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头探脑的俏脸,便是许清,她担心徐凤年遇到不测,便偷看了几眼,但一对上徐凤年充满笑意的目光,就又赶忙缩了回去。
“娘,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屋子里的右松津津有味地看着刀法秘籍,突然奇怪的对许清问道。
许清笑道:“娘没有生病,右松,你快去学堂吧,免得被先生责罚,你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现在外面安全了。”
“哦,那我先去上学了。”右松乖巧地点点头,背着书包出了门。
在门外右松撞到了徐凤年,大着胆子叫了一声师傅好,便快活的跑远了。
徐凤年呵呵一笑,这小子倒是有趣。
许清刚要关门,便被一只大手覆盖在小手上,将大门撑开。
“嫂子,不请我进去坐一坐么?”徐凤年玩味地看着许清,这么近距离看,这俏寡妇更加娇艳欲滴,她像是成熟了的葡萄,圆润且清甜。
“呀……”许清抬头看到徐凤年的笑脸,再感受到手背上的温度,顿时红了小脸,一脸羞涩地低下头去,真是美不胜收。
她虽然早为人妇,但在倒马关当差的男人难得回来一趟,一年能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能有右松这么个孩子,也算是双方孕气好。
而结婚不到一年她的丈夫就被马踩死了,让她这么多年独守空闺,二三十岁的年龄,正是欲望如火的年龄,遇到徐凤年这般优秀的公子哥,她也难免心生旖旎,但却碍于世俗的条条框框,不敢表露出半点儿动容。
正是这份矜持之下的羞涩,更能牵动男人的欲望,徐凤年也不例外。
“嫂子,嫂子?”看着目光发愣恍惚的许清,徐凤年笑着伸手在她眼睛前挥了挥。
回过神来的许清羞涩一笑,而后赶紧站在边上,局促地将徐凤年让进屋子来。
这间屋子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桌子,四条褪了色的板凳,还有一些散发着淡淡芳香的衣物挂在床边,挡住了那一张不怎么大的木床。
徐凤年的目光突然在那些衣物中间看到了一件粉红色的肚兜,不禁眼前一亮,看这小巧精致的小衣服,不免联想到许清那不堪一握的小腰。
许清也发现了徐凤年的眼神不对劲,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顿时霞飞双颊,双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两步跑过去,将小衣取下,藏在了后面床上的被子里。
然后低着头给徐凤年倒了一杯茶水,糯糯道:“公子,请喝茶。”
徐凤年轻轻抿了一口茶后,对许清笑道“好茶,清香扑鼻,浓香醇厚,回甘很甜!”
害羞的小寡妇只是羞涩的笑着,并不知道怎么接话。
徐凤年又道:“你们孤儿寡母的,住在这里难免生出麻烦事,为何不搬走?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生活。”
许清目光一暗,苦涩道:“举目无亲,能搬到哪儿去?我爹娘已经死了,带这个孩子回娘家去,反而遭人白眼,这里虽然风沙很大,但起码已经住惯了,所幸乡亲们也对我们母子很好,除了今天也没遇到多大的麻烦。”
“不知大嫂叫什么?”徐凤年点点头,笑看她局促羞涩的模样,只觉得这苦涩的大碗茶也清甜了不少。
许清挽起耳边的一缕青丝,婉约地笑道:“不敢当公子叫一声大嫂,我娘家名字叫做许清,小门小户不怎么会取名字,让公子笑话了。”
徐凤年赞道:“清如许,廉如镜,好名字!”
许清芳心一颤,挪动莲足向门外走去,清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公子应该还没吃饭,我做些吃食给公子暖暖胃吧,这边塞的早上可是清冷得很。”
没多久炊烟袅袅升起,很快传来一阵饭菜的香气,许清端着几盘小菜回来,放在徐凤年面前。
有蛋有腊肉,这些,应该就是这个家庭仅有的肉食了,都用来招待了他这位恩公。
“嫂子别忙活了,坐在跟我一起吃吧。”徐凤年将放下菜就要逃的许清给拉住,按在自己旁边坐下。
许清如坐针毡一般,慌忙想要站起来,但看到徐凤年有些严肃的目光后,又挪了挪圆润的臀部,乖乖坐好。
徐凤年给她递了一双筷子,这才夹起一些边关特有的野菜送进嘴里,尝着这些苦涩野菜的滋味,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怜惜来。
“公子吃肉吧,这些野菜您应该不喜欢的。”许清有些羞赫地将装着肉和蛋的盘子往徐凤年面前推过去,露出歉然的笑容。
只能以这种东西招待救命恩人,她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徐凤年却是不停吃着野菜,仿佛津津有味地咂咂嘴,笑道:“不怕嫂子笑话,什么山珍海味我都吃过,但这种东西还是很少吃呢,我觉得滋味还不错。”
许清有些苦涩地笑道:“公子本无挂碍,却为了我们孤儿寡母惹上了大人物,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大嫂不用担心,我跟刚才的二位将军有旧,他们非常通情达理,以后都不会再来骚扰你了。”徐凤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而后说道:“嫂子做什么营生?有没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帮忙的?”
许清如实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能抛头露面的,只能做些缝缝补补的小东西拿去卖,每个月领着几分银子的阵亡士卒遗孀补贴过活。”
徐凤年皱起了眉头:“这么点钱?北凉的阵亡将士补贴不止这么点啊!”
许清只是苦笑,不解释。
看来等禄球儿来了后,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了,徐凤年微微挑眉。
徐凤年顺手取出几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对许清笑道:“嫂子,来拿着这点银子吧,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以你的手艺,完全可以开一个刺绣铺子。”
俏寡妇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虽然愣了一秒,但却毅然摇头:“多谢公子美意了,这么多银子我拿了倒是容易,但却是难以偿还的。”
徐凤年皱眉道:“那大嫂以后准备怎么办?总不能让右松跟着受苦吧。”
许清顿时局促起来,面色有些羞愧,低下了眸子,倒是没有感慨自己的命运不公,只是觉得对不起右松这个孩子。
徐凤年突然笑道:“不如这样你看可不可以,以后我养你们啊。”
听到这句话,许清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凤年,而后泪水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簌簌落下,徐凤年看得心疼,正不知道怎么安慰,便有一个温润如玉的娇小身躯抱住了自己,糯糯的说道:“公子不要叫我大嫂,叫我许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