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一大早,林汉就被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也幸好林汉精力旺盛,每天只需要三个多小时的深度睡眠,就足以支撑一整天高强度的各种活动了。而且,如果活动强度不大的话,更短时间的深度睡眠,比如两个小时,也没有太大问题。
这还指的是林汉可以以最好的生理和精神状态,如果凑合着就行,那每天两三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就可以勉强支撑了。
当然,林汉是不会让自己长期处于那种不好的状态里的,因为他现在的实力还很弱小,基本只有他孤家寡人一个,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处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突发状况和危险……到时候要是没有良好的状态,那真的是万事皆休。
对于林汉来说,这个世界绝对算不上太平,不止是风险,危险都是随时降临的。所以随时保持良好的状态,对于林汉来说,那就是刚需啊。
等完蛋的时候,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今天是大年初一,虽然昨晚一家人一直聊到快天亮才睡下,但是经过三个多小时高质量的深度睡眠,林汉已经基本恢复到了最佳状态,醒来以后就在院子里打拳。
这是林汉每天必做的功课,只要不是不方便,比如处于潜伏状态什么的,林汉每天都会打几趟拳。这不仅是锻炼身体,同时也是温养体内的气感。
当然,因为每天的身体状态都不同,内气运行的路线也有细微的不同,所以每一次林汉打拳的时候都有细微的不同,哪怕是懂行的行家,也看不懂这细微差别的奥秘,也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一点点不同。
因为每个人做动作的时候都是有误差的,从师傅那学到和自己传授给学生,没谁敢保证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内气的运行状态都丝毫不差。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他们的生长发育,骨骼经脉,等等各方面,完全都是不一样的,根本就做不到分毫不差。
连最精密的仪器设备,都是允许有误差的,只是越是高精度的仪器,允许误差的范围就越是小而已,但终究还是允许有误差的。
所以同样的师傅,教授同样的内容,弟子们进行同样的修行,最后所产生的效果,也肯定是不同的。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每一个人的修行,其实都是个人定制版本。
只不过这个不同,一直都被人以“资质”这个东西给掩盖了,其实资质不同,那就是个体差异的现实反应嘛。
早上打完一趟拳,林汉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打算教父母和弟弟打拳了,不指望他们都成为高手、大师,至少希望他们都能通过修行,身体变得更加健康,生活质量更高一些。
因为有了那些结论,所以林汉就考虑必须要先对父母和弟弟,每个人都做一次从头到脚最详细的检查,然后才能根据他们的身体状况,进行适合的传授——但其实这样搞是很麻烦的,因为每当他们的身体状况发生改变的时候,林汉就必须要重新做详细的检查,然后重新调整他们修行的方法。
这是一个需要长期进行跟踪调查和调整的过程,很麻烦,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林汉不敢保证自己有稳定的时间,能帮父母和弟弟干这个事情,事业起步阶段,很多突发状况是由不得他来选择的。
所以想来想去,这件事只能暂时作罢。
又或者,林汉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能代替他进行跟踪观察、全面检查、微调、大改这些环节的人。第一、二个环节是最耗费时间和精力的,所以那个人至少也要有能力帮林汉分担掉第一个环节,最好是第一、二两个环节都能分担掉,这样才能把林汉给解放出来,否则林汉哪还有精力去干别的事情?
修行的事情,不出事则以,一出事就是大事,直接影响到身体状况的,这要是有了不可逆的损伤,一样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所以如果没有可靠的人能干这个事,林汉宁可不给别人传授了,太麻烦了。
可是,要是能让父母和弟弟,都学会修行,都有个好身体,那该有多好啊。
可惜这个矛盾是没那么容易调和的,暂时也只能放弃了。
林汉纠结了一会儿,就放下了这个心思,现在可是大年初一,全村一片安宁祥和,除了打鸣的公鸡吆喝了一阵子,然后全村就一直没个动静,以至于林汉都有点儿犯懒了,打完了拳直接又钻被窝里睡了个回笼觉。
然后,林汉就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林汉还以为是自己的女人们打来的电话呢,结果『摸』出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看号段,应该是榆城本地的。
有些疑『惑』地接通了手机,林汉就听到一个声线相当有磁『性』的男中音说道:“新年好,请问是林先生吗?”
林汉说道:“新年好,我是林汉,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立刻笑道:“林先生你好,我叫胡观泉,是省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是这样的,我听说你手头有新闻素材?”
省电视台的?我去,你们可算是打电话来了,这都第二天了好吗!
林汉有些想要吐槽,不过想想昨天可是大年三十,今天才是大年初一,对这些无冕之王还是不要太苛责了。
“是盛主任叫你们来的吗?”林汉问道。
“是的是的,盛主任可是我的老领导了。”胡观泉一听林汉直接点破了这层关系,立刻更加确认了,他也不敢再打着搜集新闻素材的旗号了,这个时候再一副自保的样子,很容易惹人的。所以胡观泉很干脆地说道:“不好意思林先生,昨晚有省里主要领导下来视察,实在是走不开,所以今天一早就打电话过来,我现在人就在榆城,请问怎么和您见面?”
这个理由,倒是无可指摘,毕竟那才是人家的本职工作,人家的饭碗所在。再说人家大年初一就跑来榆城见他了,还要怎样?
林汉也不是喜欢拿架子的人,他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而且也不方便让对方来县城或者村儿里,那太扎眼了。
所以林汉马上说道:“我这就去榆城,不好意思,我这交通不太方便,车也没带回来,稍微要晚一些才能到。”
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林汉也不睡了,起来留了张字条,就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林汉见到隔壁红婶儿也正好出门,两人四目相对,都是稍微怔了一下,都没想到这么早能碰到对方。红婶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说道:“汉子,你可别干傻事。”
林汉懵『逼』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红婶儿说的是意思,顿时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想多了红婶儿,栓子已经是丧家之犬了,我根本犯不着去追杀他,真要想弄死他,他根本就不可能活着离开禾城……”
说完,林汉顿时看到红婶儿的脸『色』一紧,他随即也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说走嘴了。
不过林汉的反应也是很迅速的,当下马上就反应过来,干脆直接海吹,说自己在禾城混的多么多么的牛『逼』,弄死栓子简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的事儿。
嗯,效果还真不错,听到林汉开始进入吹牛『逼』模式了,红婶儿刚升起的紧张情绪,顿时就不翼而飞了,直接认为林汉刚才就是在吹牛『逼』——当然她也知道,林汉肯定在禾城混的不错,否则也不可能一甩手就扔20万现金砸人。
那可是20万啊,或许在禾城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小山村里,那就是一笔能让人为之疯狂的巨款了。说实话,绝对会有人甘愿为这笔钱,铤而走险的。
所以难怪栓子家虽然恨死了林汉,但却一点儿都不敢炸刺儿,更不敢找上门来,硬是把这口气给忍了——除了贪钱以外,也真是被这一笔巨款给砸的有点儿怕了。
村子周围可都是大山,山民的彪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哪怕是林父这样腹黑的家伙,也绝对不是软弱可欺之辈。别说古时候了,就是十几年前,这里也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连皇权都不下乡的,更别说大山里了。
哪怕是现在,弄死个把人,随便往大山里一扔,怕是等猎犬找到人,尸体都被野兽吃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了,根本连个痕迹都不会有。
就问你怕不怕!
但禾城却是东部沿海城市,紧挨着魔都,那地方可不是一个少年民工能耍横的地方,哪怕你是山民,你彪悍,那也不可能在城市里跟国家机器对抗,那绝对是找死。
所以红婶儿承认林汉肯定在禾城混的不错,但绝不像他吹的那么好。
于是一番吹牛『逼』之后,林汉总算把这一茬给糊弄过去了。
好险。
“我得早点儿去市里,拜个码头送点儿礼,我和小松子开学就转到市里去上学了,那地方教育资源更好。”林汉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一大早出门的原因,然后转移话题说道:“红婶儿你这么早出门干啥去?”
“我去大棚看看,你快去忙你的吧。”红婶儿听了林汉的解释,顿时恍然。
别看这一大早出门,到了市里面也得中午了,交通真是不方便,上学时大事,能搞定转学的事情就不容易了,是该趁着过年去送点礼……这么一想,红婶儿顿时就没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