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今日有事出去了。”赵子琀一语戳破,木小树这才想起张公公不在,顿时无措的站着原地,面上热乎乎一片,好在她皮肤黑,看不出来,支支吾吾道,“王爷,小的没伺候过人洗澡,要不去喊丫鬟姐姐过来伺候。”
“无妨。”赵子琀抓住木小树的胳膊,借力站起来,“你只需帮本王擦背和更衣即可。”
木小树顿时垮下来脸,她可是黄花闺女,伺候男人……她现在是王府小厮,根本无法拒绝,只能垮着脸扶赵子琀去浴池。
赵子琀体弱,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陛下特别选了温泉的地方建了王爷府邸,这温泉就位于赵子琀的卧房后面,方便他沐浴过后可下榻歇息。
木小树帮他退去外衣和中衣,浑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迟迟不肯动手,赵子琀低头看神色纠结的木小树,不明白他在苦恼什么,“怎么了?”
“没,没怎么,就是第一次给男人脱裤子,有点怪怪的。”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木小树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抬眼小心翼翼的看赵子琀。
赵子琀闻言,却是不禁笑出声,忍不住调侃道,“原来小树是个经战的男子啊!”
呃?木小树楞了楞,随即反映过来,还好还好,他会错意了,没注意到是她说漏嘴,她干笑两声,用沉默应对他的戏谑。
看他眼神躲闪,左顾右盼的乱瞄,赵子琀莞尔,也不为难他,自己动手退去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扶我下水。”
木小树不敢抬头,直垂眼看地上,小心扶着赵子琀走向水池,但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他雪白结实的小腿,真是看不出来,瞧着病怏怏,弱不禁风的样子,长的还ting结实。
大家同为男人,赵子琀不明白木小树的不自在来自何处,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怪癖,他或许没和男人裸裎相对的习惯吧,他如实猜想。
赵子琀靠池沿坐着,惬意的享受着被温水包围的畅快~感,没听到哗哗的水声,木小树慢慢抬起头,看赵子琀身泡在水中,靠水池边坐着只露个脑袋在外面,她松口气,这才放眼仔细打量这浴池。
她扶赵子琀来过浴池,只是到了门口来不及多看一眼就被张公公撵出来,今日仔细打量,惊诧于果然是皇家浴池。
正中是丈余宽的浴池,氤氲的水汽票飘在上方,令浴池看起来朦胧飘渺,恍若进~入仙境,水池四面贴满白色的瓷片,瓷片上不是绘着什么图案,随着水波不停的荡漾着,晃的她看不清楚,水池四面的墙上用几乎透明的薄纱围着,轻飘飘的,无风自动,瞧着倒是好看,可木小树不不明白做什么挂白纱,还是近乎透明的,有什么用恩,好浪费。她右侧有个房间,用垂着的玉帘隔开,里面摆着桌椅,还有休息的软榻,想着是在温泉泡累了可去里面休息,可是她更糊涂了,浴池和卧房相连,就那么几步而已,做什么还要再弄个休息的房间呢?唉,有钱人过的生活,真是让人费解。
“擦背。”不知什么时候赵子琀背对着他坐在台阶上,后背都是水珠,顺着优美的背部线条缓缓的滚落,再往下看,木小树倏的红了脸,赶紧把视线移开,拿过细毛刷和澡豆帮他刷背,他怎么这么白,比女人都白,两人放在一块比较,一个是白馒头一个是高粱窝窝,瞧着真是让人心里不平衡。
“晚上没吃饭吗?”
“吃了啊。”木小树纳闷他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片刻后,突然明白过来他嫌她手劲小,抿抿嘴,他皮白肉嫩,还不是怕刷破了皮,一咬牙,手上力道加大。
赵子琀正想着他开窍了,可下一刻却是痛的龇牙咧嘴,“小树,你要扒我的皮吗?”
木小树吐吐舌头,看他背上红了一大片,“哦,我轻点,这样呢,这样,可以吗?好,那就这样了。”木小树的注意力放在后背上,不乱瞄不乱看。刷到腰部时她停下来,“王爷,刷好了。”
“第一次给人刷背吗?”
“恩。”
无怪只来回刷后面那一片,把他的皮都刷疼了,“小树,你累了一天了,也下来一起洗吧。”
“啊?不、不用了,小的回房擦擦就行了。”若非她现在着男装,肯定认为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啧啧,邀他共浴,他也邀请别的男人吗?想到他二十出头,常人家里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他却连个王妃都没有,是不是……喜好和正常男人不同啊?想到以前在黑心村的奴隶市场,有些有钱人喜欢买相貌俊俏的男奴隶回家,当下木小树身上一阵恶寒,下意识的抓紧自己的衣襟,看向门口的方向,准备随时夺门而出。
“天冷了,会着凉的。”
“多谢王爷关心,小的身体强健,不碍事的。”
让他共用水池,对别人来说可是天大的恩chong,再就跪地叩谢了,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听说话口气避之不恐,赵子琀纳闷了,他就这么招人嫌吗?“小树,本王很讨人厌吗?”
“没,王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衣冠楚楚,道貌岸然,金玉其外……”木小树极力搜刮这些年学到的词,一股脑的全都用在他身上,有的根本就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以至于用错了词而不自知,只一个劲儿喋喋不休的奉承着。
她的胡乱一气,大大取悦了赵子琀,禁不住放声大笑,这个木小树真是个有趣的秒人,他笑弯了腰,笑的肚子发疼,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咳嗽起来。
木小树不知他为何笑,一头雾水的看笑他笑的前仰后俯,见他咳嗽,蹲下来排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王爷,你身体不好,就别笑了。”
赵子琀笑笑停停,老半天才停下来,虽笑的肚子痛,咳的嗓子难受,可却是通体舒畅,多年来压在心口的郁气似乎消散开,人一下变的轻松起来。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笑的如此开怀了,“小树。”
“恩?”他一对她笑,闪的木小树花了眼,心口砰砰乱跳,真是的,没事笑的这么灿烂做什么?不过和平时的笑不一样,平时的笑就像是挂在脸上的面具,这一刻仿若才是那个真正的他。
赵子琀抬手指着偏门:“你每日可在我沐浴后用这个浴池,那边有个侧门,你可以从那边进来。”知他不习惯和人同浴,赵子琀许他单独用浴池。
“……”木小树狐疑的打量赵子琀,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好,她不过一下人,可却像是住在王府的客人,不过天气越发冷,有这么好的地方洗热水澡可比在屋里用凉水擦身好上百倍,只是她女儿身……犹豫了一下下,她迅速有了决定,“小树谢王爷恩典。”卧房和浴池隔着一道门,她来时把门插上,多加小心些,应该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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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花葵总是有气无力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脸色苍白憔悴,瞧着病恹恹的,自以为是那日和莫离争吵耗了气力,想着休息下即可恢复,可两天过去了,她依旧是没精神,而且状况越发严重。
勉强吃了几口饭菜,花葵再也吃不下,放下碗筷提前离席回房休息,可一起身,眼前一黑,身子一晃,跌坐的地上。
“小葵!”轩辕辞丢下筷子,扶住她倒下的身子,“小葵,你怎么了?”
花葵一手撑着地,一手抓住轩辕辞的胳膊,想要站起来,可四肢无力,眼前一片昏花,“大哥,我头好晕。”
“我抱你回房,青云,快去请大夫。”看她这状况,轩辕辞非常担心,这之前都是好好的,身体怎么突然就如此脆弱。
陶姨、小满也非常担心花葵,抱着壮壮跟着回房,壮壮指着chuang上已开始昏迷的花葵,“娘,睡觉。”
“对,你娘睡了,不要打扰她,小声点。”项小满哄着壮壮,告诉他不要大声说话。
陶姨拧着眉,担忧的瞅着花葵,十指用力绞在一起,暗自祈祷她不要有事--相公,若你地下有知,求你保佑我们的孩子的平安无事!!!
不多时,青云拽着气喘吁吁的老大夫到来,还没喘上一口气,就被推到chuang前,“别、别着急,让老朽喘口气。”
轩辕辞先是有礼的拱手道歉,接着道,“大夫,我家妹子晕倒了,麻烦你瞧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