到小姑娘战栗的身体和半晌没有放缓的呼吸。
他知道她在硬撑。
狗日的江望。
楚知知确实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赵阔带药的手掌覆上时,她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天知道,这是赵阔第一次碰触到女孩柔软曼妙的身体,还是他一只手掌都能丈量过来的纤细腰肢,他的理智险些崩盘。
幸好楚知知趴在那里看不到他眼底汹涌的情绪。
赵阔觉得他很禽兽。
明明小姑娘伤成这样,他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后果就是他在自焚。
他心底那团躁动的火焰,快要把他燃烧成渣。
灰都不剩。
随着药膏的效果和赵阔手上按摩的力度,楚知知明显感觉疼痛感小了不少。
悄然呼口大气,楚知知抿了抿唇,小声问:“你,是色盲吗?”
“呵...”蓦然听到楚知知的话,赵阔揉着她腰肢的手微顿:“怎么?害怕色盲?”
听出赵阔话里的不悦,楚知知下意识开口:“又不是流氓,有什么怕的。”
‘流氓’本氓赵阔嗤笑:“我要真是流氓,怎么办?”
楚知知后知后觉扭过头,浸着薄汗的白皙脸颊上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嘶,小样,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我是流氓?”
“嗯,谁都可能是流氓,你不会。”
赵阔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实际上他嗓子干的快冒烟了:“小姑娘,不要太相信男人,说不定我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
“专吃不听话的小绵羊,是么?”
“对。”赵阔盯着楚知知的后脑,带着哄诱:“你让我吃么?”
楚知知没听出赵阔压抑的嗓音,轻笑:“我又不是小绵羊。”
赵阔被气笑了:“你是什么?”
楚知知真就凝眉思索了一会,随后她扭头对着赵阔做出一个古怪的动作:“我是古他娜黑暗之神,代表月亮消灭你。”
“嗤。”赵阔终是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小姑娘,真有瞬间转移暧昧氛围的能力。
刚刚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顷刻间被她打散。
“赵阔,你之前是想当兵吗?”
赵阔蓦然想到在酒店大堂,江望说过的话。
很显然,小姑娘听见了。
“嗯。”
楚知知望着赵阔深邃的眉眼,虽然他长的冷硬锋利,再加上有那道疤痕,看着就很凶。
没想到他之前的愿望,竟然是当兵。
“是因为色盲吗,才当不了兵么?”
赵阔注意到楚知知眼底怜惜的神色,心底微微泛着异样:“嗯,我只是有些色弱,其他考核不受影响,比如开车。”
楚知知这才猛然意识到,对啊。
他还可以开车。
“不是说色盲不允许靠驾照么?”
“红绿色盲卡的比较严,色弱可以。”
“那你当兵...”
“一般的兵种可能通过练习考核,还有通过的机会。”
说罢他顿一下:“我只想去装甲连...”
赵阔没说下去,楚知知却能感受到他的低落。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楚知知在他身上感受到除了冷漠凶狠以外的其他情绪。
素白的小手蓦然拍了拍他厚实的大掌:“赵阔,没关系的,你现在做保安,不一样也是为人民服务嘛。”
“不要在意过程。”
赵阔望着楚知知乌黑明亮的眼眸,她白皙的小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惨白。
小姑娘软糯清甜的嗓音自带蜜糖,让他的心顿时软了一块。
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给安慰到。
“楚知知,你胆子大了啊,一口一个赵阔,喊的还挺顺。”
楚知知神色一顿,眼眸微垂。
“怎么不喊哥哥了,嗯?”
楚知知嘟着红润的唇瓣,蓦然想到那个男人恶心的举动。
蹙着眉,她小声道:“我能再喊你叔叔吗?”
“什么?”
楚知知脸色苦闷:“反正我不想再喊那两个字了。”
看着小姑娘执拗的神情,赵阔神色一怔,他沉声问:“是不是那个男人对你做了什么?”
楚知知赶紧开口:“没有,我...我就是现在叫不出来。”
赵阔眼带疼惜的揉了揉楚知知的头发,语气温和:“好,你愿意喊什么,就喊什么。”
两人说话间,楚知知糊糊迷迷的快要睡着。
赵阔本想起身想要把她抱到卧室。
下一秒一只瓷白柔软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赵阔弯腰听到她无意识呢喃:“不要过来...”
赵阔心口蓦然一窒。
他大手轻轻安抚小姑娘的后背:“知知乖,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
半夜十一点,坐在楚知知家客厅的沙发上,赵阔毫无睡意。
掏出手机,他拨出电话。
不多时,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大晚上的发春?”
赵阔没心思和他打趣,“江望进去了,叮嘱你手下的人,给他点教训。”
电话那头的闻剑无语:“江望那个废物怎么你了?”
“没怎么我?”
“那就是怎么别人了?”
“......”
闻剑叹息:“想怎么出气?”
“留口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