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瘟神从醉酒中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的清晨了。他坐在床上把头摇了几摇,又懒洋洋地伸了几个懒腰。这时,他见刘兰翠睡得正香,便微微地一笑道。
想当初,我光棍一条,躺在这床上直来直去的,时常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可好,有了娘子她与我搭配,便一觉睡到大天光了。哈哈,瞧!我的这位小美人也和我一样,睡得可真香呢!
说完,他本想伸手过去摸摸刘兰翠白嫩嫩的脸蛋的,待手刚刚伸出便又收了回来。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不忍心去惊动或弄醒身边酣睡的娘子,巴不得她多享受一会梦乡里的甜蜜。此刻,刘瘟神轻轻地掀开被子独自一人下了床。他穿好衣服之后,便轻轻地出得房来,来到府衙的大院子里练起了太极拳。
昨天我不是贪吃了酒吗?清晨精神抖擞呢?
刘瘟神边练太极拳边想,因他的心中一直惦着“天主教”关押的南金刚、西飞龙和北地虎等人,并时常盘算着如何将他们救出虎口。这时,表面上看去他在练太极拳,实则是频频想着事儿。
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分析,“天主教”的内部虽然神秘莫测、组织严谨,但该组织毕竟刚建不久,并不是滴水不漏。四大怪曾经告诉我,说“天主教”教主彭皇后急需聘请一位师爷。哈哈,我何不趁此机会,混入到“天主教”里去当一回师爷?不久之前,毛楂哥扮成老道打入到吴老五的府衙做师爷,表演得是那么惟妙惟肖。如今,我也要学着扮演一回未尝不可?单凭我的小聪明和机灵劲儿,估计不会比表哥差多少。这件事,我已和表哥与妹夫都讲过了,他们知道了就行。至于娘子刘兰翠、岳父岳母娘也就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了,省得他们知道之后担心和挂念,多操一份心。
太阳逐渐地升高了,东方霞光万丈,小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闹得欢。刘瘟神主意拿定后他气归丹田收了太极拳,回到屋里吃过早饭。当他兴冲冲地准备外出时,被提着一只鸽子的毛楂子给挡住了。刘瘟神瞟了一瞟站在当面的表哥有些不解地问道。
毛楂哥,你一大早带着鸽子作甚?我和兰翠又没有时间养它。
毛楂子笑着说,这不是平常的鸽子,是只信鸽,今天,你独身一人前往“如意宫”。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用得着它的。
刘瘟神不以为然地说,带着它太麻烦的。不用、不用。再说,我到了那儿,如果真的有啥急事的话,我比这鸽子飞得还快呢!
毛楂子摇摇头说,有备无患,听我的没错。你此次前去“如意宫”可不比往常,那可是入龙潭虎穴。在紧要关头,有了它也省得分了你的心不是吗?
听后刘瘟神点点头,行,还是表哥想的周到,我听你的带就带吧!
兴奋的刘瘟神从表哥手中接过鸽子说声,表哥我去也。他便飞身跳上云端,往凤凰亭方向飞去。
表弟,你可要小心,等你凯旋归来!
待刘瘟神飞到凤凰亭时,他站在云端向下一望,只见这儿今非昔比不同往常了。平日里那种男耕女织,人来人往的繁忙景象已经不见了。如今,这里显得格外地萧条和荒芜。满目沧桑之感油然而生。一眼看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官兵帐篷。能够瞧见人的地方,便是那如狼似虎的军队在肆意横行。刘瘟神把头摇了摇嘀咕起来。
眼下,这支没有教养、放荡不羁的军队,准是“天主教”教主从玉临关她侄儿彭世才那儿请来的人马。看来南金刚他们未到之时,他们倒是先来了,动作还真快呢!这不对呀,表哥前段日子拜把子兄弟东方林。他学习的仙门仙派,功夫盖世、神功莫测,有万夫不挡之勇,百姓们都把他当作守护神啊!难道说,东方林也会怕了他们不成?看来,我非要弄明白这其中之缘故不可。
于是刘瘟神突然间改变主意先去拜会拜会东方林才是。他拿定主意,刘瘟神当即跳下云端,按毛楂子所提供的去处寻到了东方林的那间肉铺子。待他临近时,惊人的一幕展现在他的眼帘。
只见一个官兵头目领着二十几位士兵,气势汹汹地把东方林肉铺子给围了起来。这些人横着鼻子竖着眼的,将原先排队买肉的百姓们一个个驱赶走了。那位官兵头目还嘶哑着嗓子喊道。
你们识相的,都给我滚开,这铺子里的肉可是孝敬官爷我的。
东方林见状冷冷一笑,当下耍起了一个啼笑皆非的戏法。东方林把桌上堆得满满的猪肉,弄得一块块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上了天空。官兵头目甚觉新奇,伸出双手失神地叫喊着。
肉、肉,肉飞起来了,我们的肉,怎么全都给飞跑了?
东方林冷冷一笑说道,这位官爷,大家有目共睹,你们如此气势汹汹,我这桌上的猪肉也气势汹汹。它们一定是让你们给吓跑了。倘若这些猪肉回不来的话不是让我东方林喝西北风了吗?你可得赔我的猪肉才是啊!
官兵头目瞪起一双大眼厉声说道,你这鸟人,放的什么鸟屁,你桌上的猪肉,我们动也未动一下。它飞走了这能怪我们吗?我看是你该死屠夫活得不自在欠揍了吧!
东方林怒眼圆睁嘶道,该死的官爷,你可别仗着人多势众在这里狐假虎威。依我看,想挨揍的倒是你们呢!
官兵头目听后怒火中烧地举起了他的拳头猛地朝东方林打了过去。结果他的拳头一出却鬼使神差地调转了一个方向,重重地打在了他身旁一个士兵的脸上。只见那名士兵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蛋,站在那里“哎哟、哎哟”地直叫着。随后,官兵们一个个都像中了邪似地,你一拳我一腿地相互厮打起来,越打越厉害。他们相互缠斗引得在场的人一个个捧腹大笑。此刻,刘瘟神站在一旁拍起了双手大声地嚷着。
好玩,打得好!过瘾,太过瘾啦!待官兵头目明白过来之后,嘶哑着嗓子对士兵们喊道。
你们都给我停下,快快停下,别打了、都别打了,你们是中了哪门子邪?这时,这群狼狈不堪的官兵们才停了下来。他们相视着对方不堪入目的丑态和鼻青脸肿的,笑也不是,哭也不得。只好把头摇乱了,叫苦连天,灰溜溜地走了。一会儿,只见那些飞走的猪肉又一块块地飞了回来轻轻地落在桌上。
这时,刘瘟神看了看提在手中的信鸽,自言自语地说道,哎!带着你还真是麻烦。
说完,他像风筝一样地飞了起来把信鸽藏到一隐蔽之处。然后,他又如燕子般地返回到东方林的肉铺前。刘瘟神的上述之举,可逃不过东方林的一双慧眼。待刘瘟神施过礼、自报姓名之后,东方林早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东方林还过礼,客客气气地问道。
这位壮士,你贵姓?哪里人士?莫非是华祖师的徒弟?
刘瘟神回道,我免贵姓刘,凤阳古镇人氏,东方好眼力,华祖师正是恩师。
东方林“哦”一声说,你说你姓刘,又是凤阳古镇的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一定是妙算神机的毛国师他表弟吧?
刘瘟神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正是本人。
东方林在与毛楂子结拜时,就曾听他提起过这位表弟的。今日得见甚是高兴。他乐呵呵地把手一挥说,诚意小弟,来,跟我进屋来,有话咱俩坐下慢慢说。于是他俩便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