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霜被拽着下了马车,脸色顿时气的煞青,转眼看着胳膊上的手,顺着手臂找人。
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妇人,在她的印象里她没见过这个人,但是有一点,她着实被这人给拽疼了,尤其是从马车上直接被拽了下来,要不是她身子灵活,此刻现在已经摔在马车车底下了。
梅霜二话不说上去伸手就是一巴掌,声音打的脆响,离得很远都能听得见,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那个夫人,脸色很是不虞:“这一巴掌告诉你,以后若是在敢这么拽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被打妇人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很是明显的五个巴掌印,印在她的脸上,妇人似乎是被打懵逼了,睁着错愕的死鱼眼盯着梅霜一眨不眨的看,伸手捂住被打的脸,缓过神来哇的一声,嚎叫的上去伸手撕扯这梅霜的衣服,仗着自己的身材比梅霜的要宽阔,失足了力气挥手,嘴里叫骂:“你个小娼妇,小砸婊,看老娘今儿不打死你的。”
“打的我?吹牛逼!”梅霜也没顾着什么矜持,嘴里回骂,脚上已经踹了过去。
只听见‘嗷’的一声,是一个男子发出惨叫的声音,梅霜惊讶的了,拽着那个泼妇的手,扭头看向正在金鸡独立的那名男子,两只手此刻正在捂着一只腿整下上下的搓着。
额……踹错人了,冲着他抱歉的笑了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拉架的人使出全力把人给分开,可是那妇人的嘴不依不饶的叫骂,搞的梅霜怒火直线上升,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揍她,可是她身侧的人却是拽着她一个劲儿的念叨消消火。
“放屁。”一股火窜了上来,哪里还顾得什么粗话:“我都被人骂成这样你让我消火?你来消火一个我看看。”
被梅霜顶了及句子嘴的人也不敢在劝结啥了,只好拽着她的袖子不让她过去,若是让她过去,这再次打起来真是不堪设想,不说梅霜有没有事,单说这赵周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可是在赵家村出了明的泼妇,仗着自家哥哥是周村的村长,而自家的相公也是一个地主老财,家里过的是富裕的日子,平时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村民们也是不和她一般的计较,谁让村民们也有不少的人在她家租钟两天,若是稍微的一换最,那租子成现在的三成指不定张到几成,所以这才被养成了这个德行。
赵洪昌在厂子里听见村民通风报信,说是赵周氏被梅霜给打了,他当时一激灵,放下该厂房的事情,撒腿就跑向村子。
气喘吁吁的道了地方,见到赵周氏脸红脖子粗的破口大骂,气的他顿时高哈你一声:“你给我闭嘴。”几乎是用劲了浑身的力气才制止住她狼一般的嚎叫声音。
被吓了一跳的赵周氏顿了一下,等缓过味儿来就冲着村长去了:“哎呦我说村长,这你一来不问清楚就冲着我嚷嚷,你这是……和那小娘子有一腿不成?这分明是偏心,大家伙的眼光是雪……。”
啪啪啪!
又是三峡清脆的耳光,抬手捂住发疼的脸,她感觉嘴里有一些腥甜,朝着低下吐了口吐沫,瞧见里面有血,快速的眨了几下的眼睛,根本就不容功夫的伸手打像了赵洪昌赵村长。
“你个泼妇,竟是他么的血口喷人,有事没事的竟在村子里捣乱,有你的地方按一次不是鸡飞狗跳的。”
“我呸,你要不是和那个小骚逼有点啥事,干嘛一来就朝着我吼,再怎么说完我也是赵村的人,你却偏偏的向着狄家村的人,你还敢说和她没一腿。”
被村子里分开了的两个人,此时一个叉腰伸手指着村长叫骂的,村长这是气的攥着拳头想打人的,两个极端的人在一起对视,谁也不让谁。
赵宝听闻自家长工说自己的媳妇被人给打了,领着长工就出了门,直接本着村子而来,当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有些不妙,急速的上前剥开人群,看到村长和自家婆娘两个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对骂,赵宝更是拧眉:“咋啦,咋啦?”
赵洪昌一瞧见是他,心里更是气恨:“赶紧的把你家这婆娘拉走,简直就是一条疯狗,得谁咬谁!”
“你说谁疯狗呢?我看你就是一条发情的狗,看见一个小骚逼就急着上。”嘴里说着阴损的话,眼睛还瞟像一旁的梅霜,顺势的还朝着梅霜那边啐了口。
村长扬起手,真想一大嘴巴子呼死她,可手还没碰到赵周氏却被赵宝给拦下来了,很是不满:“村长,动不动大人这毛病可是不好,有事说事儿。”
赵洪昌甩开赵宝的手,转眸看看周围的人,随后看向地主家的两口子:“去祠堂。”语气很是不善,转而走向梅霜,有些愧意:“还请梅管事齐一下祠堂,说下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村长,别说你是不清楚,我也是很纳闷,走吧,你前面带路。”梅霜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跟在赵洪昌的后头,脸色比刚才还黑,还不善。
祠堂很快的就到,围观的群众在祠堂外面抻着脖子看向里面,而祠堂里的气氛非常的紧张,一屋子里的有二十多人,除了地主家的两口子,村长和梅霜意外,剩下的人边都是赵宝地主家的下人,一个个膀大腰圆,眼睛瞪的跟牛眼似的。
村长半眯了眯眼,语气不善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赵周氏不等梅霜先说话,紧忙的扯着尖锐的嗓子伸手指着自己的左脸:“我怎么知道咋回事,她一下了马车伸手就是一巴掌,当时大家可都瞧见了。”
梅霜冷笑:“若不是你从马车上瞬间的把我拽下来,我能打你?要不是我家的车夫及时的止住马车,否者我就要卷入车轱辘底下去了,还能全胳膊全退的坐在这里?”
“哼,要不是你们搞什么种植银耳厂子,沾了我家的地,我能那样的对你?谁又知道你是什么人!”赵周氏冷脸的撇了几下嘴,白眼珠翻了又翻。
“沾了你家的地你找村里,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我是人,你是谁什么东西!”听见居然是为了村子里事情才牵连到她,这件事是让人无语。
这是赵家村,不找赵家村的村长,反而找她?这妇人的脑子里不是灌水就是灌钳。
赵洪昌一听又是为了村子里盖厂房的那块荒地,拧紧了眉峰,瞪着猩红的眼眸望向赵周氏:“你他么的放屁,那块地就是村子里的荒地,何时卖过与你?就算是卖了,那地契呢?那出来,让大家伙都看看。”
赵周氏脸一横:“更,那是村里的,我们家也是村子里的人,为啥那块地说给别人管就给别人管?”
“你有那两下子你咋不种?”赵洪昌反问。
“我……就算是让她种也不能咱们村拿两成。”
“真是胡闹,这两成咱们只是干赚的,再说一年两季,每年都有固定的银子,这等好事你不知道珍惜居然还跑来找茬,你啥意思?”村长气的脸红脖子粗,瞪着眼珠子反问她。
梅霜抱臂倚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看着他们相互的变白,长条了下眉,感情这妇人称自己自己的分成少了,这是不愿意了!
“赵村长,不若这样,这外面的的厂房就先别盖了,等你们村子商量好之后,在接着盖,我可是不想这厂房盖完之后,你们村的闲着蛋疼的人给我找茬儿,我这人的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说着要起身就走。
赵洪昌一看这事儿哪行,这厂房才刚刚的打好地基,眼瞅着在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把厂房盖起来了,在这关键时刻停下,谁知道以后这梅管事会不会想的起他们村子来,这要是一拖,万一到明年,岂不是……村子里的人家少赚了很多?
“唉唉唉……梅管事,这事情好解决,根本就不用停工,我这就解决。”赵洪昌擦擦脸上的汗水,急着道,回眸对着赵宝道:“你是村子里的地主不假,咱们村子里有不少的人种着你家地也是不假,但是村子里做决定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若是你的媳妇在这样,别说我赵洪昌不顾及你的颜面。”
“颜面?”赵宝嗤笑,起身的和他对视:“哼,村子里没有我,咱们村岂不是要饿死一半的人,人若是饿死了一半,你还有什么脸做这个村的村长。”
赵村长怒极反笑:“你还有有脸说,要不是那年大汗,你能有机会从百姓手中以每亩地才五十斤的粮食就给换走?你干的这些事情都是缺德的,你也不怕找天谴?”
“我有这个能耐,你有吗?”赵宝却是不以为意。
赵村长是在是无法忍下这口气,哆嗦着手指着他:“我……你……我要逐你出村!”
赵宝更是嗤笑:“啥玩意?逐我出村?你疯了吧你!”
梅霜摇摇头,看看这人,各子不高,横向发展,肥硕的腰间就跟一个水桶似的,脸上的横肉更是一颤一颤的,手上戴着那硕大的金戒指根部的十根手指头都带上,好似别人不知道这人有多富,啧啧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暴发户?或者是所谓的是财大气粗?
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她着实的不敢兴趣,回眸轻道:“赵村长,我还有事,就不耽搁了,等你们事情处理完了,还是在说这厂房的事情。”话落,脚步一转,起身就走。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见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没有我的话我还谁赶走!”
瞬间,门口呼啦一下围了好多的人,挡住了梅霜的去路,她瞄了瞄身前的十来个人,轻笑着转身:“怎么的这是?威胁我?”
赵洪昌的脸瞬间便的惨白:“赵宝,我可告诉你,若是梅管事少一根毫毛,不说我,就是狄春雨也饶不了你!”
“哼,饶不了我?那我可倒要瞧瞧了!”撇了一眼赵洪昌,很是不屑的道:“就你这怂样,还当村长?真是不知道族长怎么选出来你这么个废物。”讥讽的说玩话转身的走向梅霜。
两个人面的面的忽视,忽的一下,赵宝乐了,啧啧啧的摇头:“真是细皮嫩肉的,可是比我家那些姨娘小妾要好看的多,不如干脆你跟我得了,我让你……”
梅霜眯着眼睛想也没想的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完之后拿出锦帕使劲儿的擦擦手,恶心的把锦帕仍在地上:“就你这幅尊容,就是倒贴我都先恶心,最好让你的人起开,不然后果自负。”
赵宝嗤笑:“后果自负?呦呵,怎么个自负法,我瞧瞧。”说着伸出肥抓摸像梅霜的脸蛋。
女人伸手一拧就把他伸过来的拽着拜倒他的背后,往狠里死死的拧着,屋子里除了他的鬼哭狼嚎之外,剩下的便是她婆娘,赵周氏的叫骂的声音。
叫骂?
梅霜气恨的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把一根簪子从头发上拔掉,狠狠的照着赵宝的胳膊戳下去:“我叫你骂,我叫你骂!”说一遍扎一下。
赵宝对于这四个字听的清清楚楚,疼的手臂直打哆嗦,留着眼泪叫着前面的那些看家护院:“你们是死人啊,看不见我……阿!好疼。”
女人抱着带血的簪子伸手指向他们:“你们若是敢动一步,我就杀死他。”说着把簪子渐部抵住赵宝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似乎是怕他不相信,手微微的使劲儿,他脖子上立时冒出血珠子,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掉在地上溅起一丝丝的灰尘。
赵宝顿时被吓哭了,刚才他还真不相信这个女人出手这么狠,可现在他则是完全的信了,尤其是看见那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出心脏在慢半拍,哭着求饶:“大姐,大嫂子,哦,不,大娘,你可千万拿准了那簪子,可千万别搓了手呀,我……我放你走还不成么?”
梅霜余光扫见了刚刚踏进院子里来的人,嘴角邪魅的勾抿出一个弧度:“放我走?今儿姑奶奶还真就不走了!”
“让开,让开,让开。”一道道急促的生成从祠堂门口外面传来。
赵洪昌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心脏瞬间的升起,在一看来人身后还有不少的人,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娘子,别怕我来了。”人没到声先到。
梅霜冲着满头是汗,急匆匆赶来的人笑笑,挑了挑眉:“我不怕。”扬扬下颚,得意的道:“该怕的人是他。”
春雨在来的路上想着各种的可能,心里七上八下的,可当看见娘子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跟前,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瞬间的落下,上前一脚踹出了娘子手里的人。
赵宝起身,看着瞬间自己和护院都被围住,而且来的人还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拿着家伙事儿,一个个满脸都是煞气的看着自己,他顿时惊呆的说不出话。
赵洪昌紧忙的大气十二万分的精神上前,看着菜刀搞把铁铲的,而且还把整个祠堂都给围住,目测这至少来了一两百人吧,紧张的咽下口水:“狄管事,梅管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可千万别伤了性命。”颤抖的冲着他们两个摆摆手。
春雨冷眼瞧着赵村长,见他很是小心翼翼的样子,气消了一般,鼻孔亨出一声:“哼,若是我家娘子在你赵家村出了任何问题,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是是是。”赵洪昌从擦擦额见的汗,还好,梅霜没出些啥事!
他心中庆幸的同事,梅霜却是不敢了,抬眸对上狄春雨的眼:“相公,有人想让我做他的小妾,想撬你墙角。”
撬墙角?
原本就大的眼珠子瞪起来更是比牛眼都大,咬牙切齿的问道:“谁?”
梅霜很有良心的一指:“挪,就是他。”
狄春雨松开梅霜,起身上前,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阴森的冷笑,漏出一口洁白的大牙:“你……想挖我的墙角?”
“没……坚决的没有,狄管事,就是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赵宝此时真是的是怕了。
原先以为这梅霜只是一个暴发户,但是看着她的穿着根本就不像是有银子的住,这他才大胆的留下人,想强行的逼着她把种植银耳的过称写下来,可是事与愿违,还没等到到哪一步,好家伙,居然冒出这么多的人,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进了屋子,这屋子里都被围满了,从窗户看去,院子里也都是生人,而且各个还都拿着东西,这一看也不是软茬儿,比他还硬,好在他还没有把真实意图漏出来,不然这下子可真是要玩了。
春雨看着他闪躲的目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的闷气还不知道找谁发泄,这下子好了,终于有发泄的地方了,攥紧拳头,照着他肥硕的肚子揍去,狠狠的一下一下的揍着。
疼的赵宝在哭着直求饶,而他身后的那些看家护眼的只能闭上眼睛看着他们的主子被人揍而不敢还手,赵洪昌怕闹出人命来,急着劝结狄春雨,可他的火好没法写玩,那能这么快就停手,至于赵洪昌说的什么话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此时还在为调戏他娘子的事情沾满了脑子。
赵洪昌这一看哪行,紧忙的转换阵地去求梅霜:“没管事,你还是劝劝你相公吧,这人若是打死了,你们也是要做劳的。”苦口婆心的劝着。
梅霜摆摆手,毫不在意是不是坐牢:“放心,顶多打个半残废,我相公心里有数。”
死不死的倒是不担心,她家相公就算是在生气也还是有一些理智,顶多这个人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的,要是在重点,那就是一个月俩月的样子,当然她也不怕这些人去告状,反正镇长是不能拿她怎么样的,再说这件事情也不愿她。
把气撒玩,狄春雨才领着梅霜走出赵家村,赵洪昌恭敬的把人送走,紧忙的找来了村子里的大夫,以此同时,赵家的看家护院紧忙的把人给抬了回去,顺道的也把已经吓晕过去的赵周氏也给抬走。
经过一阵折腾,赵家村的大夫终于把完脉,起身又在赵宝的肋骨双侧摸了一摸,还不等往下摁,瞬间的人就醒了,大声的哎呦的叫了句,见是大夫,他急忙的拽着大夫的衣角:“我会不会死啊,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活我,不管多少银子都能。”
大夫蹙眉,点点头:“放心,死不了,你拿开手,我检查检查。”
凡事被摸过的地方,他都跟杀猪一般的叫唤,无奈,大夫松手,起身对着他到:“肋骨折了连根,不碍事,这一个月以内不要下地,放心死不了。”说着,转身到桌子边上给他开了张方子,让他们去抓药。
赵洪昌一听,人死不了就行,这一天给自己吓的,简直能少活十年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