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飒静悄悄的跟在他身后,两人出了福邸,穿过马路时,她看到不远处的烧烤摊子,目色顿时一亮,上前扯住他的手臂。
曹震的脸色已恢复平静,看不出半点伤感,“怎么了?”
景飒指了指不远处的摊子,“我请你吃夜宵!”
他笑:“你这招可是十年如一日的不变!”
每次他不高兴或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丫头就会请他吃夜宵,从警校开始就没变过。
“那你吃不吃!”
“吃!有人请客,干嘛不吃,你问问有没有烤秋刀鱼。”
“不用问,肯定有!”这里的夜宵摊子,她比谁都熟,“走啦!”
两人来到烧烤摊,一对中年夫妻在烟雾缭绕的摊前忙碌,一旁的桌上放着各色肉串,蔬菜也不少,都被串成了串,品种繁多,看上去十分干净,地上还有几个木桶,放着各种虾,带子、扇贝、生蚝等。
摊主聪明的从隔壁的超市借了电,挂了两个白炽灯,分外明亮,曹震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拿了一次性的盘子和筷子摆在桌上,算是占了位,去超市买了两瓶乌龙茶。
景飒点完菜,见他买的是茶,有些诧异:“怎么不是啤酒!”
烧烤配冰啤酒才是王道嘛。
“案子没破,喝什么酒。”他拧开乌龙茶的盖子,倒了杯乌龙茶给她。
景飒在他旁边坐下,“我知道你怪我,但皛皛就是这脾气。”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问你,要不是我今天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
她缩了缩脖子,“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今天忙里偷闲想给皛皛打电话,刚要拨号,小李找她有事,她就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谁知道曹震刚好经过,看到了手机上的名字。
皛皛这名字,生僻但也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曹震知道她有个朋友在黑豹,名字却不知道,看到后,他就起疑了,加上快感杀人案时,她的“杰出”表现,他马上联想到皛皛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罪证确凿,狡辩都没用。
曹震拿起筷子敲了一记她的脑袋,“幸好是我发现,要是邓局,你就等着闭门思过吧。”
景飒咬了一口羊肉串,心里特别不服气,“你发现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被邓局催着来找皛皛。”
曹震接过摊主送来的羊肉串,挑了串肥瘦均匀的递给她,“你有空发牢骚,不如想想明天怎么跟邓局解释。”
景飒特爱吃羊肉串,没几下功夫就全下了肚。
“怎么解释!?实话实说啊!”她把吃干净的竹签扔进空篓子里,又道:“我早说了,你们说服不了皛皛的。”
她伤得太重,没走极端把自己变成个变态,已是万幸,以她的头脑,完美杀人绝对不是天方夜谭。
摊主又送来两条刚烤好的秋刀鱼,烤得金黄酥脆,香气扑鼻。
曹震挤了些柠檬汁到鱼身上,拢起眉毛说道:“不管怎样,她提的条件,我会如实汇报给邓局。”
景飒杏眼圆睁道:“邓局怎么可能会答应!”
20万不是小数目,皛皛肯定是故意这么说得,笃定公安局做不到这点。
“按照现在的局势,我看不答应也不成。”他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面色也显得愈发沉重,“死了两个人,我们却没线索,再没有突破口,案子恐怕就要沉了。”
说到案子,景飒就失了胃口,沉默的放下筷子,连喜欢的烤茄子都没兴趣吃了。
三天前,警局接到报案,说S市东区的烂尾楼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东区的烂尾楼,S市谁人不知,七年前那里本来要建最大的别墅区,主题是阳光海滩,为了这个主题,开发商不惜重金从美国迈阿密运了几万株棕榈树过来,没想工程建到一半、开发商破产了,工程未完,开发商已拿不出半毛钱,银行也不愿继续贷款,便搁置了,一搁置就是7年,又无人看管,钢筋混凝土日晒雨淋的开始剥落、锈蚀、杂草重生,活像个死城,因此成了很多流浪汉和乞丐遮风挡雨的逍遥窝。
尸体被发现于其中一栋别墅,他们赶到的时候,鉴证和法医已经到了,没见他们忙活,都倚着墙,一脸的惨白。
张又成还嘲讽了一句:“现在的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去,不过半秒,就冲了出来,脸色比其他人还难看。
景飒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对死人已习以为常,尸体再恶心,她也见惯不怪了,但见到尸体后,她就吐了。
死者为男性,被大字型吊绑着,歪着头,一双眼睛冰冷僵直,如宰杀后死羊的眼,他嘴里的牙已被老虎钳拔光,身上的肌肤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没有半分地方是好的,破落的红砖地板上到处是血,却不是因为鞭抽的关系,而是他的生殖器被残忍的割下,法医的鉴定是失血过多而亡。
最让他们惊悚的是,被割下的生殖器就在他自己嘴里。
凶手不仅割了它,还把它塞进死者的嘴里。
这不是变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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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不知道这个案子你们接受得了吗,我已经写得很隐晦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