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女尸看上王虎了?可是王虎有媳妇啊,妻儿都刚死不久,就算她是太皇太后,也要征求他媳妇意见,这是现代!”
轰隆
我从王虎家,强行把女尸背回来了,就放在院子里没进屋,跟爷爷奶奶说起此事,好像被她听见,我们家的米缸、陶瓷花瓶、碗等易碎物品,就在爷爷说完这句话,全部同一时间炸碎裂。
这,是一种警告。
爷爷捂住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拉起草编的窗户,一双全黑的瞳孔,黑色长发,咧嘴大笑,尖长的指甲赤红女鬼站在那里,对我爷爷挥挥手。
当场,我爷爷吓晕过去,我奶奶用力掐着爷爷的人中喊着他的名字,许老汉。
而我,立马将窗户放下来,去到爷爷房间,从他的枕头底下,拿了一瓶酒葫芦,含了一口酒,咕噜咕噜喷他脸上。
醒了
爷爷吓坏了,一直跟我们重复说着,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凶恶的怨鬼,我们许家被诅咒,下塘关的怨鬼是想让我死,而这女鬼就不同,她想要让我们生不如死。
想要让救赎这样的赤红鬼,除了满足她的要求而外,没有其他办法。
眼看就要天亮了,念白还在树洞屋等我,如果我晚一点回去,小家伙就急了。
“爷爷,怎么让王虎家媳妇同意?我记得他们跟我说,他们家是法海的后羿,不知道真假。”
“当然是假的!法海是得道高僧,怎么可能舍身红尘?她奶奶你去吧我书籍拿来。”
奶奶看了我一眼,拿起拐杖就想揍我,揍我老是不听话,被一群脏东西缠上身,看我下意识的躲避,好像又心软了,认真的去找书。
在清代,这种妇女殉葬冥合的习俗,随着贞节观的加强,仍很盛行。直至晚清才逐渐消失。
清末民初的北京仍有阴婚风俗的残余现象,还有个别家庭办死人与死人结婚的“喜事”,谓之“搭骨尸”,男、女两家亲家,谓之“骨尸亲”。
“将他们都一起火化,一起合葬,王虎他媳妇是正室在左边,这太皇太后就在右边,材料你两赶紧在太阳升起来给我全部折好!”
我和奶奶相互点点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尸体已经被我从棺材那背出来了,一路上认识我家的路,也接触过我爷爷奶奶。
如果……今晚不满足她,我们全家都得死。
按理来说,男方给女方送去的定礼,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
到了良日当天晚上,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
可是王虎家穷的叮当响,哪来什么金银财宝,我拉起草窗户,和赤红鬼商量了一下,她没有回答我。
只是呜呜呜,一个劲儿在笑,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嘴里还不断流血。
当时的赤红鬼,就是现在这样,没有任何的攻击性,那么我就默认她同意了。
我和奶奶连夜折金元宝,皮、免、夹、单衣服,我们许家向来靠种地为生,从来没有做过白事这种东西,都是现学现卖。
爷爷穿了一身黑袍,脸上涂了鸡血,手里抱着一只大公鸡,告诉我两一定要快,他出去就回来。
具体是去看嘛我不清楚,可是看他这身行头,就觉得肯定有危险。
在这一刻,我还下意识的看向这对镯子,还想把玉簪取下来给爷爷当护身符,才想起来玉簪断了,就连挂在墙上的白蛇画像,都不见白蛇的影子。
我是不是太依赖她了?
明明不想成为白起,却又很依赖她,内心十分挣扎。
困
太困了。
我从警局回来连夜跑到王虎家,又从王虎家背着一具尸体,片刻不停歇的跑到奶奶家,路途差不多有三公里,这是人体的极限。
我想休息,刚眯上眼睛,奶奶就用绣花针来扎我的大腿,疼痛使我保持清醒,逼得我再困,也要把这些幽婚用的东西折好。
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已经五点半,距离天亮只有不到一小时时间,爷爷出去也是去了一小时。
我问奶奶,爷爷怎么还不回来,奶奶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在哽咽,泪水在眼眶转悠,“造孽啊,造孽,你爷爷要是在天亮都不回来,估计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什么!
爷爷说过,要想办这场幽婚,必须王虎他媳妇同意,否则两边都会搞得不得安生。
王虎他媳妇生前,性格泼辣,不讲理,时常跟人起冲突,更多时候都是孩子在劝,才会平息怒火。
“奶奶,如果爷爷不回来,我会找青浅评理去!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冲突,怎么可以牵连其他人。”
“你可拉到吧,在他的眼里你就是白起,只不过你就想做人,不想做蛇,和祖先这一点实在太像!太像!”
我……。
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说起,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共同点,没亲身经历千年那场浩劫,电视剧电影关于白蛇和青蛇的传记,小时候却看了不少,都是爷爷放的。
边放这些给我看,还告诉我,我的命是蛇救的。
小时候不懂,现在大了,嫁给他之后才懂那种牵绊,奶奶一语说中,我才恍然大悟。
咚咚咚
此事门外有人敲门,天还没亮,我不确定是爷爷,还是那群怨鬼在搞事,始终都不敢开。
“开门去吧,有赤红鬼在,没有其他怨鬼敢插她的事,她算得上鬼中极品了。”
我听了奶奶的话,刚好把最后一件纸衣服折好,刚起身就瘫坐外地,麻了动弹不得。
“行吧行吧,我去开。”
我的心,伴随奶奶拐杖声,哆哆哆哆怦怦跳。
是爷爷,是爷爷。
“初七,快搭把手背女尸,他媳妇同意了!”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王虎家媳妇能同意,真是太好了。
我激动的将这好的金银财宝等,用箩筐装好,爬着去奶奶屋里,用她以前常用的拐杖,一点点适应站起来,走到门外我都快哭出来了。
爷爷出去的时候,一身黑袍,满脸都是鸡血,鸡不见了,他身上的衣服被撕开好几个大口子,还不断流血。
我一定要活着,一定!不能让爷爷奶奶再付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