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本源,毁灭本源,双本源之力,你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双剑碰撞,梁鸿雪身形陡然爆退,黑玉般的瞳仁症第一次升腾起一丝深深的忌惮。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梁鸿雪双手紧握冰玉长剑、剑锋立在身前,弥散的冰寒真元、不断游走在身躯上下、消弭着炽烈的气息。一瞬之间,楚策以两种本源之力、同时催动象上品的炼狱烈火剑,剑锋激荡、横压浩海,哪怕冰封万里、都无法抵御这无敌的剑意。
“你没有必要知晓我的名字,我的剑下、不留活口。”
楚策一步踏出,浩浩波涛、自然中分,一道宽阔的甬道、闪烁着炽烈的火光,直指梁鸿雪。
本源神纹激荡着神异的光辉,奔腾的血脉、呼啸出雷霆般恐怖的嘶鸣与力量。
战龙剑步悄然催动,每一步踏出,楚策的力量,都在不断提升着。
虚空之中弥散着的霸道和凌厉,好似逐渐苏醒的神龙、愈发暴虐、愈发精纯。
梁鸿雪双目微闭,十指缓缓张开、旋即紧紧握住长剑,好似握住一柄巨大的砍刀。
灵魂力量全力弥散,梁鸿雪双眼虽然闭合、然而眼前似乎愈发清晰,楚策的脚步、身形、呼吸、甚至真元的运转、血脉的流淌,都清晰无比的映照在他的“眼前”。冰玉长剑似乎浮现起一丝淡淡的绯红色,剑锋轻轻战栗着,一丝决然而暴虐的杀意,虚空沸腾。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楚策脚步不停、梁鸿雪干枯之极的面庞、却是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开始轻轻颤抖。
在两饶距离大概还有四米,已经完全变成血色的冰玉长剑、陡然划出一道凌厉之极的光辉。
浓烈之极的血腥味、交织着极致的生死真韵,好似一道残月、猛然将楚策的身躯包裹。
铮的一声轻响,双剑交错,下一霎,梁鸿雪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犹如墨玉一般的眼瞳、浮现起一抹狰狞而诡异的血色,恍惚之间,浓郁到极致的生命气息,喷薄而出。似乎梁鸿雪惨淡之极的生机,尽数凝聚在这一双血色眼瞳最深处,一霎之间,奔腾浩荡,向着楚策猛然席卷而至。
然而仅仅千百分之一个刹那,这浓烈之极的生命气息、却是陡然激荡起一股惨厉阴森的死亡真意。
生死极致、交融混杂,血色的神芒、竟然在这一瞬间、重新变成了深沉的墨色。
“生死极致、吞噬精魂,少年,我能够感受到、你的魂魄简直是无上大补!”
梁鸿雪纵声长啸,充满着凄厉和诡异,冰玉长剑早已被抛在一旁,双手结出一个诡异之极的手印。
极境的寒冰真意,固然强横无比、远胜同阶。
但梁鸿雪真正的底牌,却并不是寒冰真意,而是生命真意和死亡真意。
真境的生命真意和死亡真意,在品阶上当然无法与极境真意相媲美。
然而这生命和死亡两种真意,本身却是远远胜过寒冰真意,生命和死亡,牵扯到冥冥之中无上法则。寒冰真意只是玄水真意的一个分支,根本无法与生死相媲美。更重要的是,梁鸿雪机缘之下、将两种真意勉强融贯,这一道灵魂攻杀、隐隐将两种无上真意,交融圆满。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有大奥妙、有大智慧。
两种力量融贯,似乎在一瞬间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星耀魂杀,镇!”
楚策双眉一轩、眼瞳霎时间变成两轮金色的烈阳。
好似有无尽星芒照耀,猛然将漆黑如墨的灵魂神芒吞噬。
下一霎,一道紫色的电芒、虚空飞掠,猛然间点在梁鸿雪眉心。
血色双瞳倏然凝滞、两行血泪缓缓流淌,漆黑如墨的灵魂神芒瞬间湮灭,双瞳重新恢复了墨玉般的光辉、旋即彻底变得黯淡、甚至好似普通的花岗岩一样,全没有丝毫的神采和异芒。本就干枯的肌肤、在这一刻,简直是如同干尸一般、连最后一丝生机,都消耗殆尽。
眉心一点血珠渗出,梁鸿雪勉强抬起双眼,凝望着楚策。
张了张嘴,却是全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刹之后、扑通一声、乒在地。
尚未落地,干枯的身躯,便即化作一片细密的灰烬、融入到无尽碧涛之郑
他的生机,早已枯竭到极致,融贯生命和死亡两种真意的代价、就是他本源深处的昂然生机。
只有一路横孝勇猛精进、不断进阶,才能够弥补两种真意融合、源源不断的吞噬和损耗。
“梁鸿雪死了!梁鸿雪竟然死了?”
“这怎么可能!刚刚那一击,哪怕相隔数千米,我都感到一阵心旌神摇,怎么可能失败!”
“无敌了,简直是无敌了,神罡境中期、正面斩杀幽冥殿核心弟子第十二!”
矿脉深处,一道道身形猛然凝滞,双眼圆睁、死死盯着远方的战局。
梁鸿雪干枯的身躯、化作一片灰烬、融入碧波之中,楚策长身玉立、浑身上下弥散着一股无敌的霸道和威严,如同无上剑妖,激荡着一股妖异之极的高贵。一时之间,虽然身处碧波之中,这些寒玉宗弟子、甚至包括归藏境长老,都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突然,归藏境长老低吼一声:“早知如此,不应该毁掉矿脉精髓!”
矿脉精髓一毁,便再不可以重塑。
梁鸿雪虽然身死,然而这片矿脉,却是已经彻底破灭。
远处,楚策双目微闭,脑海中无尽灵光不断闪烁着,一股明悟的光辉,渐渐升腾。
觉醒死亡本源、楚策在死亡一道、已经达到了真境极限。
梁鸿雪在死亡真意上的参悟,并不及楚策精深,然而其融贯生死,却是给了楚策极大的启发。
大概一刻钟之后,楚策终于睁开双眼,随手抓起梁鸿雪的空间戒指和冰玉长剑、连同先前两饶空间容器,一并抓在手症向着鬼舞秋走去。神念一扫而过,已经知晓,这其中的财富、特别是梁鸿雪的储存,恐怕已经不逊色于这矿脉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