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黑影看了一眼,随即又把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上:“呦,这不是我们的地藏代理大人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复生你别这样说,你以为当个地藏代理很容易吗?我也是脱不开身啊。”徐流星坐到我旁边。
“知道你不容易,自打地藏王和求叔离开后,整个冥界的事务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但是我们毕竟是好朋友,应该时常来的嘛!如果要我原谅你,把这杯酒喝了。”我递给他一杯威士忌。
徐流星摆摆手,从身后掏出一个瓷瓶:“我不喜欢洋酒,我啊,还是喜欢我们那个年代的酒。”
“这香气,难道是?”我猛嗅一下。
“绍兴花雕,我找了很长时间。”徐流星有点得意。
“不行,我也要喝!”我兴奋地冲上前抢酒。
“哎哎哎,凭什么?”徐流星忙把酒收了起来。
“你欺负我一个凡人!我们俩的交情还不止这点酒吗?”
“这样吧,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接你女朋友的电话,我就请你喝。”徐流星有些赖皮地笑道。
“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回答。
徐流星一拍额头:“复生,你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你别看我平时很风流,实际上我一把年纪,内心还是很保守的。”
“那你为什么心情很不好?”
“我先问你,最近地府收到过小玲姐姐的魂魄吗?”
“没有,我查过生死薄,关于马小玲的一切记录都消失了,她很可能已经变成了僵尸。”
“真是这样吗?”我的心凉透了。
“还有一件事我感觉很奇怪,”徐流星接着说,“几年前你拜托我查找关于司徒奋仁和王珍珍的转世的事,我查了,可是地府未显示收到过他们的魂魄,为此我专门去查了生死薄。”
“结果呢?”我追问道。
“关于他们页码不知道被什么给污染了,看不到他们的生卒年月。”
“这点大哥仁是僵尸还可以解释得通,可是珍珍姐姐的也没有了才奇怪,她是一个人,天佑哥根本没咬她啊。”我推论着。
“这样看来只有一种解释,应该和僵尸王将臣有关。”
“将臣?”我一惊。
“一般能够在生死薄中除名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变成僵尸,另一种就是被什么东西保护着,使命运看不到他的未来。你想想,珍珍死的时候,谁正好回来?”
“是将臣,那一晚珍珍姐姐被堂本静打死,天佑哥暴走,正在这时将臣回归。”
“而且你知道还有谁被除名了吗?”徐流星突然神秘地说。
“是叮当阿姨吧?”
“复生,你变聪明了!”
“照你的意思,是将臣杀了他们,然后又救了他们,把他们放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他有病啊!”我有些不相信。
“有时候神的智慧不是你我所能揣摩的。”徐流星叹了口气。
“对了,你这个警察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很奇怪的案件?”徐流星接着问。
“奇怪的案件?没有啊。”我马上回答。
人总是这样,对于不愿面对的事,我们总是选择逃避。
“这样,如果你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及时联系我。”徐流星说的很认真。
“出了什么事吗?”我好奇地问道。
“好吧,本来是不应该告诉你的,”徐流星顿了顿,“有一个被禁锢了几千年的恶灵从地府的最深处逃了出来,现在所有的死神都出动追捕它,我怀疑它已经来到了人间。”
“什么恶灵,值得死神全部出动?”我心中一惊。
“睚眦。”
“传说中龙王的第二个儿子?”我差点吐血。
“几千年前,它因为吸食人类魂魄而被上天降罪,剥夺肉身,灵魂永远囚禁于地狱。但是这千年来它的怨气不断增长,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为强大的怨灵。现在的它不过是一个重复杀戮的机器罢了。”徐流星眉头紧皱。
“当然,睚眦必报嘛。”我翻了翻白眼,“这么说,它这次回来是来向人类复仇的?”
“没错,但是睚眦鬼魂吸食人类魂魄,也就是说人死了,地府也收不到那个人的鬼魂。所以……”
“所以,你来找我这个阳间警察?”我笑了,“对不起,我最近要休假一周,案子的事现在和我没关系。”
“怎么了?很少见到你这个拼命三郎这么没斗志。”
“现在是早间新闻,下面为您播报一则新闻,今日凌晨零时四十五分许,香港九龙湾码头发现一具男尸,经警方查明,失踪多年的驱魔女天师马小玲有重大作案嫌疑。”电脑上忽然闪现出这条新闻。
“什么?凶手是马小玲。”徐流星很吃惊。
“该死!peter这个王八蛋还是把这案子公诸于世了!”
“案子?你信马小玲是凶手?”徐流星反问我。
“不信又怎么样?现场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她是凶手。再说,如果现在的小玲姐姐是僵尸,那么她就不是以前的马小玲,我又能怎么办?”我大声喊道。
徐流星“啪”地一声给我一个耳光:“看看你的样子,像是一代辣手神探况天佑的弟弟吗?该怎么办,不是问我,是问你自己!她杀人,你亲眼见到了吗?你是一个警察,找出真相是你的职责。如果连你也不相信马小玲,那么她就真的是凶手了。现在我就去地府查查有没有收到那个人的魂魄,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徐流星说完就转身消失了。
我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自嘲道:“况复生,你究竟在做什么啊,竟然相信小玲姐姐会杀人!不,不可能的,我一定要找出真凶,还她一个清白!”
我把酒全部扔进垃圾桶,披上外套准备出门,正好看到青青挎着背包在门口等我,她把右手放在身后,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因为每当她这样笑的时候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上次她这样笑的时候,我足足跪了一天的键盘。
她身后不会真的藏着把手枪吧?
“咳咳,青青,早啊。”
“小生生,这是要去哪儿啊?”她笑着。
我脖子梗忽然感到阵阵凉意。
“我的电话你都不接,看来你真的很忙。”
“是啊是啊。”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既然这样……”她用左臂搂住我,在我的耳边说,“带我一起去办案吧!”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