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耿志意外地又接到了林蕾的电话,从上次两人分开后,耿志就以为,林蕾应该是不会再找他了。
“玛的,你不是去吃牢饭了吗?现在坐牢可以带手机了啊?”耿志刚接通电话,林蕾就在那边没好气地说:“你特么的还真是个骗子。”
耿志就说:“我没骗你,不过最后还是风哥帮我填了坑,否则,就‘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了。”
“那好事啊,有空继续出来嗨呀,我才懒得管你骗没骗我呢。”林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算了,蕾蕾,现在我没这心情了,没结果的事,我玩不起的。再说,我现在得整天琢磨,怎么搬砖还钱呢。”
林蕾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随便你吧,既然你这样说,本姑娘也不来找你了。你以后继续去酒吧街找缘分吧,没准儿咱俩又特么邂逅了。”说罢就挂了电话。
耿志对着挂断电话,苦笑了一下道:“酒吧街?只怕我是没工夫去了。现在老子要逛的是家私城。”
这话耿志倒是说的实话,自从事情平息后。他越想心里越是不甘,虽然大家都分析出是林世杰干的,但他还是觉得,要从源头上找起,这事得先把丁恒平给揪出来。
吃过这么一个大亏后的耿志,沉稳了许多,不再冲动。他并不着急,只是现在他下班后,没事就到各个家具城、灯具城里去闲逛。
他是这么想的,当时丁恒平的营业执照,虽然是新注册的,但人总是这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他虽然没能力到工商去查原始资料,但多转转,兴许能找出些端倪来。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他终于在华南家私城里,看到了丁恒平当时代理的那个灯具品牌,于是他就走了进去,递上支烟,跟店老板聊起天来。
这个晚上,许久没聚在一起的三人,又相约着在秦风家里吃饭。
杨行健说:“秦风,我看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忙了。咱们仨,得有两个月没一起喝酒了吧,前两天你嫂子还在问,是不是跟你们闹矛盾了,说很久没听我说到你这儿了。”
秦风笑道:“现在这段,还真是忙,以前看楚青青也没这么忙啊。这比去年做潼城项目时,还要忙得多。”
秦风说的是实话,那时,他也就出差多些,但在慧阳的时候,晚上至少还能跟杨行健他们聚一下。如今可好,连晚上都经常还要到市里别的项目开会、吃饭啥的。
耿志就说:“风哥,终归是我连累你了。”
杨行健就喀喀地笑:“玛的,改天你也连累我做个总监,好吧,我求求你了。”
耿志也不好意思地笑。然后,杨行健就问他,经常周末跑出去干嘛去了,是不是跟那个“蕾蕾”还在一起混。
耿志说:“没呢,彻底断球了。”接着就告诉二人,说自己在寻丁恒平。
秦风道:“你寻他干嘛,他不就是个别人利用的工具吗?这事就是林世杰干的,而且百分百是冲我来的,你别折腾这没意义的事了,过都过去了。”
耿志这时并不知道,秦风和杨行健已经找过赵震的事。
两人倒不是刻意瞒他,一来赵震这样位置的人,身份太敏感。二来,两人也怕耿志知道了,多些意想不到的事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跟他说。
也没曾想,耿志还对这事念念不忘。
耿志听秦风这样说,知道秦风对他多少有些不放心,就说:“风哥,我只是在想,就算知道是林世杰,能把这事坐实了,肯定更好,毕竟现在都是我们自己的推测。而且,多知道些他们的牵牵扯扯,总没坏处。你放心,我有轻重的,真有什么想法和举动,我肯定不会再瞒着你们俩的。”
杨行健见他这么说,知道耿志现在不那么毛躁了,就道:“那你这么瞎转,有什么用啊?转出个什么名堂来没有啊?”
听杨行健这么问,耿志就有些兴奋:“嘿,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发现,那个丁恒平代理的牌子,被我寻着了。我进去跟老板聊了会儿天,搞清楚了,这个牌子的灯具,不是慧阳生产的,是昭明的。由于价格偏高,卖得慢,慧阳代理这个牌子的不多,只有一两家。”
“你知道这,有个毛用啊?”杨行健不屑地说。
“怎么没用呢?你想啊,当时他们给我挖这个坑,想来也没少花钱,所以,这个商铺里的货,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手上的货,他们不大可能在这个事上,再花冤枉钱。否则,他何必在蓝通开个什么灯具店,太招眼了啊。”这事,耿志显然心里琢磨了很久。
他接着说:“没准儿咱就通过找货,把他的窝给刨出来了。我在昭明有好几个关系不错的战友,接下来我就叫他们,慢慢地去给我寻,丁恒平这个名字,总特么是真的吧,咱也不着急,当初,是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吃了这闷亏。现在,我们在暗处了,总能找到他们的破绽。”
秦风听耿志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就笑着夸他:“可以啊,这个当没白上,这段时间的书也没白看,开始懂谋略了。”
耿志就憨笑:“略懂,略懂,可不敢在二位哥哥面前显摆。”
说到这个,杨行健还是一副想不通的样子:“玛的,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猪,这种对谁都没好处的事,也有人花钱、费心、劳力地去做,真不知道脑子在想些什么,他们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呢,真是猪。”
耿志笑着说:“老杨,你还别说谁都没好处,我事后想了好久,才回过味来,这事吧,就特么的小何一个赢家。都亏钱了,他乐呵呵地捡到万把块的便宜。”
耿志这一说,三人就哈哈大笑着干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