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瘟神赶回了凤阳古镇。
话说徐知县大人按照事先计划,两日后,领着衙内一干人马威威风风地来到当地庙内。根据毛楂子提供的具体地址,很快便将方不韦抓捕归案。
方不韦被带到凤阳古镇县衙后,关入到死牢之中。虽然毛楂子事先给他交过底,让学友方不韦要沉住气,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方不韦他躺在牢房里,几次想打开那个毛楂子的腊丸看看,便又收了起来。心想,毛楂兄交代过,千万别操之过急。他足智多谋,有神机妙算的本事。他一定有高超的办法,我不可食言,倘若破坏他的妙计,岂不是自找苦吃。他交代等五天之后方可打开,今天才过去三天,那我只有就再等上两天。
翌日,徐知县开始升堂。只见公堂上四个大字“明镜高悬”,堂中威严肃穆,衙役们一个个手握着水火棍,凶神恶煞,整齐地排列在堂下。毛楂子坐在县爷徐大人的左边,他不动声色。一会儿,徐大人便将惊堂木一拍,大声喊道。
速将案犯方不韦带上堂来!
侍卫应声将方不韦带上,此时此刻,方不韦瞥了瞥左右一眼,被吓得全身颤抖个不停。当他发现毛楂子也在堂上坐着时,心下才稍稍踏实了一些,可是他还是不淡定。随即,方不韦便跪了下来,把头压得低低的,任凭徐大人发号施令。
徐大人盯着看了方不韦几眼,然后又把惊堂木一拍。
案犯方不韦,你胆大妄为,目无王法,为何要杀害民妇刘玉香?且从实招来!等待何时?
方不韦慢慢把头抬起,哭丧着脸。
回徐大人,小民有罪,罪该万死!我招,我招便是啦!
快快讲来,省得受皮肉之苦!
衙役们水火棍在地上震得咚咚作响!
威——武!
紧接着,方不韦便把自己的犯罪事实及全部经过毫不保留地全给招了。只见徐大人一个劲地在点头,脸上露出微笑,还不时地在那“嗡、嗡”着。
毛楂子则闭起眼来在想着表弟去华山找药之事,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审问完毕,徐大人让方不韦签字画押之后,叫人把方不韦带出大堂。
坐在堂中央的徐大人起得身来,对毛楂子说。
毛先生神算,哈哈,这下太好了、太好了!果然不出毛先生的预料,你神机妙算,本官佩服得五体投地。
听了徐知县的夸奖之后,毛楂子才转过神来双手作揖。
徐知县过奖了,毛某不敢当,不敢当啊!
毛先生,本官我今天心情好特别高兴,走,咱们一块儿喝两盅去。今日不醉不归。
毛某平时的确很少喝酒,今天徐大人盛请,我就喝上几盅吧!
酒足饭饱,毛楂子红光满面,别过知县,他一摇一摆地来到客房,一头倒在床上便睡了。
毛楂子刚刚入睡不久,刘瘟神洋洋得意地进得房来。他见表哥睡得如此香甜,笑了笑走上去施展他一惯的招术,捏住他的鼻子。
哎呀!谁呀?医生醒来之后,见是表弟来到他急忙起身问道。
怎么样?落魂散弄到手了吗?
看把表哥急破尿泡,哈哈,弄到了,你瞧。
他边说边从身上掏出落魂散交给表哥,又接下说。
这次我们运气真好,也算是造化了,一刻也没耽搁。我一上华山,就找到华祖师了说明了来意。奇怪,他也知道你的大名呢!当我把你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之后,他二话没说,便将这落魂散给了我。哈哈!由此可见,表哥你的大名已经传遍整个西北区域了!对了,华祖师他人真好,生怕我们用药不当坏了事,还特意给了我一粒还魂丹呢!
那太好了,这丹药如何服用你问清了华祖师了吗?
别着急,他交代说,这两种药应同时服用。因为,还魂丹三天之后方能见效。而落魂散,服下之后便立马见效。若方不韦按华祖师所说,将这两种丹药同时服下。三天之后,他准能醒来,万无一失呢!
太好了,那太好了!天助我也,看来方不韦老弟命不该绝,这下有救啦!
表哥,我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考虑着这么一件事。如果方不韦他无缘无故地突然死去,到时,徐大人又要你算上一算,那将如何是好啊?刘瘟神迫不及待地问。
这事嘛,我也已经想过。看来,方不韦当然要受点儿痛苦。唯一的办法便是撞墙死去,假戏真做才不被徐大人怀疑。
撞墙?万一真的撞死了怎么办?我们不是白忙乎了吗?刘瘟神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是啊,此事我也在考虑呢!如果撞轻了又怕露馅,撞重了嘛又可能危及生命。这事就全靠他自己把握了。
不管如何,他总归是杀人了。一条人命在他的手上,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只有他自己有分寸,咱们两老表也只有这样了,应该算是仁至义尽。明天,我借故进牢房里去看看方不韦,把一切事情与他挑明作个缜密交代。不然,弄得不好,还真的枉费了你我的一番苦心呢!
好的,如果还有啥事需要我做的话,你尽管吩咐。刘瘟神说道。
毛楂子见表弟通身是大汗,满身脏兮兮的,心里一阵心酸便安慰说道
表弟啊!这回可真辛苦你了,现在你啥事也别想,先去洗一洗,然后好好休息休息,过一两天后可有你忙的呢!
表哥,你这就把你的想法和打算一起同我说了吧!别拐弯抹角的,表弟性子比你还急,不然我可休息不好啊!心里老挂着此事。
你呀!性子也比我挺急的。那行,我现在就告诉你得了,我想啊,待方不韦服药撞墙之后,我会让徐大人派人当天给埋了完事。至于他埋在哪儿,你必须得跟踪搞清楚。记住!第三天天亮之前,你一定要准时将方不韦挖出来。挖出来了把他放置一旁尽量隐蔽一些。然后再将坟墓赶紧给弄好尽量恢复原样,不要留下任何破绽。这一件事至关重要只能由你一人去做,不好让别人插手的。好兄弟你现在赶紧去洗洗,抓紧时间休息。到时有你受累的,到时表哥好好让你大吃大喝一顿。
表哥,你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这苦一点算啥,你不用劳了,放一百二十四个心吧!不过吃一顿千万不可少呢?
放心吧!你现在就嘴馋?我会满足你的。
按照事先安排,毛楂子和刘瘟神便分头行动了。
这天,毛楂子借故进牢房面见了方不韦,偷偷地把药带上身,见面后交代他如此做,务必依计行事。
方不韦吓得有些紧张,打抖。心想,现在自己已身陷牢笼。
我是个罪人了,只要能保全性命,让我怎么做做啥都行。方不韦轻言细语地说道。
于是,方不韦他按毛楂子所说的时间把药丹服下之后,随即撞墙倒在了血泊之中,像是死人一般。
守门人听到牢内出事了。速报徐大人。通过验证,以畏罪撞墙自杀定论,当天派人将方不韦给埋了。
第三天,天没亮,刘瘟神带上工具找到了方不韦坟墓便开始工作了。他把方不韦从坟墓里挖出,放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然后,又将坟墓按原样堆起,差不多整整花了两个时辰,可把刘瘟神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