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住的近,我没事就过来看看她。”
桂琴婶子答应的很痛快,她是真的心疼秀娥,两家是邻居,她和秀娥的感情本来就不差,只是她是新妇,嫁过来才一年多就疯了,她们还没来得及培养出更深刻的感情。
但是就这已经足够桂琴婶子时常来看她了,而且她还比较愧疚,如果那天她在家,没有回娘家的话,或许秀娥就不用遭遇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变的这么惨。
所以桂琴婶子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答应了。
“好。”
队长媳妇也点头答应了。
她也不是个坏人,这年头谁家粮食都紧缺,养个人不仅要给饭吃,那还要不要给衣服穿?生病了怎么办?她不能让他男人把这么一个麻烦揽回家,但是平时帮帮忙她还是乐意的。而且这种事本来就该由队上解决,由整个队的人一起帮她,这样压力小点。
“她有开口说话吗?”
解决了近段时间女人的生活来源,队长总算有时间关心其他的了。
“没有,不哭不闹,看着呆呆的,估计是还没缓过来。”
“那行,你们多陪陪她,有困难再说。”
队长是个男人,不好多关心另一个女人,把事情安排下去之后他也没有多问,就走了。后来还是秦言想了起来。
“怎么不找找她家里有没有钱?刘根不可能一点存款都没有吧?家里也就这点吃的?肯定还有粮食藏其他地方吧?”
秦言也来看女人,可能是知道秦言救了她,所以秀娥对秦言表现的比较亲近一点,秦言来了之后甚至会主动拉她的手,只不过依旧没有说话。
“对哦,刘根平时也是挣十工分的,秀娥瘦成了这个样子,估计平时也没吃多少,就刘根一个人吃饭,怎么着也能剩点什么下来。”
桂琴婶子和队长媳妇恍然大悟。
赵田田主动请缨。
“我来找钱,我有经验,我爸经常偷偷藏钱,我妈都是让我去找的!”
“那我去找粮食,他估计是在家里挖了个小地窖藏着。”
几人分工合作,纷纷开始寻找,秦言没动,秀娥还拉着她的手不放。
“吃糖吗?给你一颗。”
秦言打开包装纸,用糖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语气温和,对女人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
秀娥的眼珠子随着糖动了动,但还是呆呆的不说话。
“你说吃我就给你吃好不好?”
“要不你点头也行,摇头也行,要吃吗?”
秦言循循善诱,但是女人就跟个木头一样,还是不说话,最后秦言也不逗她了,直接把糖塞她嘴里。
“吃吧,不逗你了。打你的坏人已经被抓走了,以后你不用怕了,快点好起来吧,好起来就能多吃糖了。”
她摸了摸女人的头发,笑的一脸温柔。
桂琴婶子给她洗了澡洗了头,又绑了两个小辫,看起来干净清秀,脸粗糙暗黄,但是五官还摆在那里,年轻的时候不说是美女,至少也长的小家碧玉的,可惜了,受了那么多苦。
秀娥直直的盯着秦言,她不说话,但是看着秦言的时候好像比较有安全感。秦言在院子和她晒太阳,陪她说了会话,又等了一会,但是几人只找出了粮食,刘根藏的钱却是一毛都没有见着。
“田田,你行不行啊你。”
秦言按捺不住了,牵着女人的手走了进去。
“好像不行啊,没找着,这床底下,床板夹缝,柜子顶,哪哪我都找了,怎么就没有呢,他不会真的是一毛钱都没有吧?”
赵田田苦着张脸,对自己找私房钱这门手艺失去了信心,难不成她只能找的到她爸的?
赵爸爸:我谢谢你了,我的好大儿。
“还得看我的,我来!”
秦言来了兴趣,把女人安顿在椅子上坐好,她撸撸袖子先是整体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两张椅子,没了,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就那么点,不过钱体积小,真要找也确实不容易。
但是经常要拿钱买东西,不能藏的特别麻烦,要隐蔽,又不麻烦。
“在哪呢。”
秦言在房间里走了两圈,踩了踩地,尤其是是墙角的地,都是实心的,墙上也没有什么可以取出的土块,她又抬头看看上方的横梁,横梁不算很高,她踩上椅子,应该就能看见横梁上面了。
她拖来一张椅子踩了上去,环顾一眼,果然。
“这上边有一个小布包,里边估计是钱,田田你去找个长点的棍子来。”
“好,马上。”
赵田田得令,立马去外面把笤帚拿了进来。秦言也不嫌弃,拿着它在上边一扫,那个小布包就掉下来了,小布包是崭新的,没有多少灰尘,看的出来主人经常把它下来,又或者说是刚放上去不久的,这里边的绝对是有用的东西。
桂琴婶子捡起小布包打开,里边果然都是毛票。
“有钱了,这下好了,不愁饿着了。”
还没数,桂琴婶子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等数出来发现有三十多块钱,就更开心了。
“够你花两年了,秀娥,你可得在这些钱花完之前好起来!”
她不挣工分,单靠这些钱买队里的粗粮也能买许多,她吃的也不多,再加上队里补贴一点,还有现在的存粮,别说两年了,三年都没问题。
至于三年后的事情,那就三年后再说吧。
“太好了!”
几人纷纷欢呼雀跃,了却了一桩心事。而秀娥在事不关己的扣指甲,看起来与世隔绝,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有种温暖的宁静。
这间曾经黑漆漆的屋子,终于被太阳照了进来。
郑建勋对这个意外之喜也很高兴,但是。
“你还没和我解释,那天大半夜的,你俩为什么会在一起。说,你俩什么关系!有没有做对不起组织的事!”
他劈头盖脸把两人臭骂了一顿,秦言和盛满江并排站在一起,两人难兄难弟,一起挨骂。
秦言舔了舔唇,颇为不满的咕哝。
“我都立功了你还训我,队长你不厚道啊。”
“立功是一回事,你俩的事又是一回事!几天了都没问你们,你们是不是还觉得挺侥幸?以为我忘了?你当我老年痴呆吗?还是当我脑子不好使?
说!什么关系,老实给我交代!尤其是你,秦言,搬出知青点的时候你怎么承诺我的?现在才在外面住多久?大半夜的就敢和男人往外面跑?”
“你是不是嫌你命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