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愉吸吸鼻子,把眼泪擦干,两人在藤椅上围着圆桌挨着坐,辰又恢复到他通常的状态,理智的和白锦愉保持开一些距离。
可,这一幕一幕落在躲在门口那边偷看的宋雪眼里,就不是那么温馨了,她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心头醋意大发,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办法,想要惩罚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人,最后,她选择了拨通司睿诚的电话。
此时,司睿诚还没有离开松林,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让他无暇过来吃饭。
宋雪打了三个电话,才终于不是占线了,一上来她就开门见山的问:“司大哥,你知道白姐姐现在在哪么?”
司睿诚一听是宋雪,心里立刻多了一份警惕:“她在家,休息了。”
“你骗人,司大哥,我看到白姐姐在辰的怀里,两人在疗养中心的顶楼,正旁若无人的私会呢,你不相信可以来看看啊。”宋雪知道辰和白锦愉的警觉性都很强,所以她不敢在楼上打电话,她是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往楼下走。
等到她想说的话说完,她也不管司睿诚是什么心情,直接挂断电话。
司睿诚盯着电话愣了许久,后面再有电话打过来他也不接了,分明不太相信宋雪的话,但这样的话还是扰乱了他的心。
他拿起对讲机问道:“白在哪?”
“不清楚,刚刚她在找辰,两人可能在湖边散步吧。”
“不对,现在湖边附近也看不到人。”各处的保镖找寻了一下这两个人的踪迹,回答道。
司睿诚一听就急了,赶紧往疗养中心跑去。
这一路上,他反复思考着宋雪的话,在内心深处,他对白锦愉和辰还是有信任的,但宋雪这样说,会不会是她有什么计谋?
那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两人同时被宋雪暗算的几率……
好吧,受了伤的辰和一向对人没有戒心的白锦愉,确实很容易中招。
……
疗养中心顶楼,白锦愉还不知道危险来临,正慢慢的和辰讲起:“我看到的画面里,有一个秋千,我很喜欢玩那个秋千,但我总是会不小心掉下来,你就在一边随时准备接住我。”
辰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你啊,从会走路开始,就特别喜欢往高处跑,谁都拦不住你,那时候你才四岁多,最是调皮。”
“我才四岁么?”白锦愉回忆了一下,家里好像没有她四岁以前的照片。
长大一点,她也问过妈妈,她小时候长得什么样子。
妈妈说:“你小时候很可爱,就和现在一样可爱。”
“那我怎么没有照片?”
“那时候妈妈每天忙事业,没时间带你出去拍照,也没有智能手机,所以就没有照片了啊,但锦愉小时候的可爱模样,都记在妈妈脑子里了,你要是实在想知道,改天有时间我给你画出来。”
那时候还整天满心期待着妈妈给她画画,但妈妈总有借口推脱,后来白锦愉慢慢长大了,看到妈妈那么辛苦,和爸爸相处的也不愉快,她就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
“恩,你只有四岁,也就……”辰站起来,往腿上比划了一下:“也就一米多一点。”
这和白锦愉梦境中的画面一样,辰高高瘦瘦的,她胖乎乎的,好在司睿诚没有看到,不然以后她还怎么嘲笑他是个小胖子?
白锦愉接着说:“然后我看到了两个男人送了一个病恹恹的孩子过来,请求修女好心收下他。”
辰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人们都很穷,到处都是吃不饱饭的人,一个病恹恹的孩子很容易就被放弃了,我记得当时还是你让他留下来的。”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白锦愉试探着问道。
辰和一诺是见过面的,如果一诺就是当年那个孩子,那他和辰也应该是认识的。
辰却摇了摇头:“他来了之后就在房间里养着,除了修女和你没事去看看他之外,就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我瞧见他的时候,他脸上都是泥,黑漆漆的,根本分辨不出他的模样。”
白锦愉“恩”了一声,思量着还是不要让辰知道一诺的身份,不然她怕辰会去找一诺确认。
她想要先找机会试探一下一诺,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记住当年的事。
看他以往的表现,他应该是能记住的,否则他为什么要对白锦愉拼死相护?
“你为什么问起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人?”辰看出了白锦愉的不对劲儿。
白锦愉眼珠一转,换了个悲凉的表情,问:“也不知道那场大火有没有把他烧死?”
一提起大火,辰的眉头就蹙了起来:“很多人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修女,小枫,还有很多孩子,我起初以为,你也是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十分懊恼,怀着深深的愧疚在孤儿院的废墟上徘徊了一年多,后来成为了拾荒者,被睿的母亲发现,带回去训练,成为了今天的辰。”
“那你原本的名字是?”白锦愉印象中,她只是和辰叫大哥哥,至于他叫什么,姓什么,白锦愉不知道。
“我原本是没有名字的,我和小枫都是从别的孤儿院里被挑选出来,由修女收养,负责保护你不受欺负的……算是小保镖吧,因为我最大,小枫和别的孩子都叫我哥,而你叫我大哥哥,名字什么的我就没有那么在意了,小时候就喜欢抱着你,听你叫我大哥哥。”
辰的眼神变得很柔,就和白锦愉幻境中一样,他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白锦愉:“没想到一眨眼我家小天使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喂,你别用这种我长辈的语气说这种话行不行?你只是我哥哥而已。”白锦愉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这一句把辰说愣了:“在孤儿院,大家就是彼此的家人,而你,是给了我和小枫更好的生活的人,我们对你更有一份敬意,我曾经觉得我是你的家奴,不过是很幸福的家奴。”
“说什么呢,你就是我哥,照你说的,咱们是家人。”白锦愉拍了拍辰的肩膀,唤他:“大哥哥,大哥哥。”
辰一个劲儿的笑,打从两人认识以来,白锦愉都没见过他这样爽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