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神速。
毛楂子、江杰大侠、刘瘟神三人奇迹般地来到京城,给皇帝带来了出乎意料的惊喜。
接连三日,皇帝好比敬天神一样,也不拘什么君臣之礼,把他们三人当作他的座上之宾。天天陪着他们吃、喝、玩、乐,连朝也不去上了。晚上做梦时也是常常想着毛楂子的丰功伟绩,念念不忘毛先生真是一位难能可贵的奇才,甚至还在夜半三更笑醒过来,可把太监总管牛公公给忙坏了。这天晚上,皇帝醒来后正值子时,让牛公公连夜去驿馆请他们三人前来觐见。牛公公奉旨行事不敢耽搁,赶紧打着灯笼跑至驿馆里传唤。当牛公公领得他们三人来到皇帝的寝宫时,都已快到丑时了。皇帝给他仨赐坐过后,随即交谈起来。当听得毛楂子谈到他渭河遭劫、乌山遇伏,以及被抓至大理城又虎口脱险这一个个精彩动人的故事之后,皇帝感慨万千,惊喜不已。
毛先生逢凶化吉,遇险化夷,果真是奇才。患难中仍是心系社稷,为朕排忧解难!忠心可嘉,奇志可敬!尤其是此次玉临关之行,你又使出奇谋大略,设下如此巧妙之计策。使得朱可倒戈反黄,领他的二十万大军归顺于朝廷。真乃功高盖世,无人可比也。朕想了多时,还不知如何来感谢你呢!
毛楂子习惯地摸了摸脑袋,津津乐道地说。
皇上过奖了,草民受之有愧。江山社稷之大事,不仅是皇上您的事,也是天下百姓之大事。草民我作为大明之子民,只不过是费了点心,尽了点绵薄之力而已,要说此次之大功者,头算四平镖局江杰大侠呢!
皇帝点着头说,江杰大侠刚正不阿,侠肝义胆,一身正气。上回智擒钟朝龙,他立下了首功。这次,又和毛先生你前往玉临关,促成朱可归顺朝廷之大事,也功不可没。朕知道,江杰大侠实属难得之将才,原来还是四平镖局镖头可敬可敬。
皇上可奖,区区之事,乃小民一份子。
江杰大侠,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朕且问你,是否愿意留下来做事啊?皇上问。
谢皇上,承蒙您的抬爱,江某不胜感激,小民我生在绿林之中,闯荡江湖惯了,自然是想回归绿林了。今后,如果皇上有事用得着小民的话,自当义不容辞!
皇帝又把头点了点他说,既然江杰大侠这样讲,朕也就不再强求了。江杰大侠,听说,你那四平镖局的牌匾让朱可给砸坏了。朕就亲自为你镖局题个字,你说好吗?
江杰连连点头说,谢谢!谢谢皇上的一片深情,小民受益匪浅。
皇帝头笑笑之后,头也不回地喊道,牛公公,笔墨侍候。
此刻,一个叫夏明的小太监应声回道。
皇上,牛公公近日他因身体不适,从驿舘里一回来,就回寝宫休息去了。他交代小的来侍候您,小的现在就去取文房四宝来。
说着,他随即转身来到御书房,取了笔墨和纸张之后,返身回到皇帝寝宫,将文房四宝放于案桌之上。然后,他躬起身对皇帝说。
皇上,文房四宝已取来了。
皇帝下意识地打量一会夏明问道。你叫什么名,何时进宫的?
回皇上,小的名叫夏明,进宫不到半年。夏公公跪叩。
皇帝笑笑说,怎么取这个名啊?是谁帮你取的?
是我爹让算命先生取的。当时,我爹说这名不好听,也不吉利,让算命先生取过一个。算命先生说,他帮了成千上万的人取过名,数我这个名取得好呢!小民姓夏,黑天生的,那天月亮非常明亮。
皇帝又笑笑说,有意思,真有意思!夏明。
皇上,算命先生也说有意思呢!他说,我的名顺着念虽然不大好听,但却暗藏玄机。这玄机就是倒过来看,便成明夏了。他还说,我的那个明字就是黑夜早盼光明,顺天、顺地、顺民心,能够长命百岁呢!
皇帝微笑着把头点了点说,夏公公,行了,你下去吧!
夏明毕恭毕敬地说、皇上,要不要奴才去喊牛公公过来?
皇帝说,嗯,对了!朕还有事找他呢,你去把他叫来吧!
小公公夏明转身离去。皇帝起身来到案桌前他说。
朕现在就给江杰大侠题写牌匾,字不好,可不要见笑啊!
毛楂子、江杰、刘瘟神三人紧随其后,立在案桌旁注目观看着。没过多久,皇帝挥毫写下了“江杰镖局”四个大字。他们三人连声叫好,并连连拍手称赞不已。
这时,夏明急匆匆地跑来跪曰,皇上、皇上,不好了,牛公公他……
皇帝急问,牛公公他……他怎样了?快说。
他、他在他的寝宫上吊自尽了啦!
皇帝惊讶地说道,你、你是不是花了眼,看错人了吧?
皇上,奴才我看得真真切切,不会有错的,我进牛公公寝室就看见他吊在门梁上。
皇帝说声,活见鬼了!起身做了个手势,让侍卫打着灯笼,直奔牛公公的寝宫。毛楂子等三人随在后面。当他们进入牛德好的寝宫时,只见他直通通地吊在房梁之上,早已气绝身亡了。对牛公公的上吊自毙行为,毛楂子等三人是知道其中原委,并心知肚明的。当他们听到他悬梁的消息之后,并无惊讶异样之举,只是把头摇了摇。皇帝则感到尤为茫然,害不开这其中之缘故。他为他年轻轻的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感到无比痛心和惋惜。甚至,还为失去这位跟随他多年的奴才,掉下了眼泪。他当即交代夏明和侍卫将牛公公的尸首放下,找了块绸布将其盖起。对牛公公偷盗玉玺以及与胡三怀密谋等不轨行为,毛楂子始终没有告诉皇帝和其他人。在皇宫之中,这件事始终是一个谜。几天后,皇帝下令将其厚葬,埋于渭河河畔的一座小山丘之上。
他们回到驿站,刘瘟神突然问。
毛大哥,这个牛公公我感觉死的过于早点?
此话怎讲?毛楂子问。
如果我是牛公公,我一定痛痛快快地活下去,如果某一天等皇上查实了,再死也不迟。皇上身在皇宫,要查牛公公罪证也不是一天两天,多活几天就多活几天。人啊!在世界上哪个舍得自己寻短见呢?
毛楂子听了表弟一番话,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