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珍珍笑了笑,其实她可以想到的,女下属敢对男上司如此放肆,不外乎三种情况:“一是她不想干了,二是他欠她很多钱,三就是两人之间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暧昧关系,看看Tina穿的那性感的样子,他们以为全世界的人们都是傻子不成。
”王小姐,我看了你的简历,以前你是教小学的,而且经验丰富,怎么想起来教这些失明的孩子了?”校长问道。
“是这样的,在大学的时候我修过一段时间的盲文,并且我认为每一个失明的孩子都丝毫不逊于正常的孩子,虽然上天夺走了他们的光明,但是他们依旧可以用自己的心去感知世界的美好。”珍珍笑着说。
“王小姐说的很好嘛!这和我们的办学理念非常吻合,好,你现在已经是我们学校正式的老师了!”校长起身握住珍珍的手。
“那我什么时候有课?”珍珍急忙说。
“不着急,这样,我让副校长安排一下,你明天来上课,工资一个月5000元怎么样?”校长豪爽着说。
“谢谢你,校长。”珍珍答谢道。
“我先让人带你熟悉一下学校环境,小李!”校长喊道。
一位中年女性走进了办公室,她点头说了一句:“校长!”
“带王小姐参观一下学校!”
“是!”小李毕恭毕敬地说。
“校长,后面那座宿舍楼........”
“不用着急,看过之后再决定,如果你真的喜欢,欢迎入住!”校长微笑着说。
“啊,还有一件事,您的那个维纳斯的雕像的眼睛好像被某人恶作剧地涂黑了!”珍珍接着说。
“不是某人的恶作剧,涂黑它的人就是我。”
“为什么?”
“王小姐,你不觉得有时候我们的眼睛是很多余的吗?虽然人们都说眼见为实,实际上它使我们看到的,有时候却是致命的假象,甚至被眼前见到的一切蒙蔽自己的心灵,就像维纳斯的手臂,当时亚历山大在创作它的时候总是觉得不完美,所以最后削去了它的两条手臂,才成为我们心中的美神。现在我做的不过是他当时要做的而已。”
“也许吧。”珍珍耸耸肩,随后跟着小李出去了。
校长坐在写字桌前,摆弄着自己的那件装饰品,轻轻笑了一下。
“这里是主教学楼,平时学生上课的地方,里面配置了盲人专用的电梯,还为男女教职工配备了独立的卫生间,硬件是杠杠滴!”小李现在充分表现出了一位中年妇女独特的口才(实际上是唠叨的说),她正在为珍珍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金太阳一路走过来的发展历程以及学校的一些建设,其知识面堪比百度百科。
“呐,现在是体育馆了,我告诉你啊,里面的设施更是齐全,无论您是想瘦身还是健身,这所体育馆都能满足您的梦想!”
得,这回变推销员了。珍珍心里说。突然间,她透过体育馆的玻璃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刻跑了进去,因为她觉得,在这里能碰到一个正常的人实在是不容易。
“哎!我还没说完呢!”唠叨大妈又追了进去。
珍珍从背后拍了一下那个人:“司徒奋仁,你不是说不跟来的吗?怎么样,还是放心不下我吧,你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cosplay?”
那个人穿着黄蓝相间的工作服,拿着一把墩布在清理体育馆的地面,身形却是和司徒相差无几。
“他不是你说的什么奋仁,我们这里的人都叫他不破,这是他自己说的!他只是一名校工而已”小李解释道。
果然,当完颜不破转过身来的时候,连珍珍自己都认为那不是司徒,他的嘴唇周围布满了花白的胡须,但他的眼神由原来的空洞重新变得焕发光彩,这就好像地球受到了太阳的吸引,永远也离不开了。
”呃,的确,司徒确实比你年轻多了,不好意思啊,认错人了。“珍珍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好了,不破,这里已经打扫干净了,去别的地方打扫吧。“小李说。
完颜不破点点头,拿着墩布利索地走开。
“我带你去看看那幢宿舍楼吧!”小李提议道。
“好啊!”珍珍高兴地回答。
完颜不破凝视着珍珍远去的背影,然后揭下粘在脸上的白胡须:“说我老,我可是僵尸!命运这东西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看看手中的墩布,顺手就把它扔掉,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眼镜戴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前一秒他还是灰头土脸的校工,这一秒他又变成了那位帅气成熟的古董商人了,虽然衣服土了点。
宿舍楼因为刚刚翻新,所以楼道里充满了刺鼻的油漆味,虽然珍珍和小李戴着口罩,但是仍旧抵挡不住这股味道,看样子这座楼暂时还住不了人的样子。珍珍对自己说:这气味只是暂时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唠叨大妈这时也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带着珍珍在楼道里闲逛,珍珍选了一间向阳的寝室,总体来说,房间很整洁,虽然给人一种蜗居的感觉,但是让人感觉很踏实。房间里拉着窗帘,珍珍是那种向往阳光的女孩,怎么能让窗帘挡住阳光呢?她猛地拉开窗帘,但是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阳光,而是对面楼层大叔的春光,那位满脸胡茬的大叔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对着镜子赤裸上身展现着自己的肌肉,包括自己的胸肌还有肱二头肌。
“啊——”珍珍闭着眼睛大叫起来,对面的大叔似乎听到了珍珍的叫声,下意识地用身边的窗帘遮蔽自己的身体,并且对珍珍喊起来:“喂!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对不起!”珍珍急忙拉上窗帘,接着对身边的大妈说:“这怎摸回事啊?”
“忘了告诉你,对面是男职工楼!”
“为什么不早说?”珍珍问。
“你没问啊!”
“啊,我彻底输给你了!”珍珍耷拉着脑袋走出去。
“你去哪里啊?”
“那还用问,难道我每天晚上都要面对一群自恋的大叔吗?当然是去对面了!”珍珍指了指阴面。
对面的设施与刚才的房间一模一样,这一次没有男职工楼,没有大叔,而是一块令人赏心悦目的花园,里面开着五颜六色的花,珍珍觉得心情还不错。但是天上可是会掉馅饼的,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只是这次掉落的不是馅饼,而是一瓢水,那水不偏不倚,正在珍珍探头出去的时候降下来,这下珍珍的头发全湿了,不过幸好不是开水,否则她的头发就毁了。
在她头顶正上方,一个女士尴尬地说着什么,珍珍也听不懂。她把头发撩向两边,郑重其事地看向小李:“说吧,这次又忘记告诉我什么?”
“没有啊!”
“这房子为什么还住着人?”
“奥!房顶那一家好像是四川人,偷渡过来的,没有地方去,所以校长暂时让他们住在这座楼上!”小李解释说。
“原来如此。”珍珍走出去。
“你又去哪里?”
“我现在只想回家,别跟着我!明天见!”珍珍摆摆手说。
“那您租房的事!”
“您就当是无限期拖延吧!”珍珍笑笑说。
黄昏时分,珍珍走在回waiting bar的路上,一边走一边用纸巾清理着自己的头发,对方不愧是四川人,现在她头发上辣子的味道竟然盖过了原来的香味,更可惜的是司徒为她精心打扮的森林系发型。
脚踩高跟鞋,穿黑色短裙,褐色短衫的女士突然出现在街道的拐角处,刚好在走到珍珍身边的时候鞋跟断掉了,珍珍在她即将倒下去的时候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珍珍关切地问。
“我没事!”睚眦把另一只高跟鞋也脱了下来,拔掉鞋跟,抱怨了一句,“高跟鞋真是麻烦!”
珍珍觉得她似曾相识:“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睚眦也故意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是啊,我也想起来了,你是王珍珍吧,好巧啊!”
“你是......”
“我是阿美啊,你忘啦,上次在医院还是我帮的你呢,你的妈妈.......”睚眦转念一想,“对不起啊!”
“没关系!”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呢!”睚眦说。
“真的没什么事!”
“奥,对了,有个礼物送你!”睚眦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这是嘉嘉大厦你原来房间的钥匙,收好!”
“这......这怎么可以!”珍珍推辞道。
“现在嘉嘉大厦已经被我买下来了,我知道那里承载着你太多的回忆,而且你妈妈也不希望这份回忆消失不是吗?再说了你不是白住哦,每月要给我租金的!”睚眦笑笑说。
“可是!”
“别可是可是了,我们两个既然投缘,就当我们久别重逢的见面礼,再说你刚才还救了我呢!”睚眦把钥匙硬塞给了珍珍接着跑掉,回头又补充了一句,“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吃辣子,下次请你吃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