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定要查出那些坏人!”木小树挥拳头愤愤的响应,“项公子,但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吩咐,有了结果我会写信告诉小葵,让他们小心。”
这少女真心在关心她人,果然真是花葵的好姐妹!“木姑娘可知小葵姑娘在什么地方,现在安全吗?”
“她在……”几乎要脱口而出,想起木大娘的叮嘱,她突然间打住,压低声音道,“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现在还不知这边发生什么事,我已回信给她,提醒他们小心那些坏人。”
差一点就套出下落,项十三心中着急,却不敢表现出来,怕吓到木小树让她起了防备之心,颔首,甚是欣慰道:“那就好,她安全无虞,我就放心了!”
木小树待了片刻后离去,项十三因没得到下落心烦,不过倒不担心他们的安全,既然能在那些人到来之前连夜离开,就说明三哥的警觉性很高,表示他们不会处在危险中。
只是……这拨人和之前在乱葬岗遇到的那些人似乎不是同一批,加上他,目前至少有三批人在活动!
他抬手扶额,无奈的长叹一声,他都已沦落到这般地步了,为何还是不放过他?难道非要把人逼死才甘心吗?
唉,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无休止纷争啊,何时才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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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项十三、项老爹等人的紧张复杂心思,花葵和项小满的生活非常简单快乐。
若说项老爹等人是秋千架上的绳子,绳子结实与否,系着汤秋千人的性命,可荡秋千的人却只享受着随秋千荡漾的快乐,丝毫不知绳子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责任。
这日,晴空万里,梅子和招弟背着竹篓喊花葵上山去采野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山里没有宽敞的平地种庄稼,但每个山民都有一双勤劳的手,只要肯下力气,就地取材,可以砍柴换钱,可以打猎捉田鸡、野兔等,又或者捡鸟蛋、野菜、菌类等等。
这和花葵以前的生活截然不同,面对崭新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对此她有极高的兴致。只是当她拎着竹筐出门时,看到坐在门前的莫离时停下脚步,他每天都这么坐着,应该很单调无聊吧,要不要带他一起上山,让他换个环境呢?
项老爹已开始为莫离治疗,不过仅限于每日施针喝药,真正的治疗要在后天开始,不知他是什么感觉,反正她是很紧张!
让梅子和招弟先等着,她转了一圈,找来在溪边和小伙伴玩耍的项小满。
“什么事啊?”项小满不情愿的应声,他正在小溪边捉虾,玩的正高兴呢。
“看你身上都弄湿了,小心着凉!”花葵把他从水里扯出来,抬袖子抹掉他脸上的水,道,“我要和梅子、招弟去上山采野菜,你帮我把阿离背过去!他老待在院里太闷了,带他去山上散散心。”
项小满撇撇嘴,就知道找他就这么回事,“好,我知道了,你先走,我和他们说声就过去。”
花葵点头,背上竹篓招呼梅子和招弟一起进山。梅子许给了镇上油坊的儿子,招弟还没许人家,尚未结婚的少女对已成亲后的生活充满好奇,比方说她对莫离什么感觉,两人如何相处,睡在一张*上会不会不自在,每天要和丈夫说些什么……
她对莫离什么感觉?就是在奴隶市场上一眼就迷上了他的丹凤眼,再后来他撑过了新婚夜,破了她的克夫命,成了她的福星她的家人,也成了她的责任,就和项老爹项大婶和小满一样,成为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那你们都说什么,会不会很别扭,会不会不好意思看他?”梅子是待嫁新娘,对嫁到陌生人家里有些紧张害怕,只是一想到如意情郎,又有些羞涩和期待。
这个……花葵挠挠头,回忆两人成亲后睡一张*的情形,好像她当时只顾着担心他会不会死掉,压根就没顾得上害羞什么的,同*睡了一晚,第二晚再同*没了初次的尴尬,感觉上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她干笑,“这个,习惯就好了。”
“那个,你们要盖一条被子吗?”梅子压低声音,红着脸又问。
呃……这是婚前焦虑症吗?还有两个月才成亲,她焦虑的周期会不会长了点,瞧着害羞的妹子,她理所当然道:“夫妻同*共枕,当然要盖一条被子。”
“哦。”梅子脸已红的能滴出血来,不好意思再问别的问题,低着头直往前走。
招弟苦涩的笑了笑,和花葵聊起别的来,她是长女,她娘身体不好,所以要靠她和父亲操持家务,养活年幼的弟妹,所以都十八了还没考虑过嫁人的事。
招弟稳重、有责任心,很会照顾人,花葵打心里喜欢她尊敬她,并把她当姐姐看。
走了没多久,三人在半山腰的开阔地处停下,招弟指着斜坡上的野草,道:“到了,就是这里,顺着斜坡找,很多的。”
花葵左看右看,都是一堆野菜,不知要从哪里下手,招弟见状走过来,“我教你认能吃的野菜,这个是婆婆丁,在开水里过一下,生吃、炒菜、做汤都行。”
婆婆丁?这不就是蒲公英吗,原来蒲公英还能吃啊,真是长见识了!
招弟又掐了一段野菜最嫩的茎叶,道,“这个苋菜,要吃最嫩的茎叶,凉拌,当饺子馅都好吃。”
招弟一样一样的教她认识,并告知吃法,苦菜、蕨菜、小根蒜、马头兰……种类太多,花葵根本记不住,招弟拍拍她的肩头,见得次数多了就认识了,要她别着急。
招弟和梅子采的野菜要买到小镇的客栈或者饭馆里换钱,二人干惯了这活儿,手脚非常利索,不多时就弄了大半篓,反观花葵刚盖住篓底。
项小满背着莫离找到她们,好在山路坡度不大,背着上山并不费多少力气,把人放在平坦的石头上后,他朝花葵跑去,“小葵,我来了!”
她没抬头,两只眼雷达一样搜寻地面的野菜,“哦,过来帮我拔野菜。”
项小满扒开竹篓见里面都是野草,怀疑的皱眉,“这草能吃吗?”
“当然,回头就做给你尝尝。”
两人找了半篓时,招弟和梅子已满载而归,招弟手里还捧着类似鸡蛋的东西,个头比鸡蛋小,暗褐色,招弟冲她笑着,道:“今天运气好,捡了好多野鸡蛋,喏,这些给你!”
“不用,你拿回家吧!”花葵拒绝道,招弟家里条件不好,吃饭的嘴巴多,她可不能要了他们填肚子的东西。
招弟不理拒绝,硬往她手里送,“别给我客气,快拿着,我和梅子得赶去镇上把野菜送去客栈,没功夫在这里和你磨蹭!”
拒绝不了,花葵只好接过来放在竹篓里,不过不能白拿,她决定把小满不穿的旧衣服送给招弟的兄妹,“谢谢。”
“客气什么,我和梅子走了。”招弟爽快的摆摆手,和梅子一起下山,走了没多远,想起了什么,扬声道,“小葵,别往深山走,深山有野兽,会伤人的。”
“好,我知道了。”和两人挥手告别,她和项小满急需拔野菜。
动作虽慢,但两人忙活了大半天,也收获了满满一篓,花葵想着以后动作快点,也能和招弟梅子送去客栈换钱,她已成亲是大人了,不能老依靠项老爹,得想办法自己挣钱养家。
花葵背着竹篓,扶着树干慢慢走下斜坡,项小满没下来,站在原地眯眼望着某处,“小葵,那个鸟窝里有小鸟。”
她循着视线看过去,只见莫离身后两米处的树上有个鸟窝,从她的位置看不见小鸟,不过能听到叽叽喳喳的叫声。
“我要养小鸟!”项小满从山坡上下来直奔树下,手脚抱着树要往上爬,可是他人胖,动作不利索,累呼哧呼哧的不过离地半米,不得已,只好下来求花葵,“小葵,我要小鸟,你帮我掏下来。”
花葵看看丈余高的大树,和坐落在树杈上的鸟窝,再看仰着头想上看的项小满,“你会养小鸟吗?”
项小满想了想,觉得应该和养小鸡差不多,就点点头,“会。”
看他拿渴求的小眼神,花葵有点受不了,“好好,我试试看。”
放下竹篓,把裙子下摆撩起来掖在腰上,舒展下筋骨,来到大树下。她爬过河边的歪脖子柳树,树干是斜的,且不超过三米,这树却是高大笔直,她瞧着心里没底。长吁一口气,她双臂抱紧,双腿夹紧树干,一点点的往上挪。
“加油,小葵加油!”项小满站在下面鼓掌呐喊,看她慢慢接近枝干。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投射在地上,道道经黄色的光束在地上落下点点光斑,莫离被着亮光刺的半眯起眼,看她撅着屁股,姿势难看的顺着树干笨拙的往上爬。
就在接近枝干半米处,花葵累的没了力气,直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道要是有项老爹那身轻功,脚尖一点就能飞上枝头,那该多好啊!
咬紧牙关,憋足一口气使劲往上爬,手够到枝干时,拽着用力往上一跃,人就落在树杈上,低头往下一瞧,头有点犯晕。
吓,好高!
见她上去,小满在下面欢呼,抬头指着鸟窝的位置指挥,“那里那里,就在那里,往前看,对,就是那里。”
“看见了。”稍作休息,她扶着树枝慢慢的朝架在树杈处的鸟窝移动,待接近后看到干草筑的鸟窝里有三只喳喳叫的雏鸟,毛绒绒的小小一个,和之前养的小鸡一样,非常的可爱。
花葵见了非常喜欢,确定脚踩的枝干足以承受自己重量后,手扶着树枝,半蹲下来,然后身子慢慢的向前倾,伸长手臂去端鸟窝。
项小满在下面看的非常紧张,就怕她一不小心掉下来,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屏住呼吸小心的看上面。
莫离依旧没有表情,但微抿的双唇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只是嘴巴被大胡子遮着,没人会发现这细微的变化,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慢慢的一点点的接近鸟巢,她小心端起鸟窝,嘴角漾起灿烂的笑,“小满,阿离,我拿到了!”
站在下面的项小满却是变了脸色,白着脸抬手用食指指着斜上方,“蛇……蛇……”
闻言,她的手脚抖了一下,脊梁骨发凉直冲脑门,甚至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蛇?!在哪里?”怎么会有蛇,这可是她最不喜欢的动物,“在我后面吗?”
她紧绷着身子不敢乱动,可是全身都在打颤,因为紧张和害怕紧抓住树枝的手心都是汗,嘶嘶……她听到了蛇吐信子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她吓的身上一阵热一阵凉的,浑身绷的和根木棍似的,端着鸟窝的手僵在半空中,只见雏鸟张嘴叽叽喳喳叫的欢,丝毫不知此刻气氛有多紧张。
“小葵,前面,前面!”怕惊扰了那蛇,项小满不敢大声,可又担心的不得了,只急的直跺脚,脸都憋红了。
前面,在哪里啊,她怎么没看到?两只眼珠转来转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瞧了遍,就是只问其声不见其蛇。
“啊……它朝你爬过去了……怎么办怎么办……”项小满尖叫着,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见地上有石头和枯枝,捡起来就朝那蛇投过去,可老失准头,一次都没投中。
莫离抬头看近拇指粗、半米多长的大蛇顺着树枝朝花葵爬去,她吓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圆圆的身子抖的如风中落叶,当他脑子里闪过救人的念头时,发现不是何时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块石子,正准备朝那蛇打过去。
那嘶嘶声越来越近,花葵的脸色是越来越白,抖着声音道:“小满,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脚抖手也抖,她极力保持镇定,却还是控制不住身子颤抖,“在哪儿,我看不……啊……蛇!”
她终于看见条蛇,通体绿色,和树叶颜色相近,此刻它正吐着红色的信子,蛇头呈攻击姿势对着她。这蛇被鸟窝挡住了视线,颜色又是绿色,所以花葵才没看到。
对着绿蛇那豆粒的眼,花葵猛吞口水,听说蛇吃鸟,她好像抢了它的美味猎物,怎么办,是不是把鸟窝放下,此事就算了结了?
“那个,我不知道是你看上的猎物,喏,还给你!”她试着和听不懂人话的冷血动物沟通,慢慢的把手上的鸟窝放在树干上,看绿蛇没动静,她暗自松口气。但显然她嘀咕了动物的敌对本能,就在鸟窝刚放好时,那蛇突然朝她攻击过来。
“啊!”她被吓到,忘了自己站在树干上,本能的躲避蛇的攻击,脚下一个踩空,人从树上跌落。
项小满吓的尖叫,直抱头捂着耳朵,“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蛇攻击的瞬间,莫离指间的石子飞出,恰打在蛇的七寸处,手掌运力拍坐在身下的大石头,飞身去接*的花葵。
只是受伤的双腿是拖累,加上受伤后内力去了七成,这一掌虽是用足了力气,飞是飞出去了,可犹如折翼的鸟儿,下一刻就扑在地上。
也就在他扑在地上的同时,花葵正好掉落在他身上,只听咔嚓一声,花葵以为自己的骨头折了,失声狂叫。
项小满被这场面吓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赶紧跑过去抓住她的胳膊摇晃,“小葵,你伤到哪里了?”
“我的骨头折了,好疼,呃,怎么不疼?”她后知后觉的发现,除了屁股下面硌得慌外,身上并没有疼痛感,她惊奇的抬脚举手,“不疼,都好好,我竟然没受伤!”
“没受伤就好!”项小满使劲拍着心口,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低头往看,莫离正面朝下爬在地上,小葵正坐在后背上,“小葵快起来,你砸到阿离身上了。”
阿离?花葵低头一看错愕不已,怪不得从树上掉下来不会痛,原来阿离当了肉垫,她赶紧起来,蹲下身来去扶他,“阿离,你怎么样了?”想起刚才咔嚓一声,莫不是把他的骨头砸折的,“你哪里伤了,快告诉我?”
莫离不说话,双手撑着地面想翻过身,可腰部的骨头好像折了,稍稍一动就痛遍全身,让他连翻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他紧紧咬着牙关,忍住几乎逸出口的痛苦*声。
项小满指着两米远的石头道:“他从那边扑过来救你。”
原来如此,他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一个眼神一个笑都吝于给她,可却在关键时刻救她,花葵感动不已,鼻子一酸,瞬间湿了眼角,见他情况似乎很严重,她迅速决定道,“小满,你背阿离回家,我去找项老爹。”
把莫离扶上小满的背,让他背着阿离慢慢走,她则拎起竹篓朝山下狂奔,项老爹帮人修屋顶,离项家有点远,她得快点把人找回来救命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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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家东屋里,项老爹神色凝重的摸莫离身上的骨骼,花葵十指绞在一起,着急的等项老爹的诊断结果。
见他把手拿开,她立即上前,急急的问,“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
项老爹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挽起袖子让项大婶把他的家当拿过来,“本打算玩两天捏骨的,现在得提前了。”
“很严重,对不对?”她的眉头皱的更紧,直瞧着脸色发白双唇发青的莫离,他好像伤的很严重,头上身上一直不停的冒汗,把头发和衣服弄的湿漉漉的,他隐忍着身上的痛,脑门青筋突突直跳,随时都会爆裂般。她心被狠狠的揪着,难过的直想哭,都怪她不好,要不上树端鸟窝,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看她眼圈发红,眼角噙着泪水,关心、焦急、难过、懊恼……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那感情发自内心,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他能感受到她此刻的负责心情,真实到他不后悔自以为冲动行为,真实到他想抬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当他意识到时这反常的念头时手已抬起。他停下来,斜看着僵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他慢慢的收回。
花葵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让他无法退缩,“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别哭,又不是没的救。”项老爹给她一个安抚的笑,上前动手解开莫离的衣服,“小葵,去烧热水,我要用!”
“真的可以吗?我听到咔嚓声,我那么胖,肯定把他的骨头砸折了。”这是她从几年前放弃减肥后,第一次为自己的体重懊恼。
她这孩子气的话,听得项老爹忍俊不禁,经常和小满争论胖和丰腴的问题,今儿还是头一次承认自己胖,笑着拍她的头,“傻丫头,都说没事了,你还不相信项老爹吗?”
发红的鼻头皱了皱,撇着嘴,委屈道,“我就是担心把他骨头压折,以后再也没办法站起来。”
他淡淡一笑,保证道,“不会的,你去烧水,把他身上擦干净我就开始治疗。”
有了项老爹的再三保证,花葵这才放心,愧疚的看一眼正承受着身体疼痛的莫离,低着头离开房间。
项老爹坐在*沿,动手把莫离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然后翻过身让他面朝下爬着,“待会儿我要捏骨,过程很煎熬,你忍着点。”
莫离没说话,只是狠狠的攥紧拳头。听到脚步声,项老爹拿起衣服盖在他身上。
项大婶进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项老爹,脸上是殷殷的关切,“怎么样,有把握吗?”
“恩,去把我之前准备的草药捣碎弄成糊,我去做几个木塞。”项老爹匆匆交代着去厨房,拿了菜刀砍下一段树枝,剥掉树皮用刀削的干净平滑。
待花葵用热水帮莫离擦过身后,所有的工作准备就绪。项老爹让花葵出去,她不出去,非要留下帮忙。
“小葵,你帮不上忙,还是出去吧!”项大婶推着她往外走。
“可是我……我留下来给阿离打气。”看桌上放着金针、匕首、草药、木头、酒坛子,甚至还有一把铁锤,花葵只觉得心惊,捏骨需要这些东西吗?瞧着好恐怖!
待会儿的画面太暴力,她不适合在场,“小葵,听话,去做午饭吧,饭做好这边也就忙完了。”
见留不得,她只好不情愿的出去,到了门口转过身朝里看,莫离面朝里爬在*上,由紧绷的肌肉看的出他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项老爹,还不是很痛?”
项老爹点头。
“有没有麻醉药用?就是那种让人感受不到疼痛的药!”
“你是说麻服散吗?我会给他服下。”只是药效不够强,他还是会有痛意,所以他准备了木塞,好放在口中咬,以防他无法忍受痛苦时咬伤舌头。
有麻醉药就好,再看一眼莫离,她希望他回头看她一眼,即使什么都不说也好,只是他始终面朝里,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带着小小的失望花葵推门出去。她一出门,项大婶就把门插上,防止她待会儿听到什么动静突然闯进来打扰。
项老爹先是取金针在各个穴位下针,片刻后金针取出,拿出一包麻服散倒在酒里让莫离服下,约莫一炷香时间后,见他神思涣散,陷入无意识状态,他向项大婶点头。后者撬开莫离的嘴,把木塞别到嘴里,接着找出麻绳,分别把他的四肢绑在*头。
只见项老爹取下金针,一手摁住他的腰,一手在他腰上摸索,之后五指分开施力,在他受伤的部位摁压,只听骨头咔嚓一声,听的项大婶心一颤,“怎么回事?”
“错位了,乔回来!”感受到莫离身躯的紧绷和颤抖,他使眼色让项大婶注意着别让他嘴里的木塞掉下来,“从现在开始,先别给我说话!”
他需要专注,丝毫的闪失就有可能令他下半生瘫痪,所以不能分神,项大婶明了点头,走到*头看他口中的木塞。
花葵把弄好的野菜分类,然后按招弟交给她的法子,把婆婆丁焯水凉拌,她手上忙着,却一直心不在焉,不听的朝房间张望,刚开始屋里没动静,可是后来突然传出呜呜的闷吼声,她手里正拿着野鸡蛋,听到这声音,手一抖,鸡蛋掉在地上破碎,蛋清蛋黄流了一地。
她跑过去推门,门从里面插上她根本就推不开,她抬手敲门,“项老爹,里面怎么?”
回答的是项大婶,她压低声音严肃道,“不要打扰你项老爹,这么大声会害他分神!”
听项大婶这么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赶紧收回手,只是心中担忧不减,反而随着屋里痛苦的呜鸣声加深,不是说有麻服散,他怎么还有反应,是麻服散效果不好?还是痛意太深,超过了麻服散麻醉的作用效果?
她太过担心,根本沉不住气,十指绞在一起,在门前不停的踱步,一心着急里面的清醒。
项小满把地上的鸡蛋清理干净后,上前小心扯她的袖子,“小葵,爹这么厉害,不会让阿离有事的。”
她没说话,而是望向门的方向,眼里装满关切,门内闷吼声一阵接一阵,一波比一波高,她的心被揪着,越揪越紧,越揪越痛,额头直不停的冒汗。
“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掏鸟窝。”项小满低着头,惭愧不安的道歉。
“不,是我胆子小。”要是她不那么害怕,也不会从树上掉下来,也不会害的他救人不成反被伤,看他脸皱的像树皮,脑袋恨不得埋到地上,花葵拍拍他的肩,勉强笑道,“别这样,你不都说了,项老爹不会让阿离有事的。”
项小满抬起头,嘴巴努了努,想对她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可怜兮兮的又耷拉下脑袋。
花葵明白,自己表现出来的焦虑不安和紧张担影响到了小满,拉住他的手,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走,帮我烧火,今天中午我要做一顿丰盛的午饭。”
房间里,项老爹一手摸着莫离的大腿,找出骨头长错的地方,一手拿着锤子敲下去。把骨头长错的地方敲碎,拿捏到原来的位置,然后涂上续骨药膏,用木板固定住好。听起来过程很简单,三两句就交代完,但每一锤都要小心翼翼,力道也要拿捏好。
每落下一锤,刺骨钻心的痛就传遍全身,血液在奔腾,细胞在咆哮,向四面八方拉着他的筋骨和皮肉,他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声,每一声落在心头,所有的痛处激烈的撞击着头部,他眼前血红一片,什么都不清。
四肢无法动弹,只能狠狠的咬牙,嘶声狂吼着发泄出来,可即使这样,还是无法宣泄的淋漓。
看他狰狞的脸上的青筋一条条迸出来,牙齿深陷在木塞里,把木塞咬变了形状,项大婶赶紧拿了新的替换,把坏掉的扒出来扔掉。看他如此痛苦项大婶真是看不下去,抬眼看着项老爹道,“寒袖,再给他服些麻服散吧!”
项老爹停下动作,又拿出两包麻服散掺到酒里,捏着莫离的嘴巴灌下去,莫离本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却是挣不开,左右摇摆着拧着脖子,就是不肯喝下。
这个时候的莫离,根本无理智可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疯狂的想要摆脱那蚀骨的痛。
项大婶双抱住他的头不让动,项老爹撬开他的牙关强硬的往下下灌,人疯狂时潜能是无限的,就像此刻的莫离,力道大的两人都控制不住,四肢胡乱扯动,力道之大,身下的*都跟着晃动。
项老爹见他几近疯癫,马上就要失去控制,一个手刀朝他后颈劈下去,莫离两眼一翻,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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