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禄山和袁左宗骑着马跟在徐凤年的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北凉王府而去。
褚禄山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对徐凤年歌功颂德,把他知道的所有赞誉之辞都说干了,徐凤年懒得搭理他,任由他去说。
这一次回北凉,跟前次江湖行有很大的心境不同,徐凤年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叹息无比。
上一次跟老黄江湖行,他一无所有,但却知道了自己的穿越者身份,还将白狐儿脸拐回家里,替他生了几个孩子,那段时光他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破局,对于前途命运十分担忧。
但这一次就不同了,徐凤年不仅实力达到了天人大长生境界,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而且还占据了广陵这处沃土,有了东出南下的筹码,似乎只要他愿意,整个离阳都会落入他的手中,徐凤年难免感到志得意满,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北凉花的错觉。
“不行,我还不能自满,若真如王仙芝所言,天外仙人实力强大者还不知凡几,就算是海外,也有堪比离阳的广袤土地和强大武者,我若是懈怠下来,将来天人下凡,收割这个洞天气运,又该如何应对?”徐凤年看到一只小虫,掉进蜜蜂的糖浆之中溺死,顿时心生警惕起来,心里暗暗思量。
“等剩下的几个女人怀孕后,我还得去北莽一趟,看看能不能触发主线任务剧情奖励,再带几个绝世佳人回来,一年后有那么多子嗣的奖励,我一定可以真正天下无敌,到时候就可以探索海外了。”
徐凤年下定了决心,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明亮起来。
到北凉王府后,北凉铁骑皆退去,唯有褚禄山和袁左宗还跟着。
在那北凉王府之外,三辆华贵的马车早就等候多时,南宫仆射穿着白色的长裙,在马车上孑然而立,仿若谪仙子下凡尘,美到令人窒息,她的一双琥珀般的美眸里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当看到徐凤年骑着白马的身影走入视线,连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红。
“徐叫花,你终于舍得来了!”没有看到她想象之中徐凤年消瘦的画面,徐凤年反倒是越发英俊潇洒,哪怕是她也觉得这人的皮囊简直太过于祸害,顿时咬着红唇,傲娇地呢喃一声。
在她这辆马车里,坐着徐凤年的三个儿子,这三个小家伙除了徐柏条还非常懵懂,只知道张着嘴巴看着两个哥哥傻乐以外,徐画北和徐戒北都满脸激动,期盼着老爹赶紧回来。
这两天不知道爷爷抽什么疯,对他们实行军事化管理,天可怜见,他们只是三四岁的孩子罢了,每天都要被强制学习六个时辰,还要泡在难闻的药浴里面打熬筋骨,跟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比起来,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
“老爹最疼我们了,我们跟他告状,他一定会为我们出头的,谁不知道北凉王府里面,爷爷最怕老爹了。”徐画北一脸深沉的表情,翘着二郎腿,环抱着双手,装出一副大人模样,胸有成竹地对徐戒北说道。
徐戒北看着哥哥像个大人一样的做派,顿时崇拜地双眼冒着星星,咬着手指说道:“大哥,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你明天可不可以带我去学堂玩啊?”
徐画北冷哼道:“哼,你才两岁半而已,还是个小屁孩,学堂只有四岁的大人才能去,你再多等两年吧。”
闻言,徐戒北顿时一脸失落,然后又憧憬地问道:“大哥,学堂好玩吗?可以捉蛐蛐捉蚂蚁么?”
徐画北思索片刻,严肃地点点头:“那是当然了,我们可都是四岁的大人了,别说是捉蛐蛐,我们还可以捉弄夫子,可以抢别人糖果呢。”
徐戒北懵懂道:“可是爷爷说抢别人东西是不对的,你昨天不是被捉去跟夫子道歉了么?”
徐画北小脸一红,似乎觉得自己在弟弟面前丢了面子,顿时傲然道:“那个老家伙居然敢告小爷的状,虽然小爷输了一次,但已经想到了报复的方法,老家伙养了一只画眉鸟,很是喜欢,过几天我就让小山楂哥哥和小雀儿姐姐帮我报仇,偷他的画眉鸟来拔光鸟毛,气死他!”
“哥哥真厉害!”徐戒北看着大哥自信满满的表情,又是一阵崇拜的目光。
刚刚才会说几句话的徐柏条,一边吐着口水,一边咯咯直笑,伸着小手在徐画北的脸上一阵乱抓,口齿不清道:“哥哥,抱抱……”
“小屁孩真烦人!”徐画北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他唐唐北凉学堂的孩子王,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制裁了。
而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则是坐着青鸟和红薯,红薯抱着粉雕玉琢的徐念凉,目光痴痴地看着那身骑白马的俊俏公子,眼眶微微泛红,很想立刻投入他的怀抱里面,倾诉这些时间的思念之情。
青鸟没有提枪,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自己有些圆了的肚皮,咬着下嘴唇小声呢喃道:“孩子,你爹回来了哦,你可要乖乖的听话。”
第三辆马车上,居然坐着让徐凤年都感到惊喜的倩影,那就是一身黄裙鹅蛋小脸的陆丞燕,这丫头看到徐凤年,便惊喜的不得了,怀中抱着大凉龙雀,不停招手对徐凤年示意。
这次破天荒的,北凉王徐骁居然也骑着高头大马,面色舒坦地看着徐凤年,总觉得他是遇上了什么喜事,脸上的皱纹都似乎少了许多。
徐凤年骑着白马一骑绝尘,甩开褚禄山和袁左宗,很快来到三辆马车前面,按住了马头,对白狐脸笑道:“老婆,好久不见你怎么又变美这么多啊,赶紧回府去,你若是被别人多看一眼,我可就要心疼死了,下次出门,你一定要带上面纱!”
徐凤年还觉得不保险,又加重语气道:“带两层,不,五层面纱才行!”
白狐儿脸被他的话给逗得哭笑不得,本来准备发狠对他兴师问罪的,也变得绽放出倾城绝世的笑容来。
“你这徐叫花,还真是油嘴滑舌,说说吧,这次又带回多少姐妹回来?”白狐儿脸飞下马车,翩然兮似流风之回雪,伸手就拧住徐凤年的耳朵,对他“恶狠狠”地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