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打扫时,可有发现异物?”
易安仔细观察着戒言说话的神态。
“贫僧可保证,在太子妃来定国寺之前,房间并无任何异物,”戒言一脸的坦荡,倒也是个聪明人,明白易安话中深意,一语便戳中要点。
“如此,便辛苦两位大师了。”易安尽管失望,但还是礼数周全。
“分内之事,贫僧告退。”说完,净思与戒言便退下了。
“施空大师,不知今早留于此的两具尸首位于何处,还望大师告知。在下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由于这是寺庙,今早出事之后,定国寺的和尚便说要将两具尸首留于此超度。
“无妨,老衲让净心带施主过去。”
来到灵堂,易安带着仵作反复检验了这一男一女两具尸身,终于让他发现了端倪。
易安立马往东宫赶,想告诉江玄瑾自己的大发现。
这一来二去,回到东宫江玄瑾的书房时便已是晚上了。
“殿下,草民大有发现。经过仔细检验,太子妃身边的兰儿并非自尽,而是被人杀人灭口!”易安看着江玄瑾,一脸严肃。
“先生从何而知?”江玄瑾对于易安能这么快找到新证据而感到惊讶。
“若是自尽,则应该只脖颈前半部分会有勒痕,且人在自缢时十分痛苦,双脚悬空后,会忍不住挣扎,那么勒痕的面积便会很大。”
易安一点一点向江玄瑾解释。
“相反,兰儿不仅脖颈上只有一条刚好白绫宽度的勒痕,而且脖颈的后半部分也是有着比前半部门勒痕更宽的存在,明显便是被人从背后用白绫谋杀,导致窒息而亡。”
“那名侍卫呢?”江玄瑾好像有些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那名侍卫也是窒息而亡的。经再次检验,他是先被杀,再被伪装成中毒的迹象,实际上,他所中的毒并未深入到胃中,只单单在咽喉之上。”
“另外,我们怀疑凶手有给过这两人下**导致昏迷不醒,殿下还须得调查一番,两日前下人的出府记录,有一名侍女去了定国寺求符,那名侍女当日身穿绿色衣裙,一一排查下来,剩下的便是的了。”
易安说完,欲言又止。
“先生是否还有所保留?例如,侍卫之死?”江玄瑾一眼便看出了易安的想法。
“之所以有所保留,主要是怕殿下不会相信。如果我所料不错,殿下该好好调查调查,那名最先发现尸体的侍卫吧。”易安说完,也不管江玄瑾会不会信,转身回了寒风院。
“戍一,给我去查!我一定要知道背叛我的理由”江玄瑾眯着眼,易安所说,其实他也大致猜到了。
永寿宫中。
太后正准备更衣歇下了,便听得钱嬷嬷手上拿了一封信,走进内殿在她耳旁小声禀告。
“太后娘娘,施空法师派身边的小师父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施空法师?快给我看看。”太后听闻,很是高兴地把信拆开来。
看完信中的内容后,太后却是表情凝重。
信中正是将柳惜烟下毒,并且陷害白江袅一事完完整整的告知了太后,并且罗列出了柳惜烟所有买通的人,如果这些人一旦曝光,那柳家的势力则会损失惨重。
施空法师在信的最后还提醒了她,事情的严重性在于太子殿下穷追不舍,想必此时已经搜集了不少证据。
太后思索了很久,将手中的信丢至了香炉中,看着它一点一点被烧毁。
“钱嬷嬷,明日你去替我办一件事。”太后脸色阴沉的说道。
到的第二日巳时。
白江袅等人再度被带到刑房。
“范大人,太子殿下呢?”白江袅期盼了很久,却没看到江玄瑾的身影。
“太子殿下今日身体不适,来不了,太子妃,你还是乖乖签字画押吧。”范遥只想早一点结了这桩案子。
“范大人,我说过,既然没看到太子殿下,那么这罪我是不会认的。”生病?江玄瑾的身体可是好得很。
白江袅心想,会不会是江玄瑾不愿看到她被诬陷才装病不来的。
“太子妃,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有的是招术让你乖乖就范。”范遥一声冷哼。
“其他人都考虑清楚了没有?是选择继续痛苦,最后死无全尸还是选择老实招供?”
“来人,给她们用刑。”范遥见无人说话,准备再次用刑。
不少人因为他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昨天感受到的滋味实在难熬。
“大人,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一个婢女率先开口,还是白江袅的二等丫鬟小桃。
“嗯,不错,终于有人聪明一回了。说吧!”范遥见昨日的用刑虽没能逼得白江袅的贴身婢女开口,但还是略有成效。
“大人,奴婢证明太子妃与太子殿下不和,太子妃对殿下只宠爱柳侧妃心生嫉恨,于是想要谋害殿下。”小桃实在是怕了那些大刑,不得不说出那些违心话。
“小桃,太子妃平日里对我们这般好,你怎么可以反帮敌人来陷害太子妃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绣儿看到小桃那般没出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愤怒地喊道。
“娘娘,对不起,奴婢也只想自保而已。”小桃心里满是愧疚,低头不敢去看白江袅。
“大人,大人,我也招!”
“大人,还有我,求您别再用刑了!”
“大人,我也招,求您放了我们吧!”
“大人,太子妃想要谋害太子殿下与我们无关呐,我们是无辜的!”
一瞬间,不少贪生怕死的人纷纷改口选择诬陷白江袅,不停向范遥求饶。
范遥见状大喜,得意洋洋的看着白江袅:“太子妃,到了如今,你还是从实招了吧。”
“本宫没做过的事,何来招认一说。倒是范大人,严刑逼供,确实是好手段。”白江袅对于众人的指控,丝毫不放于心上,也不屑于再跟范遥装下去。
之前说要招供,不过是为了不想看到再有更多的人被自己连累,才不得已使的权宜之计。
只要自己不认罪,她可不信,范遥敢真正动她这一国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