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撕开衣袖,用布擦拭着她的后胸勺,直到差不多干的时候,他才为其涂上药。
虽然没有消毒,但我也算仁至义尽,毕竟是刺客,不管如何都得死。
不过这雄性前面为什么是凸的。
真奇怪,可能又是得了什么病吧。
雌性在这个世界的定义就是虚弱无力,他根本不相信翻墙的会是雌性,甚至都没联想到这点。
涂完药膏后,他蹲在旁边静静的盯着已经没有流血迹象的后脑勺。
他慢悠悠挪步到她跟前。
眼里充斥着好奇。
他算是黑衣人护卫中最小的年龄,此时才17岁,对什么事物都好奇,也是可怜人中的一员。
为什么他长得这么白..
是为了让雌性喜欢吗?
可雌性到底长什么样...
他捡起一旁的小树枝戳了戳她的手臂,被戳的地方瞬间就红了起来。
他微微皱了皱眉,满眼不敢置信。
他也太弱了吧,被戳一下就红了,这样子的兽人是怎么当上刺客的。
这么想着,他的眼睛缓缓落到她脸上。
他这么白,到底长什么样...
好好奇...
这么想着,他手却比他脑子先快一步的掀开了挡住脸的头发。
他瞬间呆愣在原地,甚至缓缓跌坐到地上,都没回过神来,眼里满是震惊。
长...长...这样还当刺客?!
他....到底..为了什么才当的刺客!
他开始有点慌张起来,双手都不知道要放哪里。
被关在另一边的刺客无聊的耷拉着脑袋,见护卫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抬起眼皮来看。
但他这次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护卫这么久不离开,但也没想着抬头去看。
直到他听到跌坐在地上的声音,才缓缓掀了掀眼皮。
看到躺在自己对面的雌性时,他震惊的握住铁栏,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
而后他愤怒的怒吼起来,“你们疯了!”
“竟然这么对待雌性!”
“还是这么漂亮的雌性!你们有雌性,不代表可以这样对她们!!”
“这个任务我接对了,我就应该杀了你们!!!”
铁栏里面的兽人怒吼着,但护卫却只听到了他口中的重点。
雌性!
他是雌性!!
我差点杀了她!!!
护卫唐榆突然一把把女孩抱起来就往外冲去。
要快!
听说,雌性很弱,只是稍微出点血就会丧命,可她!流了很多!!
怎么办!!!
一走出地下室,他就害怕得止不住的喊道:“救救..救救她!”
声音大得,其他护卫都听到了,纷纷赶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唐榆直接无视了询问的护卫,大声喊道:“找医师!叫医师过来!!快!!!”
其他护卫都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纷纷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但还是有护卫去告知了医师。
动静之大,怎么可能没有惊动黑衣人。
他默默掀开被子,伸手抓起一旁的黑衣给自己穿上,脸上还是带了以往的冷漠。
一打开门,门外的护卫战战兢兢的问道:“主人,您醒了。”
黑衣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护卫,语气平淡,“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
“是...是今日的刺客,他是位雌性。”
闻言黑衣人的表情才缓缓变了变,眼里带了些不信,“什么?”
“主人,今日的刺客是位雌性,因为她伤得比较严重,所以我们擅自挪用了医师。”
“请主人责罚我擅自主张。”话毕他跪了下来,眼里满是惊恐。
闻言黑衣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询问女孩,“她人在哪。”
“在..小唐屋里。”护卫头埋得更低了些,声音都带了些颤抖。
但黑衣人只是径直掠过他,并没有任何想说的。
医师看着这苍白的小脸,心里一阵刺痛。他虽然已经是四十往上的兽人了,但他一见雌性的模样就忍不住爱慕。
但年龄摆在那,自己又没能力,所以不会肖想她。
但一看到雌性这么痛苦的样子,就忍不住发脾气。
“蠢货!为什么不给她换身干的衣服!”
“你就是这么对你自己的雌性的吗?!”
“我年轻时不知道比你帅多少,温柔多少,但你却有这么漂亮的雌性!竟然还不珍惜!!”
闻言唐榆脸上飞速泛起红晕,“不...不是...”
话音未落就被医师打断。
医师伸手阻止了他,语气严厉道:“我不管什么不是,现在必须要给她换衣服。”
闻言唐榆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完全没有了杀人时的利气,“我...给她换衣服?我...我不敢...”
“你不给她换?”医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眼里露出一股得意,“那我给她换了。”
唐榆激动得喊道:“不行!”
把医师给吓了一跳,“那你想怎么样,看着她死?!”
唐榆又一次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不....不是的...”
听着里面的吵闹声,门外的黑衣人狠狠的皱了下眉,扭头吩咐护卫去叫胎生负责人带个智力高的雌性过来。
闻言护卫愣了下,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主人,这是要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雌性而让我去找胎生雌性?
虽然心里想了很多,但他还是应了声,闪身离开此处。
黑衣人慢悠悠推开门,脸上毫无表情,“先把她伤口处的擦拭干净,先治疗好。”
“你们想着用这个话题吵到她死?”黑衣人掀了掀眼皮,冷眸扫过去,两人瞬间感觉背脊一凉。
“是。”医师惊恐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医师用热毛巾擦拭伤口的周围,看着伤口他狠狠皱了皱眉。
为什么这个雌性会受这么重的伤,谁这么狠心。
明知道雌性稀有,还如此对待。
这种兽人怎么不都去死。
黑衣人轻轻扫视了眼女孩的面貌,眼里毫无波澜,还是如平时般面不改色,“唐榆。”
见他唤自己的名,唐榆连忙跪下,眼里满是愧疚,“主人。”
黑衣人坐到一处座位上,悠闲的倒了杯茶,放置唇边轻轻呼气,“连刺客都分不清,你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的。”
闻言唐榆只是紧抿着唇,不敢开囗。
“打伤雌性的惩罚,你自己说说。”
“以死谢罪。”唐榆眼神坚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丝害怕。
黑衣人听罢,缓缓笑了笑,眼神锋利,像是要把人刺穿般,“算你是个真正的兽人。”
唐榆面不改色道:“我一直都是真正的兽人。”
黑衣人起身走到他跟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笑,“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死就不必了。”
他薄唇微勾,眼里闪着精光,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但你该去荒地为我争下一片天地了。”
闻言唐榆睁大眼睛,眼里满是恐惧。
毫无刚刚的坚强可言。
伸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腿,眼里满是哀求,“主人,你杀了我吧!”
黑衣人并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冷冷道:“带下去。”
而后两个身穿黑金制服,蒙着面的兽人,压着他的胳膊,就带了下去。
“主人!主人!!你杀了我吧!!!”唐榆还想挣扎却被两人死死固定住胳膊,只能无助的呐喊着,“杀了我!!!”
作为黑衣人的护卫,任务失败可以自尽。但做错事而自尽,只会牵连身边亲近的兽人。
这也是为什么唐榆不愿自尽赔罪的原因。
黑衣人缓缓从口袋处掏出帕子,嫌弃的擦了擦被他抱过的裤子,眼里一丝情感都没有。
而后把帕子往桌子上扔去,眼里带了丝嫌弃,“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扭头望向女孩的方向时,就见医师瞬间收回目光,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见状黑衣人冷下脸色,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像是掺了毒似的盯着医师的后背。
把医师吓得一激灵,更加严肃起来。
但很快他的眉头就皱得很深,黑衣人也察觉到他的变化,跟着皱起眉来。
直到医师慎重的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汗,缓缓转身对黑衣人道:“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头部重度损伤,有可能会造成失忆,请做好准备。”
“今天晚上是危险期,只要熬过今晚,就有几率醒过来。”
“我会开几副药过来,主人,我先行告退。”
闻言黑衣人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嗯。”
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躺在床上的人儿。
医师离开后,黑衣人缓缓走到床旁,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她苍白的小脸。
直到外面护卫的汇报声,他才回过神来。
“主人,雌性带过来了。”
负责人站在护卫的后面,只有雌性进入了屋内。
闻言他缓缓转头叮嘱胎生雌性一些重要的点。
胎生雌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里是清澈的愚蠢。
他刚刚和我说什么来着?
擦身体,换衣服?
注意碰到伤囗?好狠心。
护卫打了一桶热水进去,其余人纷纷离开,只留下雌性一人。
胎生雌性缓缓走向床,见到躺在床上的雌性长得这般精致,忍不住感慨道:“这么漂亮,为什么要找一个这么恶毒的伴侣。”
胎生雌性属于智慧型生物,她们可以与兽人正常交流。所以当贵族在挑选她们的同时,她们也在寻找合适自己的伴侣。
若是贵族选择了她,她若表现出害怕的情绪,他们也无法成为伴侣。
对另一个贵族更偏喜的话,也可以询问那个贵族的意见,若是贵族没意见,两人即可成为伴侣。
“都伤的这么重了,还要我去碰伤雌性口。”
“我记得胎师说过,雌性是不能受伤的,可她却受了伤。”
胎生雌性小心翼翼的帮她褪去身上湿透的衣服,又轻轻地为她擦拭着身体,头发那一部分着实难到她了。
但又想到自己的任务就是把她弄干净。
小心翼翼的把她转了个方向,让自己能够更利索的去擦干净。
或多或少还是沾到了伤口,但好在伤口已经用纱布给包扎起来了。
只是上面的布湿了些许罢了。
胎生雌性歪了歪脑袋,伸手轻轻戳了戳躺在床上的女孩,“这样算完成任务吧。”
“她这是要死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也不醒。”
在她的认知里,雌性是不能受伤的,只要一出现伤口,那这个雌性就已经要没了。
毕竟她身边的雌性就是这样,一受伤,就像文静一样躺着不动,不管怎么弄都不会醒过来。
所以她觉得有些难过,毕竟雌性越来越少,虽然能与多个兽人结侣,但没有雌性与她说相关的话题也很无聊。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感觉这个雌性很亲近,忍不住想靠近,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要走嘛。”
“我已经失去了好多朋友了。”
但文静却并没有回答她,还是平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夜里。
文静的额头冒出了很多汗,脸色也越来越差。
她想睁开眼睛,但却怎么都睁不开。
脑海里闪烁着很多画面,最多的还是0233,可每想起与0233的快乐时光,到最后都会变成它被刀刺入后失去了意识。
自己怎么呼唤也没有作用。
她在脑海里痛苦的挣扎起来,却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黑衣人见女孩这副样子狠狠地皱起了眉,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他缓缓起身为她擦拭脸上的汗水,但却起不到作用,想到医师今日说的话,他就感觉到一阵难受。
〔今天晚上是危险期,只要熬过今晚,就有几率醒过来。〕
盯着她难受到苍白的小脸,他也是真怕她熬不下去,但自己又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文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0233在脑海里缓缓消失,而后出现了不一样的画面。
她看到自己面前有一个女孩,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小时候的自己,她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觉得很不可思议。
而女孩此时正抱着个小熊娃娃,站在路边小声哽咽着,潮湿的眼睫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