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边上还有一个少年,稍微矮一点,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不过四五岁,这样的少年也能够被萧靖庭当做是祸患吗?顾溪洺那个时候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只知道这个小孩子都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真的很厉害。
顾溪洺那个时候很是佩服这个孩子,当然了,自己也是佩服那上面所有的孩子,只除了自己那个没用的哥哥。
直到后来顾溪洺才知道那个四五岁的孩子之后成为了祁家的家主,而边上的那个七八岁的少年正是现在的家主。
那个男孩子拉了拉少年的衣角,冰冷的眸子难得地露出担忧的神色,少年回头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步履坚定地朝着国师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顾溪洺的错觉,总觉得那个国师在这个时候笑了笑,后来想来大约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吧,明明那个人的整张脸都被掩在袍子下面,自己不可能看见的。他将来能够有一个对付蓝千羽的机会呢,可是不能现在就跟她闹翻,只是她这样不听话倒是挺麻烦的。
和萧若兮说了一会儿话,萧若兮大约也是察觉到了萧靖庭的心不在焉,莫名有些难受,想了想便是离开了,当然是萧靖庭以这里危险,让她先回去为由。
看着萧若兮离开的身影,萧靖庭瞬间变了脸色,从一个慈父到一个君主只需要一秒钟。
“刚才在蓝千羽边上的还有谁?”萧靖庭对身边的人道。
“还有几个下人。”那人恭敬道。
“找过来给我问清楚刚才蓝千羽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是。”虽然答应了,但是刚才那样混乱,谁知道刚才在蓝千羽身后的人到底有哪些,还是要一个个盘查过去的,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还有这些人也给我好好查查,我倒是要知道谁这样大胆!”萧靖庭的眼中满是愤恨,让那微微一颤,连忙应是。
********************
萧珏深深看了一眼萧靖庭,虽然自己难得出来一次,但是很显然萧靖庭的目光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想来这一次也不会想到是自己动的手,当然了,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想要杀了萧靖庭,若是这样简单就能够杀了的话他就不是萧靖庭了,也不可能在这个位子上面待这样久了。
“萧彦太冲动了。”身后萧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了,今天萧梓带上了一张人皮面具,不过还是用的自己原本的声音。
反正他们在的地方很偏僻,而且就算是他们站在万众瞩目下面怕是也不会有人过多关注他们。
“因为不是他做的,所以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急于表现。”萧珏笑了笑,眼中满是狡黠。
萧彦大约是以为自己这样做,为了萧靖庭挡了一刀萧靖庭会记住他的恩情,最后将这个位子传下去的时候会更多地考虑他,却不知道萧靖庭是一个多疑的人,从最后的结果来看,获得的好处最多的那一个往往是凶手,所以萧彦的可能性现在最大,而且就萧靖庭这个宁杀一百不错过一个的性子,萧彦大约是完了。
更何况这最后的卦象又是这样的不吉利,更加让萧靖庭开始焦急,所以他在萧靖庭眼中更加成为了不可留的那一个。
“可惜他不会这样想的。”萧梓了然道,萧靖庭不会这样想的,不会认为是萧彦救了自己,而会认为这一切都是萧彦的一场戏罢了。“可惜他不会这样想的。”萧梓了然道,萧靖庭不会这样想的,不会认为是萧彦救了自己,而会认为这一切都是萧彦的一场戏罢了。
“是啊,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信任。”萧珏轻嗤一声,嗤笑萧靖庭的愚蠢,或者自以为聪明。
萧梓没有说话,目光却是瞧见了那边顾溪婷和悠梵笑的开心,当然了,只有顾溪婷在笑,至于悠梵依旧挂着那一张完美却没有丝毫真情的笑脸。
“溪婷不会真的喜欢上悠梵了吧。”萧梓有些担心。
“谁知道呢。”萧珏扫了一眼那两人,耸了耸肩是,似乎完全不担心这一点。
“你说她会不会受伤?”萧梓有点儿担心。
“一定会。”
“你不拦着?”萧梓皱了眉。
“拦?火中取栗,会伤着手,很多人不愿意,会伤着自己,可若是这是饥寒交迫中的唯一食物,牺牲一双手和换来一条命,人们又会如何选择呢?”顾溪婷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了,悠歌实在是防范心太重了,他们只能这样做,至于担心?
那种东西有用吗?即使担心他也不会收手的,绝对不会的。
“她是被牺牲的那个?”萧梓问道,火中取栗,她是那双手?
“她是自我牺牲的那个。”萧珏摇了摇头,她是那只猴子,自愿去取那栗子,即使显得很傻,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啊。
萧梓目光微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他知道,并且没有别的道路可走。
“蓝少那边,你打算将底牌露出来了吗?”换了一个话题,萧梓问道。
“我所谓的底牌在他们眼中大概只是增加的一个小小的筹码吧。”萧珏自嘲地笑了笑,萧梓还想要安慰他,就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笑了起来,“但是谁说这个筹码不重要呢?”
萧梓点了点头,“也是,双方实力差不多,想来一个微小的筹码用处也很大吧。”
“实力差不多吗?”萧珏呢喃道,萧梓皱了眉,“不是吗?”
“若是之前的话应该是的,但是现在……”萧珏将目光望向那边的悠梵,“悠歌好像开始支持新王了呢。”
悠梵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身后的视线,转过头来望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萧珏露出了一个笑容,悠梵也是笑了笑,转头离开了,顾溪婷在身后跟着,她大约真的是已经被这栗子吸引了吧,即使知道有火,即使知道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去靠近,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愚蠢而痴情,无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