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的不是阴招啊,你身上都是汗,臭死了,快去洗个澡。”打断了魅的解释,像哄一个孩子似的先她推到了楼底口,看着他上了楼梯才回过头走向秦君钥和司玖身边。
“司玖,尊主大人,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况且还是一个还算有用的朋友。”秦君钥开口道。
司家小少爷,并且还是一个虽是都可以回归到家主的位置的人,确实是很有用处的。
“喂喂喂,什么叫‘还算有用’?我明明很有用好吗。”司玖辩解道。
“是吗?”秦君钥淡淡开口,明显是不认同的。
“我也觉得很有用,至少能够把那块给司家的玉佩偷出来。”蓝千羽面上笑着,但是总给人冷嘲热讽的感觉。
那块玉佩就是那块庆王爷送给司家的那一块和蓝千羽手上那块花纹相似的那一块。
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在金府密室里的那扇打开的石门上面,这块玉佩就放在机关的凹槽里面,一共三块,除了自己身上的那一块还有一块自己从没见过的,上面是凋谢的彼岸花。
花骨朵儿到花开到花谢,一朵花的完美生长周期就此完结,那扇门也完美地打开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明明说好让自己查的,却是秦君钥自作主张先去查了,还从自己身边“偷”走了那块玉佩!
“呵呵,那个,秦尊主没有告诉你吗?”司玖尴尬地笑了笑。
“我不信你不知道。”
“……今天司家要离开了,我也该和他们会合了,就先走了。”司玖尴尬的笑了笑,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临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叶老在使馆等你大半个月了,你有空去看看。”
使馆原是接待各国使臣的,但是这次十大家族来的匆忙,便也安排住在使馆了。
说完他就离开,蓝千羽转身看着秦君钥。
“随我上来吧。”秦君钥没有丝毫的被拆穿的尴尬,面色如常,让蓝千羽想发火,看着那一张脸也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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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书房是秦君钥专用的,这里的隔音设备是最好的,虽然整个镜楼的隔音设备都很棒,只是这里最佳罢了。
秦君钥转到书桌后面取出一块玉玺,一条凶猛的龙盘踞在上面,半眯着眼,有些慵懒,却含着威严,底座是一块白玉,纯白无暇没有丝毫的瑕疵,且不论这刀工,光是这块玉的成色就是顶尖的,无价之宝。
“这是,玉玺?”蓝千羽有些震惊。
“假的,我在金府地下室里面发现的。”秦君钥淡淡开口。
蓝千羽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是震惊的,同时又不止震惊,脑子有点儿乱,就像一团麻线乱成一团,怎么也找不到头绪。
一块假的玉玺,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商人家里,这显然不是金伟康的,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而且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因为当时他被杀的那晚,他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那是谁的?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慕殇城,金伟康的妹妹是慕殇城的幕僚,也因此金伟康和慕殇城也算是关系密切,算是他的一个下属,可是那也没有关系好到会将谋反的罪证放在他家的,虽然那个密室还挺隐秘的。
况且就算真的是慕殇城信任金伟康到那种地步,将假造的玉玺放到了金伟康的家里,又为何会将开启大门的玉佩送到司家呢,总不至于他是故意想让司家来见证自己谋反罪证吧。
而且看司家之前和白侯爷一起进的皇家校场,明显是皇帝的关系更好啊,送给蓝千羽也比送给司家的可能性大才对啊。
蓝千羽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出什么头绪,脑子有些疼。
这么多年了,她也算是在名利场摸爬滚打了好久的,什么她想不通?可是这次她还真是想不明白,难道还有什么隐藏暗线?
她到底是忽略了什么?
“现在你也知道了那块玉佩背后的秘密了,到此为止吧。”秦君钥叹了口气,他不想再让她参与下去了,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后的成功概率有多少。
况且他本就只答应让她找出那块玉佩背后隐藏的秘密,现在秘密已经找到了,没有再参与下去的必要了。
“尊主大人,您这算是过河拆桥吗,那块玉佩可是我先找到的。”虽然不知道其他的两块他是怎么得到的,但是最初的一块确实是蓝千羽找到的。
“我如果没有记错,那本就是该上交的东西。”秦君钥淡淡开口。
“可是您答应了的。”让我自己去查,结果她没有动手他就已经全部查清楚了。
“可是现在已经调查清楚了不是吗?”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这块玉玺到底是谁的,背后隐藏着什么,还有……”蓝千羽急急开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着急什么,只知道她不想就此停手,她想走到最后。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
蓝千羽愣在当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冰冷的他,那双眸子含着深深的怒火和隐忍,还有坚决,她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参与的,可是,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总觉得心底有什么在消失,好像原本黑暗的心底好容易升起的烛光突然消失了,归于尘烟,一切又回到了黑暗中。
蓝千羽的眸子暗了,像是没有丝毫生气的洋娃娃。
秦君钥心底微微一颤,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想要离开这间令人觉得无比压抑的屋子,身后却传来了蓝千羽低低的声音。
仿佛呢喃,那样无力,那样麻木。
“秦君钥,你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在经历了家人的死亡,亲戚的背叛,名门正派的无止尽追杀之后,他活下去的动力到底是什么?
秦君钥转过身,这是她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就算是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不是凌云宫的主子,她也只是干脆地喊自己“喂”,或者有模有样地却含着微微不甘地叫一声“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