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排精美的架子,上面摆放着的是一瓶瓶美酒。
南宫钰斜倚在其中一个酒架前,笑眯眯地望着婉宁,“怎么样,这酒窖不错吧?”
婉宁满头黑线:“南宫钰,这就是你所谓的黑市?”
南宫钰笑得一脸得意:“准确地说,这里应该是黑市的酒窖。”
黑市的酒窖?如此隐秘的秘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婉宁一脸狐疑:“黑市不会是你们擎苍派的吧?”
南宫钰笑得意有所指:“总算发现了!”
婉宁:……
这就是说本姑娘傻呗?
没好气地瞪了眼南宫钰,“耍我,很好玩吗?”
“耍你,我有吗?”南宫钰很是惊讶的叫了起来:“湘省的黑市自千年以前就一直由我们擎苍派管辖,这一点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哪知道你竟然对江湖事一无所知呢?”说着,南宫钰很是无辜地摊开手耸了耸肩。
婉宁:……
这又是变相地说自己无知呗!
出了酒窖,婉宁发现这是一片复古式的建筑群。一幢幢的房子里一进外一进的,占地面积颇广,还有一个巨大的后花园。
婉宁跟在南宫钰身后,来到了后花园中。
此刻后花园中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谈笑风生,穿梭其中。
婉宁面无表情地盯着南宫钰:“你确定这不是舞会?”
南宫钰笑而不答,突然大声朝人群喊道:“诸位——”
声音里使上了内力,其声如钟,洪亮而悠远,在场所有人齐刷刷回过头,循声望来。
霎那间,南宫钰和婉宁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打量的目光纷至沓来,好奇,疑惑,不屑,鄙夷,轻视……
婉宁仿佛置身于笼中的猴子,任人品头论足。她微微颦眉,心底涌起一股厌恶,嘴角缓缓抿紧。
“哟,这不是钰公子吗?今儿可来晚了哟——”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男子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拍着南宫钰的肩膀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紧接着,几乎在场一半以上的人都热情地上前与南宫钰寒暄。
相较而言,婉宁这边除了最初的受人瞩目外,仿佛突然加了隐身功能,被所有人集体忽视了。
婉宁冷眼看着南宫钰与众人谈笑风生,拔腿就想走。
“慢着——”脑海里突然传来了无尘天尊的声音:“你还不能走!”
“为何?”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婉宁顿了顿,无奈地找了个角落。正想安安静静地熬过这段时间,就见几个少女面目不善地围了过来。
“喂,你打哪儿来的?”说话的少女约十七八岁,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眼睛里毫不掩饰地挂着对婉宁的鄙夷和探究。
婉宁扭过脸,直接无视。
“喂臭丫头,你耳朵聋了?”白裙少女怒了,杏眼圆瞪。
另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紧身鱼尾晚礼服的女子轻蔑地斜睨着婉宁,说道:“晴晴你看看这个人哦,来这种地方,竟然还戴着个面具,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见不得人的啦。你跟这种人生什么气呀?那不是降低自己的格调吗?”
“噗——”其他人纷纷掩口娇笑,偷瞄着婉宁的脸色。可惜她们失望了,婉宁面无表情,根本懒得理睬。如果不是无尘天尊让她留下,她早走了,还会留在这里和一群无聊至极的女人同处一室?
可惜,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不理她,她越来劲。
白裙少女优雅地摸了摸自己胸前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娇笑着对婉宁说道:“哎哟,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呀?”
“哈哈,肯定是有病!”另一名少女大声地笑道。
白裙少女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的朋友:“阿雯,别这么说人家,身有残缺的人都很忌讳这个的。”然后她微笑着向婉宁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就是心直口快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就是就是,残疾人,很惨的,特别是脸蛋残缺,那更是又变态又自卑。万一人家一个不爽,从此把你恨上了怎么办?”
“是哦,现在很多人心理阴暗得很咧,一点点小事就可能会要杀人放火,报复社会的咧。”
“对对对,阿雯你可得小心喽——”
几个女人明嘲暗讽,意有所指,其心可诛。明明是自己在这里欺负别人,可字里行间却仿佛人家只要记恨他们,就成心理阴暗似的。
婉宁都快被气笑了,别以为本姑娘被你们几句话就说得不好意思动手了,本姑娘向来是可以动手,绝不动嘴的!
目光冷冷在几女身上缓缓扫过,婉宁轻启红唇:“废话少说,想打架就打!都说江湖女儿飒爽英姿不让须眉,怎么我看到的却是一群长舌之妇?”
“你,你竟敢骂我们?”
众女齐声怒喝,一个个愤怒地瞪着婉宁,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哄而上将她撕碎。
这些人,连内力都没修炼出来,婉宁如何会惧?她冷冷一笑,勾了勾手指:“不服,来战!”
可惜,她越是如此,越叫人摸不清她的深浅。众女面面相觑,不但不敢上前应战,反而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一些。
“我们可是名媛淑女,谁像你呀,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简直就是野蛮人。”
“对,野蛮凶残,没人性!”
婉宁忍不住笑了:“名媛淑女?你们不是武林中人?还是说你们的家族已经退出武林了?”
这话一出,众女立即变色。她们的家族都是武林世家,从小也会修习武术,只是她们娇生惯养,并不真正喜爱武术,修习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可虽然不愿意吃苦,但她们可不敢说自己的家族已经退出武林,也不敢说自己不是武林中人啊,这要是承认了,以后江湖中还能有他们家的一席之地吗?
就在此时,南宫钰微笑着走了过来:“哟,你们聊什么呢?一个个哭丧着脸!”
见到南宫钰,白裙少女立刻委屈地红了眼睛,张开双臂扑进了南宫钰怀中:“钰哥哥——”
这一声,满含着无尽的委屈和娇媚,听得婉宁激灵灵又是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