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头“猪”，看到了自家吱吱认同的目光，正自我感觉无比良好中……
顾云倾看出来了自家女儿眼中的不解，再看看一旁这个傻哥哥的自嗨，顿时无语到极致。
她真的不知道，他们家这基因，是怎么会有顾暮城这种智商为负数的人出现的，大概是基因突变……
快步走到顾知意身侧，拉着她的手往餐厅里走，她得让吱吱远离顾暮城，省的传染上傻气。
“哎，顾云倾，你干嘛把吱吱从我身边拉走，是不是嫉妒我了，你慢点，顾云倾！！”
顾暮城从自我沉浸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就看到她们已经并排坐在餐桌上了，坐在自家老头子的右手边。
“顾暮城，你给我安静点，你话有点多了。”顾老爷子眉头一皱，声音稳重。
顾暮城顿时无声，张了张嘴，随意的坐在了他们四人的对面。
李妈笑容满面的上完最后一道菜，嗓音亲切。
“老爷，老夫人，菜都齐了。”
“花枝，跟我们一起坐下吧。”顾奶奶嗓音很柔和，眼睛里带着浓厚的亲近感，叫着李妈的小名。
“老夫人，你就别折煞我了，你们快开始用餐吧，我去厨房盯着他们收拾一下。”
李妈闻言心里很暖，但是多年来的礼教和主仆观念深深的刻在她的骨子里。
就算这么多年，老夫人他们多次让自己和他们一同落座，她都没有答应过。
他们能记得她，她就满足了，别无他求。
“李妈，你就坐下吧。”
“是啊，李妈，顾暮城说的对，你坐下一起吃吧，我们早就把你当成一家人了。”顾云倾语气里带着熟悉的亲昵。
“花枝，坐下吧，今天啊，是个高兴的日子，是个例外，抛开这些礼教，陪我们一起用餐。”
顾老爷子一槌定音，沧桑的脸上带着笑意，语气缓慢沉稳。
李妈闻言，顿了顿，看到顾奶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迟疑的点了点头。
顾暮城拖了拖自己旁边的椅子，让李妈坐下，语气里露出众人熟悉的得瑟。
“看到没有，我不是一个人了，我有李妈，对吧，李妈？”
“没看到李妈都懒得搭理你嘛。”顾云倾忍了忍，看他那副模样，还是没忍住。
“好了，开饭吧。”顾老爷子话一出，两人顿时互相瞪了一眼，别开了视线。
“好了，你们两个啊，多大年纪了，还拌嘴，打小就开始拌嘴，还没拌够啊，吱吱都比你们两个稳重。来，花枝，吃点这个菜豆腐，尝尝是不是原来的味。”
顾奶奶用公筷给李妈夹了一筷子，语气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哎，还是原来的味道，只有老夫人能做出这个味了，好吃。”李妈吃着这个菜豆腐，就想到了以前两人小时候的时光。
眨眼间，两人都白发苍苍了，没变的是，她还依旧在她的小姐身边陪伴着。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怀念和感动，眼眶都有点湿润。
“花枝，你今年67岁了吧，还有一个多月就是你的生辰。”
“是啊，老夫人，花枝都67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顾老爷子适时的打破了两人的伤感。
“好了好了，老婆子，花枝，先吃饭，以后啊，你俩有的是时间怀念，开心点。”
“对，老夫人，老爷说的对，我们先吃饭，以后再讨论。”李妈扬起笑容，看着对面的顾奶奶。
顾奶奶愣了一瞬，她也想以后讨论，以后怀念，就怕，自己没这个时日了。
抬眸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对面李妈脸上的灿烂的笑容，深深地看在了眼里。
她的病情，花枝还不知道呢，如果她知道了，该怎么办啊，她一向把自己看的这么重。
顾知意眸光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奶奶身上，看出来她此刻的愣神。
白皙的手轻抬，给顾奶奶舀了一碗牛肉汤，放在她面前。
“奶奶，喝点牛肉汤，爷爷做的很好喝。”
“哎，好吱吱，奶奶喝，你自己也吃，奶奶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椰汁桂花糕，你尝尝。”
顾奶奶也伸手给顾知意夹了一块椰汁桂花糕，笑意柔和的看着她。
“妈，我也要，我也要菜豆腐。”舅舅在对面“吃味”的话传过来，顾知意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你啊，自己没长手嘛，给你。”顾奶奶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很熟练。
“别管他，这臭小子，多大年纪了，八十了还撒娇。”顾老爷子眼神带着鄙夷。
“哼，我就跟妈撒娇，怎么了，多大年纪也是妈的儿子。”
“你这臭小子，你在顶嘴？”
“妈，你看爸，他还是那么凶。”顾知意语气带着告状的意味，偷偷得意的看了自家老头子一眼。
“妈，我也要吃金银夹花平截，你给我夹吧。”妈妈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带着撒娇。
“好，都给你们夹，吃了这么多年了，还没腻！”
“不会腻，谢谢妈。”
“来，吱吱，喝一杯这个，汤绽梅，这是奶奶去年酿造的，尝尝味道。”
“谢谢奶奶。”顾知意抬手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清香甘甜。
耳边又陆续传来舅舅和妈妈的拌嘴声，爷爷时不时的打击舅舅的声音，奶奶和李妈细声细语的回忆着什么。
这一刻，她的幸福感大抵是到了最高值，她很满足。
甚至很充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幸福感萦绕心间。
直到晚饭结束后喝了会儿茶，回到卧室。
顾知意还有这种感觉，心间满满的，鼓鼓的，一点缝隙都没有。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心情说不出的晴朗。
走到卧室的酒柜，拿出一瓶价值七位数的90年的罗曼尼康帝干红，给自己倒了一杯。
端着酒杯，踱步走到落地穿钱，来回摇晃了两下，玻璃杯内的液体就像鲜.血，诱人且珍贵。
她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人，像是在思索什么，嘴角却一直上扬着，下巴微抬，脖颈出勾勒出精致完美的弧度。
此时的顾知意，清冷高贵，仿佛整个城市都被她踩在脚下，接着，她抿了一口红酒。
白皙如冰的脸上在琉璃灯光下越发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