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得出,这沈浩平时太缺乏锻炼了,单单是上下山,都能气喘吁吁的累得够呛,要是再让他驮着东西下山,那还不直接累趴下。
沈浩也明白这一点,不再强求,一边和我说笑着,一边就往回走,心情倒是放松了许多。
眼看着我们就快要下山了,这时候我忽然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什么凶狠的东西给盯住了一样,我不知怎么就有些暴躁,有些压抑。
我瞬间就停下了脚步。
“起尘,你怎么了?”沈浩这时候有些不明所以,他笑着问我。
我眉头一皱,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周围有一片树林,此时树林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感应到鬼气之类的东西。
说实话,这大白天的,我身上又带着护身符,那些脏东西也不会主动来找我的麻烦。
就算是这样,我心底还是有一种发毛的感觉,背后都冒了一层冷汗。
难道是我的幻觉?我心里想,可是不应该啊,我们修道中人的灵觉一向都很敏锐,就算我灵骨受损,第六感觉也还存在着。
“起尘,你到底怎么了?”沈浩看我的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恐惧了。
他的胆子本来就小,上山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着,因为我们要下山了,所以才开始有说有笑。我现在这个样子,他自然是吓得不轻。
我仔细思考了下,就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我刚才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又忘记了。”
就当我们再次迈开脚步,忽然不远处的树林里“哗啦啦”地一阵作响。
沈浩一惊,我也猛地朝着那树林看去。
树林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起尘,这该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沈浩的面色僵硬,心情再次紧张了起来,有些忐忑不安地说。
我摇了摇头,我体内有阴阳门和养鬼道两种道统,对阴气的感应最敏感,我几乎可以确定,这周围绝对没有什么脏东西之类的。
“只是一阵风而已,不用紧张。”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笑了笑。
沈浩好像也看出了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东西却如鬼魅一样凭空出现,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那黑色的东西快如闪电,转眼间已经冲到了我和沈浩的面前!
沈浩一屁股就吓得坐在了地上,而我也为之大惊,不过早有准备,猛地就挥舞着手里的泥土袋,朝那黑影挥了过去。
那黑影被我手里的袋子给击飞,一声惨叫,然后落在了地上,同时摆出了攻击地姿势,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和沈浩两个人。
这时候我终于看清楚这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一只黑猫!
这黑猫,比我见过的家猫要大很多,都快赶上哈士奇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它才能长这么大。
此时黑猫龇牙咧嘴的望着我,喉咙里发出呜呜呜地声音,背后的毛都炸了起来,很明显,它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
原来刚才那种危险的感觉就是来源于它!我这时候倒是定下了神。我不知道这黑猫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能长这么大,但是只要它出现,那就有办法对付!
我爷爷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感到害怕和恐惧的,就是未知。
“这,这只黑猫怎么那么大!它要干什么?!”沈浩这时候也从地上站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惭愧,似乎刚才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我摇了摇头,同时将铁锹拿在了手里,一脸的戒备。
黑猫对着我呜咽一声,似乎也感到了我的威胁,理都没理沈浩,再次朝着我扑了过来。
像这种体型的黑猫,都快能赶上小老虎了,我忙得挥舞着铁锹,就朝着它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黑猫微微一跳,就躲过了我的攻击,然后朝着我的喉咙抓去。
我大吃一惊,这要真被它给抓住了,我脖子就算不断,那也会血流成河!情急之下,我用手一挡,黑猫的爪子就抓在了我的手上,给我带来了几道深而长的伤口。
鲜血,顺着我的手背狂涌而出。
而我这时候也是红了眼,一摇铃铛,直接就叫出了柳玉京。
鬼魂这一类的,其实不太适应在太阳下面出现。被人豢养的还好,因为沾染了人身上的阳气,所以在太阳下面出现,最多也就是实力打个折扣。要换做普通的孤魂野鬼,恐怕出现在太阳下面的那一刻,就好像冰块一样迅速的消解融化,不复存在了吧!
柳玉京出来以后,看我受了伤,很明显就陷入了暴怒之中。
一声冷哼,她手一挥,一团血雾就朝着那个黑猫涌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这柳玉京在太阳下,我能感觉地出她的实力一点也没有打折扣。不过想到柳玉京的魂盅,都是金属制作的——要知道金属这类东西,都能聚拢阳气,比如说有人晚上老是被鬼压床,只要在枕头下面放一块金属,那来骚扰你的鬼魂就会避而远之。这柳玉京却主动栖身在铃铛之中……
比起这个,她在阳光下实力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团血雾很快就将黑猫给笼罩在其中,黑猫一声惨叫,那和哈士奇一样大的身体被血雾带到了半空中,缓缓朝着我们飘了过来。
很快,就到了柳玉京的面前。
柳玉京眼角里含着怒意,伸出手,用力一握。血雾随后就是一阵翻腾,被笼罩在里面的黑猫叫声更加凄惨了。
“敢伤我主人,你这是找死!”柳玉京挑了挑柳眉,随后就转身看向了我,对我一个万福,“主人,你流了好多血啊!奴家这就帮你止血。”
随后居然跪下来,然后伸出舌头,在我的手背上轻轻舔了起来。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感觉身体好像触电了一样,其实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我差点就享受地闭上了眼睛,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柳玉京在做些什么,忙得清醒了过来,喝道,“令止!”
柳玉京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我的手背,同时舔了舔嘴唇,然后笑嘻嘻地说,“主人的血,越来越美味了,真是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