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千羽紧皱了眉头,现在她也受了伤,根本没有办法带动他用轻功出去,可是怀中的他越来越虚弱。
泪水再一次涌出,这一次回归了透明的颜色。
她该怎么办?没有一次这样害怕,即使是自己死亡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害怕,即使是楚墨死亡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害怕。
因为楚墨死亡的时候是一个炸弹爆炸,根本没有这种凌迟的感觉,而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接受凌迟,上苍在夺走自己最爱的人的生命,慢慢的夺走,连带着自己的心脏一起。
她像是疯了一般对着已经深度昏迷的秦君钥道,“钥,你不要睡,你起来好不好?你起来啊,你不是说爱我吗?怎么能够丢下我?你醒过来,我带你去找解药,你起来啊……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好不好?你是在惩罚我吗?你是想要让我知道爱人在自己面前死亡是怎么样的感觉吗?我不想知道啊……我不想知道啊……”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其实根本就是一些没有逻辑的东西,只是想到了什么说些什么罢了,唯一带有逻辑的大概就是这止不住往下落的眼泪了吧。
现在她很是生气那群长老们为什么要将自己身上的解药全部拿走?不然的话她还能就他的,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像自己一样……
蓝千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将咬破自己手上的肌肤,鲜血的味道充斥自己的整个口腔,这绝对算不上是一种好喝的味道,带着铁锈的味道,难闻极了,但是这确实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自己百毒不侵的话,自己的鲜血是不是也是能够救人的灵药?蓝千羽这样想着,抱着这唯一的想法,唯一的可能性,将满嘴的鲜血渡过去。
好在秦君钥虽然昏迷了,但是还是有着一些本能的,鲜血渡过去的时候他本能地吞咽,将献血喝了下去。
蓝千羽又这样多灌了几口,然后很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秦君钥,手搭着他的脉搏,但是她等了很久,也只等来他的脉搏越来越细微,她救不了他。
这样的感知让她悲愤,她就那样抱着他,紧紧抱着,“钥,要是你死了,我就陪着你好不好?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的……”
说着手上不知何时凝成的冰锥就要往自己心口上刺,却被人很快拦了下来。
冰锥落到地上,那一块地瞬间凝结了无数的冰晶,整个山洞也冰冷了几分。
蓝千羽转身看着那个拦着自己的男人——弦歌!
蓝千羽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恨意,如果不是这个人谋划了这一切,将自己和秦君钥分开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步?她恨他,很恨很恨。
于是,这种恨意毫不保留地显露出来,但是弦歌却像是没有瞧见一般慢慢走向他们。
“激起你的能力可不是为了让你自杀的。”说着给秦君钥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
蓝千羽没有拦着,反正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了,而且她清楚地感觉到在吃下了那颗药丸之后,秦君钥的脉搏明显变得平稳,这让蓝千羽松了一口气,但是对于面前的这个人更加不明白了。
满脸疑惑地看着弦歌,还有警惕。
弦歌笑了笑,“别这样看着我,我说过的,你是我最完美的试验品,在我允许之前你不能死,所以为了你不死,我只能也顺便保下这个人的命了。”
“那真是多谢了。”蓝千羽淡漠道,架起秦君钥的一只胳臂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就要带着他往外走,弦歌在后面看着蓝千羽这纤弱的身子,微微一笑,“你难道不想问一下关于那可血泪珠的事情吗?”
说好的起死人肉白骨没有展露,倒是让蓝千羽也拥有了像是碧悠一样的能力,或者更强大的,非人类的能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难道一点也不好奇?
“不想知道。”蓝千羽淡漠道。
她不想成为他的棋子,而且这种事情稍微想一想也很容易就能够想到,尤其是在有这种非人的能力之后很多事情就很好解释了。
当年顾怜身死,用血泪珠让她复活这其实只是一种假象,至于是当年就存在的一种假象还是弦歌最近才在顾溪洺脑海中投下的这种假象暂时不得而知,但是可以确定是这颗珠子完全没有可以让人复活的能力,唯一的用处就是为自己所用。
弦歌谋划让这颗珠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让自己顺理成章地吸收,至于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蓝芋书的事情他应该有参与,因为蓝芋书和齐羽的异样,一个突然变得很是暴躁,很是疯狂,一个只是看见秦君钥一眼就想要得到他,这显然不是正常人的想法,这其中显然是有弦歌参与,但是也只是推波助澜的作用,只是将她们的这种心情变本加厉罢了,然后造就了这一切,至于长老们,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接受这颗珠子,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秦君钥想要自杀,毕竟自己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自杀的人啊。
其实蓝千羽已经猜到了大部分,只是对于齐羽,她猜错了,齐羽喜欢的并不是秦君钥,而是她,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了,在齐羽还没有成为岚府的丫鬟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她了,甚至也是因为她才进了岚府当上丫鬟的,却没有想到好不容易见到了蓝千羽却是她身边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他们之间那样的亲密,对于听多了断袖的齐羽来说她很清楚他们这种感情绝对已经超过了兄弟情,于是才被弦歌有机可乘。
于是她给秦君钥服下了毒药,于是她调换了弦歌给蓝芋书的石头让蓝千羽能够挣脱,她想要让蓝千羽挣脱之后恨蓝芋书,到那个时候秦君钥也已经死了,蓝千羽就是她一个人的了,但是没有想到杀秦君钥的过程远比自己想象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