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轻拂,眼前的少女脚下未动,却诡异地刺瞎了一名斥候的左眼,嘴里的话更是让其余的人既气愤又羞愧!
虎佑军常年驻守边疆,与羌人大大小小打的仗,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浴血过来的?
而他们身为斥候,更是虎佑军中精兵中的精兵,如今竟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此的小姑娘如此讥讽。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斥候中一名魁梧大汉大喝一声,剑尖举起,也欲朝怀玉左眼刺去,剑招嗤嗤有声,足见这剑招的力道之大。
怀玉却不慌不忙,更不避让,竹竿刺出,后发先至,噗的一声,刺中了大汉右肩,那魁梧斥候这一剑的力道顿时卸了。
怀玉趁势而上,“啪啪”两声打在他左右两肩,霎时“哐啷”一声,那魁梧大汉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
怀玉这两击,竟是将他的双臂戳断了!
怀玉随手挥刺之间,已将对方两名斥候打伤,几名斥候甚至连怀玉出招的动作都没有看清,一个个又惊又怒,骇然惶恐,齐齐举起手中武器,将怀玉团团围住。
这么打虽有些以多欺少之嫌,可眼前的女子实在诡异至极,不可不防。
他们这一队斥候兵,在虎佑军中颇有威名,各有各的神通,各自有各自精通的武器,此刻几人或持剑,或举刀,神情专注又小心。
怀玉淡淡杵着手中细竹,脚下依旧未移一步,左手微举,竹棒以雷霆之势击中了左边一名斥候的右眼,那人还来不及阻挡,就已被怀玉的竹棒击飞至一丈开外,捂着眼睛大声吼叫。
前方三名斥候挥来的刀剑又快又狠,怀玉只一侧一转,将来剑尽数避开,以竹棒为支撑,飞身旋转,所到之处,皆踢中四周的斥候胸前。
这一招过后,地上尽是倒地哀嚎的士兵,只剩两人退至距离怀玉一丈开外,如见鬼魅一般,惊骇地看着怀玉。
“你们俩,是准备吃我一棍呢?还是准备立时逃跑?”
那两人一人持长鞭,一人举长剑,默契地对视一眼,坚定地朝怀玉飞速奔来。
怀玉赞道:“还算有骨气!”
话音未落,手中竹棒在空中划出一道“嗖嗖”的声音,被那斥候的鞭子均匀地缠了几圈,怀玉手臂一动,微微用力,将持鞭斥候往右一带,使之与持剑斥候撞在一起。
竹棒一挑一收,极其巧妙地卸了长鞭的缠绕,两棒以同样的招式刺出,分别刺伤了两人的左右臂。
两名斥候倒退三步,怀玉收棒而立,依旧是淡淡地杵着竹棒,站在原地。
地上的众人疼痛难耐,心惊不已,一人强撑着询问:“姑娘是何方高人,为何与我虎佑军作对?”
怀玉淡淡扫了他一眼,闭口不答。
那人又道:“虎佑军冲锋陷阵、浴血奋战,才换得大佑百姓片刻安宁,姑娘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对我等下此重手,不怕将来朝廷问罪?不怕今后百姓诘责?”
怀玉冷笑一声,手中竹棒一扔,准确地插在了说话的那名斥候右脚上,那人一声长嚎,顿时惨叫连连,再不能分神诘问怀玉。
怀玉终于动了脚步,她缓缓走过来,左手一伸,将竹棒拔回。
又是一声大过一声的惨叫。
怀玉道:“我若是羌人,此刻你们就不是现在的模样了。”
她白衣似雪,冷若冰霜,月光洒在她身上,映得她不似凡人,倒像是月宫中的仙子。
“沁沁,你可以下来了。”
仙子突然大声朝旁边的山上喊了一声,黑暗中的段沁沁立刻飞快地跑了过来,激动地挽住怀玉。
“你刚刚也太厉害了!”
怀玉一动不动:“去给他们止血治伤。”
段沁沁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我就知道,你要我多带药,并不是为了治疗自己人,而是去救敌人!”
“那可不一定,敌人也可能是自己人。”
段沁沁不理会身后怀玉的“高论”,径自打开箱子,拿出一瓶药,一块白布,以及一瓶烈酒,走到第一个被怀玉所伤的那个斥候跟前,只见他满脸鲜血,此刻连哀嚎的力气也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段沁沁道:“谁叫你说话不过脑子,做什么不好,偏要去割人家姑娘家的腰带,活该!”
她端起烈酒,毫不留情地哗啦啦往那斥候脸上倒,酒与眼上伤口相触,疼痛袭来,那人躲避不及,再一次出声大叫。
段沁沁利落拔出一个瓶塞,一手握住他的脑袋,一手往他右眼上撒药。
“叫得这么大声,看来不算严重!”她说着将那人扶起来坐到地上,心疼不已,“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今日用在你身上,你上辈子肯定是烧了高香了。”
说话间,段沁沁已经快速地给那人缠上了一层布,还在后脑勺上打了个蝴蝶结,她满意一笑:“不错,速度比上次快了几息,蝴蝶结也比上次好看!”
怀玉看着忙忙碌碌的段沁沁,摇头皱眉,沁表姐这一治病救人就爱说话的毛病看来是改不了了!
哦,不,她是无论何时何地都爱说话......
两刻钟之后,段沁沁简单处理完了地上的十余个斥候身上的伤,她擦了擦手,对怀玉道:“没事了,只有两三个伤得重些,不过死不了,其他人都是轻伤,过几日就好了。”
怀玉点头,找了个地儿席地坐下:“我们就在这里等薛曜的第二批斥候吧。”
“啊?还有?”
段沁沁兴奋地戳戳手:“这次可不可以让我来?我保证打他个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可以。”
怀玉一脸神秘,答应得十分爽利。
段沁沁本来已经准备了一轱辘的哀求的话,这会儿又不得不硬生生吞回肚里,一头雾水地怨道:“你,这次答应得这么干脆?肯定没有好事儿!”
另一边,薛曜的大军原地休整,派出去的斥候迟迟未归。
薛曜手握长枪,立身与夜色之中,遥遥望着不远处的寒山。两地距离目测不过二里,虎佑军的斥候有军纪,一旦发现情况,就要派人回来禀报,这都过了一个多时辰,派出去的斥候竟一个都没有回来。
要么全部被捕,要么全部被杀。
薛曜暗暗心惊,招来属下,又派出一队斥候前去查探。
这一队斥候只有五人,薛曜命令道:“但有异常,立即来报,不可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