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却是不同,因为这次审案子的不是何阜盛,而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他们一瞬间觉得看见了希望,纷纷前往,都盼着这位太子殿下能够将这位贪官污吏处死!
在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人满是悲伤,这个人就是何夫人。
何夫人坐在自己的床边哭得伤心,一双眼睛仿佛被泪水浸过一样,红肿的严重,她已经这样哭了整整三天了,从那天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哭,任凭边上的丫鬟怎么劝阻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这三天,何阜盛都陪在她身边小声劝哄着,但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直到今晨是在是没有办法要上公堂了,这才放下了她,但是何夫人一直紧紧攥着他的袖子,怎么也不愿意放手,好像自己一放手,他们就此天人永隔了。
何阜盛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在何夫人面前握住她冰冷的双手。
感受着自己手中传来的温度,何夫人才缓缓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何阜盛。
“夫人,这几年你跟着我受苦了,当初我们说好的待我高中定与你一世荣华,却不料我确实高中,也确实给了你这几年的荣华,却是提心吊胆地偷来的浮华半生,这一次,虽然我们会是天人永隔……”
“不要说了,不要……”何夫人用手堵住了何阜盛的话,拼命摇着头,怎么也不愿承认此一去天人相隔。
何阜盛将她的手拉下,握在手中轻轻拍了几下,似乎是在安慰,“这一日总要到来的,从我决定选择这一条路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这是我希望了那么久的结果,我不后悔。”
“可是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你怎么能这样抛下我,你怎么能……”何夫人像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哭的那样的悲伤,像是失去了一切一样。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但是至少我们救了整座城的人。”何阜盛伸手擦了擦何夫人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只能放弃,嘴角绽开一个笑容,略带苦涩和不舍,“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带着我们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何阜盛特意提了一句他们的孩子,他有多担心她会跟随自己而去,所以特地提了一下自己的孩子。
何阜盛又哄了好久,直到那些人来催了,他才没有办法一狠心离开了。
出了门,叮嘱下人好生照顾,虽然知道这些下人对于自己夫人一直很好的,只是对自己不怎么好罢了,不过自己也不怎么在意。
今日这座宅子很是安静,平日里这里还会有很多的浓妆艳抹的人来自己面前献媚,还有那个自己很是不喜的沈樱,但是今日,或者说近日都是很是凄清,这些人都是人精,即使没有明确的消息,但是看着这宅子里面不同的风向也知道自己快要倒台了,是以纷纷离开了。
唯一没有离开的沈樱因为涉及了这个案子被抓住了,自己不过因为是一个官儿的原因没有被关起来,但是也差不多了,只是被软禁在这一方天地罢了。
何阜盛的宅子就在公堂的后面,走到前面不需要多久,很快就到了。
到的时候,何阜盛在大堂的帘子后面调整了一下情绪,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哪一个谄媚的官吏。
公堂上面,萧彦穿着一身的淡黄色的衣衫,虽然不是平时的太子的衣服,但是那通身的气派也叫人不敢忽视。
和何阜盛断案不同,台子上面除了一块惊堂木和一搂的木签,还有厚厚的一摞纸张平铺在自己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何阜盛等人的罪行,在那桌子的右上角,更是放着一块白玉的印玺,那是太子的专属印玺。
在中间跪着一个很是平凡的男子,真要说有哪里不平凡的话,大约就是那眼中的冰冷,好像杀了许多的人眼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边上列着两列兵官,一记惊堂木响起,两边齐声喊“威武”,手中的木棍敲响地面,很是声势浩大。
在门口的地方,乌央乌央挤着一大片的人,第一次知道这小镇子上面竟然有这样多的人。
最前面站着的是封冥和林楚,连越泠也来了,边上站着感情公寓和亓官叶峰,还有一个灵巧可爱的女子,正是亓官叶诺。
林楚看到亓官叶诺的时候眼睛微微一亮,亓官叶诺也看见了他,但是确实微微转过了头,没有再看向他。
林楚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争执让亓官叶诺理会自己的,默了声没有再看她,却没有看见在他转过头的时候亓官叶诺微微看了一眼林楚。
“肃静。”萧彦敲了敲惊堂木,原本闹腾的大堂安静了下来,都看着堂中的人。
“堂下所跪何人?”萧彦问道。
“将死之人,不必询问这么多。”男子冷哼一声。
“所以你是认罪了?”
“我不认又如何?你们不都已经把这个帽子扣我头上了吗。”言辞中满是讽刺,却又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不认罪?”萧彦眯起眸子问道,带着威胁。
“我无罪!”男子大声斥吼道,完全没有承认的意思。
“好,”萧彦竟然笑了起来,让人不明白他到底事想做什么,让人很是好奇,“来人,请何夫人过来。”
这样一句话说出来,让在后堂的何阜盛的脸上有着些微的颤抖惊变,但是想到蓝少对他的承诺诺又些微地放下心来,一双眸子却是死死地透过帘子盯着大堂里面的动静。
何夫人被人搀扶着上了堂,站到了那个男子身边,双腿微弯想要跪下,但是被萧彦制止了。
“夫人不必下跪,站着回话就好。”何夫人站了起来。
她的脸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粉,却也没有遮住她的憔悴和通红的眼眶,哭了整整两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若是没有边上的人扶着,怕是早就倒下了。
看到这样的她,虽然刚才才离开,但是看到了心还是忍不住抽疼。
“夫人可是认识边上的人?”萧彦轻声道。
后堂的何阜盛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为了让她做个证,幸好,幸好自己没有连累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