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楂子与吴老五交谈后回到了客房。他将他的道士装一卸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目。不一会,他又出得房来,在府衙的大院内四处转悠。走着、走着,发现南金刚、西飞龙、北地虎三人正坐在一座假山旁闲聊,便主动上去接近他们。
哟哟,这不是国师大人吗?南金刚突然间站起来惊讶地问。
三位壮士,别拘束,什么国师不国师的,我也是为百姓当差而已,我们一起坐吧!毛楂子笑脸相待,他们三人也放轻了心情。刚开始,毛楂子同他们扯了些闲事,问了些生活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毛楂子那种平易近人的姿态以及朴实随和的话语,使得南金刚等人觉得有一种亲切之感,很受鼓舞。他们发自内心地感到,一个堂堂的国师、钦差大臣,竟没一点儿官架子。说起话来又挺亲善随和的,像个贫民百姓所信赖的父母官。
于是,这三人便无拘无束地同毛楂子攀谈起来,有问必答答之实言。毛楂子心中暗喜与他们越坐越近,坐到一块了。随后,毛楂子又慢慢地把话题往近处扯,同他们套上近乎。一番赞叹他们三人武术高超,是世上少见的壮士外,另一边问道,三位仁兄,你们来到府上有多久了?
南金刚回答说,时间不长,估计也就那么一年多吧!
毛楂子说,你们和知府大人一直那么称兄道弟,无高无低的,真让人羡慕。毛某以为你们几位兄弟能够凑到一块,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呢!
南金刚说,原来是好,是铁哥们,可现在府上来了位姓欧阳的师爷,他巧语花言的,把大师兄的心儿给迷了。一心热在他那儿,对我们也就冷淡多了,甚至,把我们的话都当作耳旁风呢!
西飞龙也说,三师兄说的不错,现在大师兄好像不在乎我们三人了。
北地虎兄弟,你也是这个观点吗?毛楂子紧接着问。
嘿嘿,是的,大师兄变了!北地虎虎里虎气地说。
此时此刻,毛楂子故作不解地问道,哦,你们刚才说的师爷?是不是那位刚来不久的欧阳师爷吧?
南金刚点点头说,正是!这位欧阳师爷啊,还是我们给请来的呢!没想到会是这样,我真后悔死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哎!真不该当时牵这个线的,现在我们三人天天坐冷板凳了。
毛楂子说,哦,这位师爷有何本事?值得你们大师兄如此看重?
西飞龙说道,他呀,就是会看几下子人相,都是一些吹牛拍马的屁话。要说本事嘛,依我看来说话还是挺在行的。其它的,哈哈,在此也就不便多讲了。
毛楂子又“哦”了一声问道,不便讲?那是个啥事啊?可不可以谈一谈?
北地虎忍不住地丢出话来说道,毛国师啊,你们还蒙在鼓里呢!那欧阳师爷不是同你们住一块吗?你们的事儿,凡是他知道的一丁点儿他都去告诉大师兄呢!听说你们前些天收到的那些状子都让他给偷了去,送给大师兄来巴结他呢!这一下毛国师你们可要注意哟!
毛楂子又佯装出吃惊的样子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的状子少了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呢!原来是被这位师爷偷去了,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这人哪,不可貌相,果然是像古书里讲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北地虎便悄悄地说,毛国师,我把这事告诉你了这是我们信得过你。你可别、别去告诉我的大师兄啊!
毛楂子点点头说,你们放心,真心对人,我绝不会,你们所说的我绝不会向你的大师兄透露半个字的。哎?兄弟们,我且问你们一件事。听说,你们原来可是四人一道到这府上的,怎么现在就你们三人呢?还有一位上哪去了?
南金刚说,别提此事了,一提我们就怪难过,又挺揪心的,毛国师。
毛楂子佯装一副同情的目光又说,难过?揪心?这……从何说起啊?
西飞龙说,我们的二师兄东天霸,在上次武林大会比武时,用暗器伤了丐帮帮主赵志。又没出人命,结果被当场给斩了。大师兄也见死不救,连话也不说一句就走了。这事,现在想起来都揪心撕肺的,我等能不难过吗?
毛楂子轻轻点了点头说,那是,叫我也难过揪心呢!不过,我倒是觉得知府大人对你们还是挺器重、挺关心的。大事、重要的事不都是让你们去做吗?
北地虎说,大事?什么大事啊?那都是些偷鸡摸狗的事,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毛楂子又说,真有这事?他身为知府大人,公然让你们去偷鸡摸狗?这可有违良心道德,也不地地道啊!
北地虎说,不提地道?你毛国师先知先觉,又有天书和宝镜。啥事也都是瞒不过你的,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大师兄总让我们去偷你们的尚方宝剑。结果,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都让你给识破了。为了这事,大师兄非常生气,便把火发在我们三人的头上,真是有点儿莫名其妙,太让我们不可思议了。
西飞龙眨了眨眼说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不把毛国师你当外人。有件事就干脆说了吧!憋在心里也的确怪难受的。
毛楂子问道,兄弟有话直说无妨,我毛某给你担待便是。
西飞龙瞟了瞟两位师兄弟,他见他俩在默默地点头便抖起胆子说,毛国师,我把这件事同你讲了,是我们信得过你。如果让大师兄知道了肯定会跟我们翻眼,没好果子给我们吃的。这样的话,我们在洛阳可就没有后路和立足之地了,真的要毛国师为我们多担待呢!
毛楂子此刻在想,你这所要讲的事情,我毛某还不清楚吗?不过,这事通过你们的嘴讲出来可不一样。证明你们将要背叛的是自己的主子,迈向的将是一条光明大道。而吴老五将要失去的是左膀右臂,等着他的将是认罪伏法。对我们来讲,当然是求之不得,皆大欢喜的好事啰!今天,你们三人能够幡然醒悟,反戈一击。作为国师、钦差大臣的我来说能袖手旁观不为你们担待吗?他想到这里,毛楂子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当即向他们承诺说,毛某我身为国师、钦差大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兄弟,有话你就直说吧!
西飞龙点点头终于说出了憋了多时的心里话。他说,我那大师兄实在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个畜生、狗娘养的,他爹因为反对他做恶,他竟把爹关进了铁笼子里。不仅如此,他还偷偷在他爹的碗里下哑药,使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被他折磨成这样,我们三人于心不忍,也实在是看不下去。因此我们今天上午一道去找大师兄,本想去提醒提醒他,劝他几句的。没想到,我们刚刚开口,大师兄止住我们说八十多岁的人了,哑了就哑了呗!有啥大惊小怪的。你听听,这、这像什么话气,是人说的话吗?后来,我们见老人家实在可怜,又劝大师兄把他爹给放了。大师兄瞪起眼看我们说,是你爹、还是我爹?把他放了,关你进去是吗?毛国师,你说,大师兄他简直就没有人性,不是个畜生是什么?
西飞虎边说边气愤的,而毛楂子坐在一边听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