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格外悦耳,让众兽都忍不住想看过去,然后才发现自己连头都抬不起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杰作。
但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周身的气温都回暖了。
恶的脸色瞬间好了起来,眼尾上扬,薄唇轻启:“有的是机会。”
“到时候我带着你。”
闻言文静别过头,害羞得微微一笑,“好。”
恶心情美好的松开脚,直接跨上马背,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出发,回城。”
“是!”
坐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是机器坐骑,但如今的时代,它早已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所以当时它就打算认命,可没想到如同天使般的声音救了自己一命。
它深情款款的回望了一眼,坐在花轿上的女孩。
女孩无所事事的放空脑袋,而后又左看右看,无聊到了极致般。
众兽浩浩荡荡地离开,京市大道上被围得水泄不通。
虎兽看着前面浩浩荡荡的人群,不禁有点疑惑,“这么大阵仗是要干嘛。”
站他旁边的猫兽诧异的盯着他,“你不知道吗?是王族,听说他们要回城了。”
“啊?我没听说过有王族来城里啊。”
“听说是私访京市,所以来的时候很低调,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虎兽一听汗毛直立,“卧槽,我没得罪过里面的人吧。”
猫兽嘲讽的笑了笑,“他们都要回去了,你肯定没得罪过,不然我还能和你说话?”
“说得也是哦,听说得罪过的都没活过第二天。”
猫兽狐疑的掏了掏耳朵,眼里满满的困惑,“要过来了,为什么前面的人叫得那么大声,吵死了。”
“我也想知道,可是有兽人挡住了我的视线。”虎兽这么说着,还不忘踮起脚尖仔细查看。
猫兽看了眼踮起脚尖的虎兽,默默翻了个白眼,而后化回兽形,一跃而上,跳到楼顶处观望起来。
文静无聊的伸出手掌对着太阳,抬眸正巧看到兽形的猫,它全身毛发都是黑色的,眼睛却是天空蓝的颜色。
让文静好一阵愣神,而后对着猫兽莞尔一笑,扭头望向另一处。
猫兽连忙挡住自己发红的脸,缩到一处障碍物后,可它的体型较大,障碍物根本不能遮住它。
虎兽几乎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楼顶上傻不拉几的猫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竟然看到了猫兽这副模样。
前所未有的事。
而且它的尾巴全都暴露了出来,还在那里疯狂摇晃。
兽群中,陈扬风眼睛死死地盯着花轿上自己朝思暮想的雌性,眼里的仇恨几乎要溢出来。
正当他想冲上去抢回自己的雌性时,陈泽淮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缓缓摇了摇头。
陈扬风见花轿离自己越来越远,愤怒的甩开他的手,“哥!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他偷走了我的雌性!什么王族?!根本就是个小偷!!”
陈泽淮语气冷冽,带着一股子寒气,“你觉得你冲上去就能把她抢回来了。”
“扬风,做事要考虑后果。”
陈扬风不甘地怒吼道:“我只是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吵闹声大到让周围的兽人都忍不住离远了些,给他们腾出了足够的位置吵架。
声音传到文静的耳朵里。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掀了掀眼皮扭头望过去,见是两兄弟呆愣了一瞬。
视线不经意与陈扬风对视。
他眼里瞬间染上欣喜,他缓缓走上前去,那眼神活像是下一秒就会冲上去。
见到男人的憔悴样,文静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察觉到恶骑着马过来,连忙移开目光。
恶眼睛轻撇了一眼陈扬风,而后担忧地望向她,语气掺杂了些许审视,“怎么了,你认识他们?”
“想起什么了?”
闻言文静为难的皱了皱眉,而后默默摇了摇头,一副根本不认识他们的模样。
她怕自己说出来。
他就会在背地里直接解决掉他们。
毕竟他最会的就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陈扬风一阵呆愣,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陈泽淮闻言多看了两眼她,眼里闪过一丝探究。
恶轻轻笑了笑,好像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那我们走吧,不要为不相关的兽人耽误时间。”
文静默默点了点头,恶扭头离开。
她眼角余光撇向陈扬风,眼里的愧疚让她不敢直视他。
“静静!我是扬风啊!你忘了吗?!”闻言陈扬风激动起来,就想上前抓住花轿,却被突然挤过来的护卫给拦住了去路。
“再闹下去就以刺客罪名捉拿。”护卫冷冷注视着他,眼里的坚定不似作假。
陈扬风没有理会执意想冲上前去,护卫看出了他的打算,缓缓举起长枪对着他。
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陈泽淮伸手拦住蠢蠢欲动的他,脸上挂起几分歉意的笑,不过这笑是冷的,“抱歉,我弟弟有点不懂事。”
“他前些日子的伴侣被偷了,所以看到雌性就会比较激动。”
闻言护卫脸色动容了几分,缓缓放下长枪,眼里带了几分同情,“竟然如此便算了。”
“不要再闹事。”
伴侣被偷在这个世界十分常见。
所以他们都见怪不怪,只会有所同情。
“谢谢。”陈泽淮的态度缓缓取悦了护卫。
他缓缓点了点头扭头离开,跟上队伍。
陈泽淮在他走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扭头看向陈扬风时,无奈的扶了扶额,一个人操持着整个家,还要教育一个啥都不懂的弟弟,让他筋疲力尽。
陈扬风恼怒起来,为了找文静,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眼里的憔悴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再也没有平时的嚣张跋涉样,只有无能狂怒,“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要把她带回去!!”
陈泽淮冷冷的训斥道:“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们有机会?”
闻言陈扬风哑口无言,但还是故作坚强道:“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陈泽淮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语气冷漠,“静静在身边时,我们并没有公开她的身份,所以现在你去抢,你觉得他们会信?”
“就算信了,你觉得他们会帮你?”
“他们会为了你?去得罪整个王族?”
“你该清醒了。”
“而且看静静这个样子,离开我们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她不会忘记我们。”
陈扬风颓废的低下头,整个人有气无力,“那我要怎么做,总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
“她甚至都不认识我....都没有正眼看我....”
陈泽淮脸上挂起平日里漫不经心的笑来,只不过这笑极其冰冷,甚至透着一股歹毒之意,“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记忆可以慢慢恢复,人在身边,就有无限可能。”
闻言陈扬风抬眸,就见陈泽淮脸上挂着地笑没有一丝温度,他垂眸沉默了一会。
而后阴狠的抬起头,注视着花轿离开的背影。
也就只能这样了。
恶见两兽没有抢人的想法,默默收回视线。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动物的直觉告诉他注定不是好事。
以前是你们的又如何。
进了我的地盘。
就是我的。
谁来了都不好使。
暗二靠坐在树上,阴影遮住了他整个人,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阴测测的,如同地狱人来索命般。
让周围的兽人忍不住地远离树,不敢靠近半分。
他微眯眼睛,眼里的冷意加深,阴森森的笑了笑,“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真不听话。”
他掏出短刃,对着花轿里的女孩比了比,“该折断哪只腿,才肯听话呢?要不都折了吧。”
“这样她就只能靠在自己身上了。”
*
恶踩上花轿,伸手轻轻拂开布帘,语气温柔似水,“魔,今天我们在这里扎营。”
“路途遥远,你若是难受就同我说。”
闻言文静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搭在他的大掌上,慢悠悠下了花轿。
一下去,她就无视了恶,径直走向机器马跟前。
眼睛死死的盯着它高大的身躯。
机器马傲娇的抬了抬头,想到她今天救了自己一命,又微微垂下头,让她能够到。
见她歪着头,透亮的眼睛里闪着星光般的灿烂,带动垂在身前的长发微微晃动,满脸清纯的模样,煞是惹眼。
“谢谢你愿意让我摸。”
她柔美的声线带着亲和力,周围的空气也被传染,变得温柔起来。
哼,我才没有想让你摸,只是仰着头,脖子累罢了。
机器马傲娇的剁了剁脚,身后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摆。
恶从没见女孩笑得这么灿烂,不禁失了神。
清冷的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像是遇到了春意的寒冰慢慢融化,眼底暗流涌动,语气带着几分宠溺,“你很喜欢它?”
闻言女孩只是轻轻摸了摸机器马的头,感受着手心的凉意,纤长浓密的睫羽轻扇着,那双漆黑的眼瞳漾出碎冰似波光粼粼的笑意。
她抿嘴一笑,声音温柔:“它也是被创造出来的。”
声音越来越小声,“应该和33一样吧。”
33....应该也是被创造出来的吧...
那是不是代表它还有救。
恶的眼眸沉了沉,他还是听清了后面那句话,虽然不知道33是什么东西,但能留在她心里的都不是好东西,必须除掉。
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断。
纵使心里苦涩,他还是勾起唇角,大掌覆盖住她抚摸马头的小手,眼里的笑意未减半分,“若是喜欢,等回城了,你亲自挑一只。”
待我找到他,我一定要亲手割去他的头颅....
文静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眼里带了几分笑意,“天色不早了,东西还没收拾好呢。”
闻言恶默默垂下手,眼里带了几分宠溺,“不要乱跑,森林危险。”
文静不满的撅着嘴,语气清清冷冷,“我不会乱跑的,你怎么不信我。”
恶微微点了点头,勾起唇角,纵容的笑了笑。
夜里。
护卫全都窝到树下休息,只有少数地护卫在周围巡逻着。
山头鼓噪的风吹动帐篷,冷风从缝隙中渗进来,女孩的长发也随之被吹动,墨染的发丝飘散开来。
感受到冷意,她不受控制的往旁边温呼呼的人靠近,直到贴到男人温热的胸膛,她才不再有动作。
恶的睡意很浅,昨天毫无防备的被女孩踩一脚,也是他最苦恼的事。
那日不知道为什么,闻着空气中独属于女孩的清香,他不知不觉就睡得很死。
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才会有那戏剧性的一幕。
如今是在野外,他不敢这样睡下去。
毕竟在这种地方,放松警惕是会没命的。
这时他感受到女孩的靠近,本还睡意蒙蒙的眼眸,瞬间精神起来,无尽的喜悦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搂住她腰间的手,忍不住收紧。
感受到怀里人的依赖,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炽热的呼吸打在女孩的脖颈上,让她白皙的肌肤氤氲上诱人的粉红。
他将女孩紧紧地搂在怀里,下颌抵着她的发顶轻轻的蹭着,心里空缺的那一块终于被填满。
黑豹走到树下,长枪碰了碰棕熊的脑袋,“换班了,快起来,我困死了。”
棕熊吧唧了下嘴,喉咙里发出“呜....嗯....哦.....”而后又沉沉睡去。
黑豹眼睛抽了抽,踢了一脚他的屁股。
棕熊瞬间睁大眼睛,激动得喊道:“有刺....”
话音未落,就被黑豹捂住嘴巴,他咬牙切齿道:“白痴,是我!换班!!”
棕熊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拿起一旁的武器就站了起来,开始巡逻。
黑豹这才放心的躺到棕熊原来的位置,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这一天天的可真心累。
棕熊在巡逻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眯眼时正好错过了一闪而过的人影,但突然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痛。
等他察觉时,自己早已没有还手的余力,脖子区分开了两段。
全身蒙着黑布的男人,缓缓扶住他倒下的身躯,让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