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山鹞子带领的援兵的支援,许清灵的压力一下子就减轻了。
心里挂念着张俊杰的伤势,等鬼子一开始后撤的时候,许清灵就扔下手里的歪把子,从大车上来到张俊杰的身边。
“俊杰,你怎么样?”
一把从张俊杰的手里夺过缰绳,许清灵一边控制着大车缓缓停下来,一边焦急的问着张俊杰的情况。
张俊杰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满前发黑,强撑着冲许清灵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嫂子,我没事,应该是特战队的人赶到了,这下子咱们安全了。”
“俊杰,快告诉嫂子,你到底是伤到哪里了?”
感受到张俊杰语气之中的虚弱,许清灵眼泪都快下来了,着急的问道。
“嫂子,我没事,只要你们安全就好。
告诉寒哥,我没辜负他的嘱托。
……”
还想再说点什么,张俊杰却只感到一阵阵强烈的睡意不断袭来,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俊杰……”
一看到张俊杰晕倒,许清灵心里一惊,失声惊叫了一声,还不忘伸手去探张俊杰的鼻息。
等确定张俊杰还有呼吸的时候,许清灵再也顾不得了,大声的喊道:“快来人啊,俊杰受伤了。”
“什么?”
驱赶走了鬼子,正在兴冲冲的往张俊杰他们这里走的山鹞子,闻言大吃一惊,连忙大步往骡马大车这里跑了过来。
其他队员一看,也纷纷快速围拢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片焦急的神情。
“嫂子,我们队长怎么样了?”
刚刚来到大车旁边,山鹞子就着急的向许清灵问道。
许清灵此时正抱着张俊杰的上半身,这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知道张俊杰到底是什么地方受了伤。
看到山鹞子他们已经到了跟前,许清灵从声音里也认出了来的是山鹞子,连忙说道:“鹞子,赶快点起火把,我要查看你们队长的伤势。”
“嫂子,这就来。”
山鹞子答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快速地亮起一苗火焰。
借助那微弱的火光,许清灵看到,张俊杰是左侧腰肋位置挨了一枪,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湿了他半边身体。
看到张俊杰的伤势那么重,许清灵心里就是一惊,这荒郊野外的,离独立营的营部驻地又那么远,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挽救张俊杰的性命?
许清灵当机立断,从自己身上撕下几块布条,手忙脚乱的先帮着张俊杰把伤口包扎了一下,一边对山鹞子说道:“鹞子,你们抓紧时间想一下,看看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哪里适合做手术?
你们队长的伤势很重,拖延不得,必须尽快给他手术。”
山鹞子马上说道:“嫂子,我们之前在鸡冠山那里,曾经建立过一处秘密基地。
当时截获鬼子的军列之后,营长曾经命令在那处基地储存了一部分药品跟医疗器械。
如果要做手术的话,那里倒是可以。
但是,药品跟器械有了,我们去什么地方找医生?”
许清灵眼前一亮,很是坚定的对山鹞子说道:“不用再考虑了,咱们马上去鸡冠山你们的秘密基地。
这个手术我来做。”
“清灵姐,要不这个手术还是我来做吧?
我毕竟跟着我老师学习了很长的时间。”
这时,听说张俊杰受伤,在土狗那挂骡马大车上的洛雪,也已经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两眼含泪的对许清灵说道。
许清灵摇了摇头,对洛雪说道:“洛雪,你虽然跟着你老师学习了一段时间,但你毕竟还没有亲手做过手术。
说实话,由你来主刀,我不放心。
好了,这件事也不需要什么争论了,这台手术必须由我来做。”
面对果断的许清灵,山鹞子挠了挠脑袋,有些期盼的问道:“嫂子,你之前学过医吗?”
许清灵马上说道:“鹞子,我是金陵女子学院外科专业毕业的,像这种手术,我在学校的时候就跟着导师一起做过好多台了。
你们放心,这方面我有经验。”
许清灵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洛雪只是一个还不到20岁的小姑娘,虽说正在学医,但许清灵不敢把张俊杰的生死交付到这样一个小毛丫头手上。
另外,张俊杰受这么重的伤,可以说完全是由许清灵跟洛雪这两个人引起的。
要说许清灵的心里没有一点内疚的感觉,那绝对是骗人的。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张俊杰的伤势非常重,如果要把他往营部医院那里送的话,需要冒相当大的风险。
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张俊杰死在半路上,许清灵觉得,还不如就近找个地方,由自己主刀,给张俊杰做了这台手术。
尽管已经好几年没拿手术刀了,但许清灵自信,自己应该有这个能力来娲女成这台手术的。
而且,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
作为在场官职最高的人,许清灵的话无疑还是得到了山鹞子等人的信服。
当下,山鹞子亲自点了几名队员,跟在两挂骡马大车的旁边,护送许清灵他们一起前往鸡冠山秘密基地。
剩下的特战队员,则是在小虎的带领下,前去支援方和尚跟王大民。
按照山鹞子的说法,鬼子既然把队长给打伤了,无论如何,这笔血债是要讨回来的。
今天晚上,就当是先拿点利息了。
甚至,山鹞子已经私下准备好了,等张俊杰的手术一结束,立马带着自己的第二小队,对铁路上的鬼子展开疯狂的报复。
如果张俊杰有个万一,山鹞子都准备跟鬼子同归于尽了。
不得不说,山鹞子有这种想法,是极其危险的。
不过,许清灵现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张俊杰的伤势上,根本就顾不上去考虑山鹞子他们的想法了。
而一直陪在许清灵身边,帮着他一起照顾张俊杰的洛雪,心里则是万分内疚,如果不是她的缘故,张俊杰也不会受伤了。
一时之间,小姑娘似乎钻进了牛角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