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也算是一块大肥肉了。
林如海的祖上,曾出过列侯,历经五代,最后一代是林如海父亲,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到了林如海这里,林家根基已尽,可奈何人家林如海争气啊。
林如海本人是侯门之后,自己又是探花郎,早年的时候是负责监察的京官,后头被皇帝看中,钦点为巡盐御史。
你别看这巡盐御史也就五品的官员而已,可盐税关乎国民生计,又是代表朝廷巡视地方盐务的,林如海的权势跟影响力自是不用多说。
像他这么年轻,就身拥实权的官员就不多了。
林如海拥有的一切,本来跟其他的人是没有关系的,而现在,是林家的人,自己放开了这一条大路。
林如海纳妾的消息传出来后,很多人就开始活动起来了。
虽然说,要纳的是民间女子,可是不是民间女子还不好弄吗?于是,就有好些个大小姐什么的,硬件是把自己弄了个平民身份,只为了进林府的后院。
林如海年三十还没有一个子嗣,他们林家子嗣艰难,盖是因为他们年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族规所累。
林家往上几代都是单传的,哪怕是有些族亲,也只是堂亲而已。
这个时候,他们要是能为林如海生下一儿半女,这林家百年的家业,他们就有份了。
林如海与其夫人贾氏,是年少夫妻,虽然夫妻情深,外人很难插入他们中间去,可那是外人,作为林如海的妾室就不一样了。
林如海是拒绝过纳妾的建议,可这妾不也一样纳进门了吗?
他是不想去妾室的房间,可是……他不想去,难道妾室就不想他过来了吗?清醒的时候,指望不上他,可他喝多的时候呢?
这不,他们府里头的木姨娘,就做了那个出头鸟。
“主子,木姨娘那头叫水了。”木姨娘得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大院了。
李忆茹身边的香料,这消息比她的主子要灵通得多了。
李忆茹的两个丫头,有一个还想着能不能换主子,另外一个嘛,想着主子会不会受宠。而香料,就是后面这一种了。
他们林府的家生子就多得去了,像这种百年世家,家族里的家生子数量,就没有少过。而能在主子身边侍候的人,还不到五分之一。
别看她们现在只是分配到姨娘身边而已,这府里头的主子少,需要用到下人也少,之前的时候,她们还闲在庄子上种地呢。
他们府里头的家生子,除了少部分人在府里当差外,大部分的人,都是放到庄子上去务农的。因为是奴仆出身,不管他们种出多少的庄稼,都算是主家的。
比起平民,他们虽然能保证自己的吃喝,但也仅此而已。不当差,他们手里头没有余钱,又不能像其他平民一样外出做工,这日子过得有一天没一天的。
能当选进府里当差,还是跟在姨娘身边的,对于她们这些家生子来说,已经算是顶好的出路了。
不管这两个丫头,现在是不是忠心于李姨娘,她们都是希望李姨娘好的。
“叫水就叫水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吗?”白天睡多了,这大晚上的,李忆茹正在看书呢。
她看的是一些医书,原主别的都不会,唯一比别人强的地方,就是她懂得一点医理。李忆茹穿越过来后发现……
嗯,这时代的医书,有催眠的效果。
“主子,老爷进了木姨娘的房间,她当晚就叫水了,你说是因为什么呢?”香料此时可以确定了,她家主子,确实是平民出身。
呃……叫水,原来是个叫水。木姨娘这是得手,从姑娘变成女人了。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李忆茹说道。
这勤劳的鸟儿有虫子吃,木姨娘天天在后院里专营,她要是不得手,林如海肯定就是一个圣人了。
要说这夫人啊,遇到林如海这么个相公,也算是有福气了。这年头多的是三妻四妾的男人,可是林如海房里可就只有夫人一个女人呢。
林如海要不是圣人,他能忍得了这么久?她就不信,这么多年过来,就没有人想爬上林如海的床。
可就她们进府之前,他们府里头,可没有一位姨娘的。
“主子你不急吗?”主子这事不关己的态度,香料觉得有问题。
换成其他人,肯定要表态一下。同样是姨娘,木姨娘有了恩宠,她不得羡慕一下吗?
“急什么,该急的是夫人才对。”以夫人对老爷的看重,不用想都知道了。
别看是夫人做主把她们纳进门的,但最不喜欢她们的人却是夫人。把人纳进门,本来打算当个摆设的,结果被人摆了一道。
她现在只希望出了这种事后,夫人只针对木姨娘,而不是针对她们所有人。
说来,夫人针对她们,都不需要理由,人家就算要动手,那也是光明正大地动手来着。
她们几个姨娘娘进府的时候,可是签了卖身契的,虽然不能像普通的奴仆任打任杀,可他们后院里死一两个姨娘,是不会有人追究的。
想到这个,当初她怎么就进府了呢?
签了卖身契,可就没有自由身了。
都怪这个时代了,作为家里的长辈,竟然可以决定子女的生死。她就算不想卖身,只要她父亲签了卖身契,结果也是一样的。
“夫人才不会跟你们这些姨娘计较呢。”香精是站夫人这一边的。
要说跟着李姨娘,香精最讨厌的就是姨娘给取的名字了。她之前叫美玉,多么好听的名字,可是到了姨娘跟前,就变成香精了。
香料之前叫青芽,名字也比现在的好听,这跟主子后,被主子赐名,虽然也算是一种恩宠,可这种宠,她宁愿不要来着。
“就是,夫人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她怎么会跟木姨娘计较呢?”李忆茹跟着说道,她说是这么说了,至于心里真正的想法,就不能说了。
夫人本来就是个善妒的,她们的存在,本就是她心里的那根刺了,又怎么会让她们好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