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牛德好由于太劳累了,实在是饿了。他才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前往泰安王王府。当他迈进王府的大门时,被一帮侍卫叫停,给拒之门外了。牛德好好说歹说,都无济于事。没过多久,王府内走出一位当官模样的人,他仔细瞧了瞧之后,喊了声。
唷!原来是牛公公。随即交代侍卫说,这位牛公公可是稀客,你们休得无礼。
然后,他笑嘻嘻地领着牛公公走进了王府。这王府之中,雕龙画凤,五光十色,装点得十分壮观和气派。那些摆放有序的古玩以及珍宝,多不胜数,让人目不暇接。当初,牛公公被抓时,也曾到过这里。因那时的他心神不宁,心不在焉,根本没心思去关顾此事。这会放眸一望,可是大开眼界了。牛公公身为皇宫太监总管,见过的宫殿宝贝无数,有如此气派的却是少见。当他得知,那正中上方所摆的至尊极品乃为镇宫之宝“九龙含珠″时,牛公公更是赞叹不已,赞不绝口。就在这时,泰安王在几位臣子的陪同下,随随而来。不是那位当官模样的人介绍,泰安王都不认得牛公公了。牛公公见泰安王来到,连忙跪下行起大礼说道。
奴才见过王爷,愿王爷您千岁、千岁、千千岁!
泰安王尴尬地一笑,不冷不热地说,牛公公,你在你的那个狗屁皇帝那儿,是怎么喊的?你喊他万万岁,而我只千千岁。这么算算起来,不是刚好相差十倍吗?
牛公公心想,借口,这完全是借口,说什么相差十倍?此乃话里有话!如此说来,泰安王他……他已经不看好我了。都说十个君王九个疑,疑神疑鬼疑他人。即使同胞亲兄弟,为争九五之位不念情。看来,历朝历代也都如此呢!我这当面的泰安王,他不看好我或对我有疑意,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和我之前分析得一样,与他的谋士胡三怀有关。如果,泰安王不是诚心给我穿小鞋,有意与我结下梁子的话,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得多说些好话,叫叫苦,以取得他的好感与同情。
于是,牛公公连连磕了三个响头,低声下气地说。
王、王爷!你就是借、借奴才我十个胆,我也、也不敢轻薄于您啊!再说,奴才我为、为了帮王爷您做事,得罪了我的那位皇帝。如今,落得如此之化境,千里迢迢来到大理找您。足、足以证明,奴、奴才我对、对您的崇敬之心,爱慕之情不是吗?
老奸巨滑的泰安王一听,脸上阴转晴了笑道,哈哈,牛公公,本王我跟你开个玩笑呢!莫要放在心上,你呀,还没吃东西吧?
牛公公紧张地点点头、谢王爷关心,奴才我还没吃呢!
当即,泰安王交代那当官模样的人,让他领牛公公到膳堂吃东西去了。
话说泰安王身边有个叫武士杰的带刀武官,此人在剿灭之前的叛乱中,身先士卒,立下了汗马功劳。泰安王见他能打敢拼,有勇有谋,倍加赞赏。他把他从五品校尉连升三级,成为官居二品的副都统。武士杰是个何等人物?他原本是胡三怀军营里的一名校尉,因此人一直心术不正,贪名贪利,好高骛远。胡二怀对他心有余悸,为了将其引入正途,他铁面无私多次对他的不良行为予以指责,严加批评。可武士杰则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把胡三怀的话当作耳边风。由此,他们两人也就结下了梁子。同在一个屋檐下,鼻息之声相闻,老是不相往来。尽管如此,胡三怀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这姓武的纵然肚里有气,心中不服,也只能是忍气吞声,无可奈何。后来,胡三怀被泰安王派往到京城长安了,武士杰知道后,可高兴上了。他全然不顾军营里其他人的感受,讨好卖乖,削尖脑袋往上爬。那时,也有与武士杰穿一条裤的,这些人均是对胡三怀心存不满的人。他们一唱一和,相互吹捧,打击他人,在军中形成了一定的势力。尽管这帮人属于少数,也玩得有点过分,绝大多数的正派军士不会去跟他们计较。因为,他们恪守的是军队的稳定,有严格的纪律约朿。他们不到不得已的情况下,是绝不会与他们产生正面冲突的。不到一年的功夫,事情发生了奇迹般地变化。
胡三怀在京城犯下大罪,被泰安王送上了西天。胡三怀没了,高兴的当然是武士杰这帮子人了。而冂胡三怀的同乡韩虎及其部属,却是心有不甘。他们觉得胡三怀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觉得他死得冤枉。为此,他们纠集几位为头的商量,决定策划一起暴动,矛头直指泰安王。结果,这纸没能包住火。他们的暴动计划让武士杰偷听到了。这姓武的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如获至宝,尤为兴奋,迅即将此事告诉了泰安王。开始,泰安王半信半疑。经派人秘密打听,方知确有此事。前面所提及的这场叛乱,因消息走漏,没轰烈起来便被武士杰领军给镇压住了。武士杰也因祸得福,受到了泰安王的器重和重用。
那时,当牛德好转身离开王府的时候,站在泰安王身旁的武士杰,他把眼睛连连眨了几眨,脑海里浮现出胡三怀当初和他亲密接触时的情景。顿时,他恍然大悟地问泰安王说。
王爷,在下对此人印象颇深,他与那胡三怀……
武士杰这赤裸裸的半句话,勾起了泰安王的深思,他“哦”一声说道,你说他们是一丘之貉是吗?
武士杰又道出下面半句说,胡三怀在京城犯事,与他能……
泰安王又不假思考地说,与他脱不了干系,对不?
本来就多心多疑的泰安王,听了武士杰的两个半截子话,心里萌生出对牛德好的厌恶之情,他交代武士杰说。
待会,你去告诉那姓牛的,就说我们这儿不欢迎他。让他明日离开大理,好自为之吧!
武士杰说,王爷,看这姓牛的穷酸样,要不要……
武士杰的这半句话里,略带些人情味儿。可是,没半点人情味的泰安王,仅用个“不”字,便把他的话给挡了回去。然而,正是泰安王的这个“不”字,才使得牛公公做出了惊心动魄的偷盗之举。
牛德好刚一吃饱饭,武士杰便来到膳堂找他了。牛德好以为他是来领他去见泰安王的,没想到竟是来给他下逐客令,让他速速离开大理的。听了武士杰的转达之词,牛德好一下筋骨都软了,心中想道。
原先,我总以为我们当太监的不是个东西。现在,我倒是觉得,你这个泰安王也不是个东西,好,这样也好,让我看清了你的面目,既然你这当王爷的不仁,别怪我牛某不义。
这时,牛德好便开始动起念头,打起偷盗“九龙含珠”的主意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身在异乡又且孤立无援的人,想进入那戒备森严的王府之中,去偷盗镇宫之宝谈何容易?牛德好究竟施展了什么本事,将宝贝手到擒来的呢?
那天,牛德好被赶出王府之后,无精打采地在街上流浪着。傍晚时分,他实在是饿了,便在身上摸来摸去,摸出了一块碎银。他用碎银买了几块煎饼,勉强填饱肚子。
夜幕降临,牛德好才开始行动。首先,他玩起他的拿手好戏,换容之术,把自己变成阎王扮演者,也就是当官模样的人。他之所以打扮成他的模样,是因为此人身份高贵,进出王府无人问津。而且,牛德好在与此人接触时,了解了他的一些相关情况。足以在遇到守门侍卫时,应付自如并以假乱真。另外,他还知道此人今晚不当值,免得在同一时间出现同样的两个人,遭人生疑。事情同牛德好想象的一样,当他经过门卫时,不仅无人盘问,相反,那些守门侍卫还向他微笑示好,点头哈腰。这样,牛德好便顺顺当当地进入到王府院内。刚刚入夜之际,乃是一天之中王宫大殿里最为安静之时。偶尔有少许人经过,也是那些按部就班的流动哨兵在例行公事。牛德好躲过这些哨兵,悄然无声地来到宫殿之中。他顺手取过一个盒子,将“九天含珠”宝贝装入其中,并用一块红绸将其包起。
宝贝到手了,牛德好倒是有些心慌了。因为,他进来时是两手空空的,现在出去却要拎着个盒子。加之王府进出没处可走,非得经过大门的,这将如何是好?情急之下,牛德好在那围墙边直打转转想道。王府这围墙之高,总该有个狗洞吧!还真是巧呢!果然在他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墙洞。牛德好试了试,这墙洞不大不小,刚好能放进装宝贝盒子。这下子,牛德好可高兴了。他环视了四周,赶紧走出大门,找到那个墙洞,取了宝贝便往外跑。这一夜,他走走停停,伸手不见五指的,究竟到了哪儿也不知道。实在太累了,便找个草丛躺下歇息。直到天亮,他便接着继续走。这时的他已经辨不出南北东西了,本想找个老乡问问路的,生怕问出个毛病来不好收拾,也就只管埋头向前走。结果,辛辛苦苦整整走了两天,走反了方向,来到这大理了。走了冤枉路不说,还碰上这层层关卡。牛德好一看这场面,感到情况不妙,知道他们肯定是冲着宝贝而来的。为了不让事情暴露,他灵机一动,来到这枫树桥,将宝贝藏于这桥下。
冯氏兄妹和黄自强三人得知牛德好的这一传奇经历之后,知道他偷盗宝贝也是出于无奈,情有可原,也就不再怪罪于他了。冯能春还对他的胆大行为竖起了大拇指,并说道。
你有种,此哈哈,乃大丈夫所为也,牛兄弟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