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得志,鸡犬升高。
话说钟朝阳寿诞在即,近些天来可把胡平等人给忙得个不亦乐乎。照理,老爷的六旬寿诞忙碌的自然是钟府的管家们。可钟朝阳却把这事交给了胡平来管理,那管家倒是落得个清闲自在。
胡平为了把主子的花甲大寿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也动了不少的脑筋。他别出心裁地把钟府大堂内布置得美观别致,富丽堂皇。让人见了还真的有些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胡平不敢怠慢,夜以继日所做的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为了给他的主子装脸面。以此讨得主子的欢心,让其苦恼的脸上添彩,刺痛的心灵里冲喜的。胡平的这一番良苦用心,果然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得到了主子的赞赏,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呢!
一天,钟朝阳来到大堂,四周看了看之后,把胡平叫到身边情真意切地说。
胡平啊!这几天可把你忙到了吧?辛苦了。
不辛苦,大人您的六十华诞,一生一世就这么一次的,可不能马虎了事呢!再忙,也值,也是小的应该出力的。
老朽没想到你一个舞枪弄棍的,还会搞这些真是让你费心了。
胡平打心眼里高兴,便“嘻嘻”两声说。
我哪有这个本事,这点子可都是你的宝贝儿媳黄花菜出的呢!她可聪明了。
钟朝阳听得他这么说一张嘴笑得咧开了他说道。她的点子,你的行动,一码归一码,在我看来这功劳还是你的大。
胡平跟随钟朝阳都十五六年了,鞍前马后的难得听见主子如此夸奖于他。这时,他心花怒放地说。
钟大人,现在屋里屋外也都布置得差不多了,我想,另有一事还得仔细考虑呢!尽量把寿宴搞得丰富多彩。
还有何事?
你说这个毛先生的帖子,遵照大人您的意思已经发出去了。要是他真的来了的话。我们得想想法子让他出出丑,戏耍他一番才是。
哦,就凭我们这点本事也能让他出丑?恐怕不见得。好吧,依你了。
钟大人,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过诸葛亮。世上高人多得是呢!大人您若是同意的话这事交给我办便是。
嗯,若是有办法让那姓毛的出出丑,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事也要动动脑子,好吧这事就由你来办吧!
胡平点点头,调转话头问钟朝阳说,钟大人,你今天派黄斌去玉临关作甚?
话音刚落,钟朝阳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说。
我派他去嘉峪关,是想让他告诉我的朝龙小弟,叫他不要来京参加我的寿宴了!
这花甲大寿,一辈子就这么一回。大人你应该让钟将军来的,他可是你的同胞兄弟啊!况且可以帮钟大人撑撑面子。
不妥,我何尝不想让他来啊!可现在箭在弦上,他是万万不能离开玉临关的。不然出了个啥事儿将会影响到全局呢!
钟大人深谋远虑,以大局为重,想得周全,小的佩服!
钟朝阳脸上掠过一丝惆怅,望了望大堂上新翻巧样的布置把头点了几下说道。
胡平,老朽我身为翰林院大学士,当朝太师官居一品。却一直没有升你的官职,只留你在我的门下当差真是太委屈你了,我且问你,你会不会因此埋怨我啊?钟朝阳饱含深情地说。
钟大人,小的我、我愿一辈子伺候大人,做你的先行之兵,马前之卒,竭尽全力帮助大人你完成宏图伟业,不敢有半点儿奢求。
匡扶事业,应当如此,此处你别说了、别说了,胡平啊!你的心老圬我领了,有朝一日,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这可是发自钟朝阳的肺腑之言,是他对下属的最大褒奖。胡平听了心里头着实有一股热乎乎的感觉。
钟朝阳的花甲大寿,帖子发出无数。邀请的可都是京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钟朝阳让胡平发出的最后邀请人毛楂子。他接到钟府送来的请帖后,他的心里头也犯起了嘀咕,想道。
钟朝阳啊、钟朝阳。你身为当朝一品太师爷,你过你的生日还不成吗?我毛楂子乃穷酸书生一个,那有啥东西来送你的礼啊!你这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花花肠子里,又玩的是啥花招?不错,你一定是另有所图,别有用心,既然是这样,我也只好想个办法去捧一捧你的场才是啊!不然,空着手前去的话,不是让人见笑吗?毛楂子也琢磨了几日。
这天午饭过后,毛楂子把表弟叫到房中,将钟朝阳请他参加花甲寿宴之事告诉了他。刘瘟神一听到钟朝阳的名字就恶心,他对毛楂子说。
毛楂哥!哎呀,你看我的嘴,怎么又叫你的浑名了,毛表哥,哈哈,还真没有叫你那浑名顺口呢!刘瘟神笑盈盈地说。
毛楂子也笑了笑说道:表弟,这儿没外人,叫浑名不打紧的。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你是不是有话但说无妨,藏藏掖掖的,可不是你的性格。
毛哥,我说呀!谁的寿宴你都可参加,唯独不可参加这老混帐的寿宴,他来帖请你,这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毛楂子知道毛表弟发此牢骚的,他心平气和地说道。
表弟啊!你有所不知,钟朝阳这回所邀请的,除我之外可全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呢!他发来帖子邀我,这可是你毛楂哥天大的面子!我知道,他这次请我准没安好心,你毛哥是什么人?是能够被他左右的么?我想啊,我们既无钱财又无珠宝的。送啥呢?我想了许久才……他说着,从床头上取过他刚刚准备好的一幅中堂字画,打开来放在桌上。
刘瘟神放眼一瞧,顿觉新奇地说。
毛哥,你在这上面画的一个大乌龟做甚?哦?下面还写着真……老……乌……龟四个字呢!这是啥意思啊?
毛楂子笑了笑说道。不错、不错!有你的,还真有你的,没念过书,也认得这四个字呢!过劲啊!
刘瘟神也笑了笑说道,我在家里没事的时候,不是钓鱼便是抓乌龟的。这乌龟二字,,可难不倒我呢!毛哥,你画这乌龟作甚啊?
到时你就知道了,钟朝阳不是请我去参加他的花甲大寿吗?我总得有所表示吧!这可是你毛哥,哈哈,毛先生我的大作哟!说不定啊,多少年之后这幅画价值连城呢!
刘瘟神哈哈大笑并摇摇头说,亏你想得出来,我看啊,要么就干脆不去。去的话,送人家这个他不恨死你才怪呢?肯定会把你轰出厅堂。
毛楂子把头摇了摇说道,你呀,见识少,明天同我一道前去祝寿包你有场好戏看呢!
刘瘟神仍是把心提着他说道,这钟朝阳可是在朝中呼风唤雨的人物,明的得罪于他,他暗中定会动手脚的。到时,我们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怕惹火烧身呢!
毛楂子轻轻拍了拍表弟的肩膀说道,你呀!你就放一百二十四个心吧!到时你只管看戏就成了。
刘瘟神听了表哥的话之后,心里犯嘀咕了起来,看戏、看戏!你这一辈子,到底让我看多少戏啊?他心中这么想,嘴上却回答说,哈哈,你天生就是演戏的料,我刘瘟神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