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怪物与我两眼对视,她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发现了她的秘密。
因为我的脸上没有多少惊诧,而是本能的有一些厌恶。
当然这种厌恶情绪会被对方认为是我在嫉妒她的美貌。
于是我得到一个嘲笑的表情……
我默默的走出了办公室,律师一直在我身边说着什么,但是我都没有听。
一直走到电梯间,身后的张毅才终于拉住我。
“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你在躲鬼啊……”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被人家迷住了啊!”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你在说什么啊,这欣赏美女是男人的本能,两只眼睛长在我身上,你还不准我看啦!”
张毅一边说着,一边和身边的两位男律师似乎是心灵神会的一点头。
三个人都发出会心的一笑。
我冷笑了一下:“我有什么不准,管我什么事!只是你们男人啦,最容易被皮相所迷惑!”
我用眼珠子对着三个男人转了一圈,电梯刚好来了,于是上了电梯。
“喂,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张毅一边说一边和两位律师走进电梯。
“这个欣赏美丽是人之常情!再说,这张总真的长得好看,也不知她到底多少岁,我感觉她最多25!”
张毅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地沉浸在自己的暇想中。
“不可能,张总的岁数很大了!”旁边一位律师是否有点看不下去,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啊……你们知道她年纪啊!”张毅马上眼巴巴地看着发表见解的那名律师。
“没有没有,只是我们律师事务所的所长和她关系也不错,据说是老交情。
我们所长有55岁了!”
那名多话的律师玩味地笑了一下!
“啊,老交情,你们所长还想老牛吃嫩草啊,有钱人真的是,玩的都不懂!”
张毅瘪了一下嘴,又用眼角扫了我一眼。
见我一脸黑地正瞪着他,于是也只好不再说什么。
到了车库,我心里盘算着如何找机会抓那怪物,于是急忽忽地走在前面。
张毅一脸丧气地走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唠叨什么。
我也不知把他甩开了有多远,自己上车,一溜烟的开车走了。
“喂!你怎么跑了!”张毅在后面又喊又跳。
“你自己打车回去,我有事!”我把头探出窗外朝他吼了一句。
眼见他在车后面又揣又跳……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总之我想立即把事情调查清楚。
我的目的地,是那张淑美的家。
因为刚才那个股份合同上,法人信息里边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张小姐的家庭住址信息,轻松记个地址并不困难。
这张淑美的家里一定藏着她的秘密。
我今天就在那里等着她……
……
张淑美的家在一个高档别墅区,小区临湖,风景秀丽。
但是因为都是独栋别墅,每一户人家相距也比较远。
这园区里的人皆是富商吧!
我照着我背下来的地址径直开到了小区内,将车停在了车库里,然后寻着张淑美的那一栋走去。
风秀苑六栋!
我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园区里的美妙风景。
湖光山色,鸟语花香。
初夏的桅子花正盛开着,一路的香气环绕。
无尽夏秀球展露出着她缤缤的色彩,或紫或粉或蓝或绿……
点缀着这迷人庄园般的园落。
偶尔露过一两户人家,也能见着各家外面打理得紧紧有条的花园。
一些园丁们正在悠闲的修理着花草枝叶。
我随着园中的石径小路慢慢地走着,心里也不知想着什么。
似乎这样的地方如此宁静安详,不似生鬼怪的地方!
选在这样一个离市区如此偏远的地方居住的人,应该内心是无比清静的吧。
这些人都喜欢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远离都市的喧嚣!
当我静静地走到六栋前面时,也被这一片美丽的花海所震惊。
这怪物拥有这么漂亮的花园?
这个私人花园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玫瑰花,五月正是玫瑰开得正好的时候,整个园子诧紫嫣红。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层令人陶醉的玫瑰花的香味。
院落中间弯曲环绕的玫瑰花架,密密麻麻的各式花草,无尽夏、薰衣草、满天星、飞蓬菊、喷雪花……
还有花园里的别致小景,处处都显得这个花园的美丽和谐。
我正站在旁边痴痴的欣赏的时候,却见屋子里边出来一个人。
他勾偻着身子,这么热的天居然还带了一顶帽子,帽沿很宽,遮住了他的脸。
他提着一个白色的铁质小水壶,慢慢地一盆一盆地给盆子里的花浇着水。
从身形上看,他应该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年人吧,而且应该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全神贯注地浇他的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在园子的花林深处有一个人正在注视着他。
我心里揣测着这个人会是张淑美的什么人,是她父亲吗?
正在思索间,我的手机却忽然震动了一下。
我立即掏出来点开一看:
“预收灵魂,陈柯方!”我一愣?
这是谁!
我自言自语地唠叨了一句:“陈柯方?”
这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进了那位正在认真浇花的老人耳里。
他缓慢地抬起头,脸依旧在那宽阔的帽沿下,我依旧看不到他的脸。
我感受到他似乎已经注意到我了,于是只是露出尴尬的一笑。
这么子也不打招呼,站在人家门口是不是有点不妥。
再说张淑美有什么问题,她爸爸也不一定有问题啊。
我这么子跑来惊扰一位身体不好的老年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对不起!”我有点内疚,于是想掉头就跑。
“你……是来找我吗?”那老头见我准备走,才开口用嘶哑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一愣……
“你是……?”
“我就是陈柯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水壶放在地上,然后缓慢地伸起身子。
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似乎也无法将他的身子站起来,依旧佝楼着。
这让他看上去可能只有一米五。
“你就是陈柯方?”我一脸的惊诧!
这是什么情况,我这阴使现在成了索命的吗?
以前都是死了的人才能收,现在是没死的也要在这里看着人家死,等着人家死?
然后再一言不合将人家灵魂收走!
他见我一脸疑惑,又满脸惊诧的样子,又努力地抬了一下身子。
他慢慢地将头上的帽子取下来。
我瞬时被这一张脸吓了一大跳。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