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俊寻思着打造个金属面具,里面可以覆以多层绸布,便足以起到密封的作用。至于两侧的呼吸阀,嘿嘿,皮革的单向阀便是最简单的东西。
将自己的想法与店主说了,店主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崔俊便要了纸笔,将东西画了出来,这下店主算是明白了,答应崔俊连夜赶工。
但这价格也是吓人,由于崔俊要求贴合度好,所以铜制的面具边上必须加上一圈的纯金边条。所以,这面罩便是要了崔俊三贯钱。
崔俊摇着头,感叹钱来的容易出去也容易。这三贯钱可是把包子铺的一周利润差不多都搭进去了。
“不行不行,本少爷必须想办法再搞点副业。”如是想着,崔俊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西市的放生池边。
放生池边的柳树枝条密密垂下,脆生生的叶子交叠,如一幅翠绿的围帐。几只水鸟在湖面掠过,偶然贴水一沾、头一探,便是衔着一条小鱼儿复又离去。
岸边路人并不是很多,却有不少人往池子里放着乌龟、小鱼的祈求福泽安康。
“同生今世亦前缘,同尽沧桑一梦间;往事不堪回首论,放生池畔忆前愆。”一首元时赵松雪的诗词出口,也是崔俊有感而发。
前世……只剩下了回忆,今生却又一片迷茫。两世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没有发疯,崔俊也算是意志力强大了。
却不料诗才吟罢,立时惹来边上一声轻“咦”。
崔俊转头望去,却见一美貌女子在不远处的岸边对着自己顾盼。
“好生漂亮的小娘。”崔俊暗赞一声。遥遥对着女子拱拱手,转身而去。
“小青,你去跟着这位公子,看看是哪家的小才俊。”女子轻声对着身边的侍女耳语。
“小姐,您一个人在这里我可不放心。”小青可不乐意帮自家小姐去打听那小屁孩的事情。
自己一个二八年华的大姑娘,撵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屁孩后边跟梢,这事情忒丢人了。
“那、那我自个去,就在大街上拦了他问。”这小姐一提裙摆便要追上去。
“诶呀呀,真是服了你了。小姐你可不能做这丢人的事情。我去就我去,你在这里等我可不许乱跑。”小青跺着脚拉住自家小姐。
“那你快去快回,我就在这里坐着等便是了。”美貌女子推了小青轻一把让她赶紧跟着去。
崔俊可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后头多了根小尾巴,一路上晃晃悠悠去了家木匠铺子,定了些东西才晃晃悠悠回了崔府。
那小青见崔俊进了崔府,便向门房打听。一问之下知道刚刚进去的是崔府二公子,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崔家二少爷的名头,在长安可是响亮得紧。别看崔俊才十三岁,这坏事可没少干。嫌弃地皱皱眉,小青跑着便回去找自家小姐。
崔俊回家,心里却总是感觉到有些烦躁。或许是这天气的原因吧?抬眼看了看天上,一团一团云彩正在汇聚,看来是要下雨了呀?
行吧,老天爷要下雨就下雨,正好在屋子里做准备。水缸里的东西可算是泡好了,也是时候试着做些便宜的纸张出来了。
再过几月,这天就要转秋,到时候入了冬没了荷叶,还得靠着蜡纸来做外卖的袋子。
按着目前的赚钱速度,崔俊盘算着再过一月便可以盘下一座大点的店面,把摊子铺开。
这小小的包子铺可满足不了崔俊对钱的渴望。
生意一步步做会有点慢,最好的方法便是合资或是融资。利用外部资金来扩充生产,但是这样一来崔俊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若是没有可靠的人选,给再多钱崔俊都不会动心。反正技术是我的,大不了多花些个时间就是了。小爷目前才十三岁,就算活到六十岁,那也得再活四十七年呢。
崔俊在屋里闲了一阵,却是有些烦闷。这天气今天变得闷热无比,
索性只着了亵裤,光着膀子在院里提井水往身上浇。
两桶水浇下,崔俊长出一口气,这下倒真是凉快了。
头顶乌云聚拢,风也变大。心知这雨就要落下,崔俊进屋擦干身子换衣。
今个老爷子上朝,所带去的东西也不知能不能讨得李世民的欢心。
若是那李二有意刁难,老爷子回来又得找崔俊的麻烦。
暴雨如期而至,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噼啪”作响。
“完了,今个儿是去不了包子铺了。”崔俊看着豆大的雨点子心中烦闷。
不管如何,被李二看上的肥皂,以及自己老爹要的蜡烛这两样东西,都得多备着点。
屋里只剩崔俊每天带回来的甘油,这些玩意现在的量还少,而且崔俊现有的地方还是太小,根本铺不开来。
再有便是那些浸泡在水缸里的东西,只等明天木匠把他要的东西送来便可以开始尝试造纸。
反正眼下无事,不如躺在床上睡大觉的好。十三岁的小身板还是需要多多休养。
这场雨一直下到过午才停,崔俊醒来便感觉头晕得厉害。
四肢软趴趴的没啥力气,而且口渴得厉害。
“秋月。”崔俊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却未曾得到小时女的回应。又喊两声,依旧无人回应。
崔俊撑着身子要起来,却是脚下一软,跌倒在地连带着打翻了一旁放置铜面盆的木架子。
这一下的动静可不小,立时引来了刚搬进来住的翠环。
“诶呀,少爷你这是怎么了?”翠环扶起崔俊让他躺下。
“我好像是生病了,身上没力气。”崔俊有气无力道:“我先下口渴,想喝点水。”
翠环立时给崔俊倒了水,服侍他喝下之后,摸了摸崔俊的额头。一探之下只感觉烫手,立时冒着暴雨跑了出去。
少爷生病的消息立时被她报给了王氏,王氏立即喊人去请府里的医师前来。自己也急匆匆赶去崔俊的小院。
崔府是养着不少人的,除去丫鬟、仆役和护院之外,还有不少的工匠以及一位老医师。
老医师姓詹,今年五十有余。原是军中医者,退伍之后没有家人的他便被崔明德收在府内。此时一听小少爷生病,立时提了自己的药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