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郝手里头,真的有钱吗?
贾老太君打的好主意,可也要贾郝手里还有钱才行.
什么先夫人的嫁妆,老国公的私房,这些年老太君收了贾郝多少的孝敬,她可能已经忘了。
贾郝这个人,唯一的好爱就是收集古董字画什么的。这些东西你买的时候可费钱了。
“母亲,我手里头没什么钱了。”提到钱,贾郝就难了。
他肯定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虽然名下有两个女儿,可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两个女儿的嫁妆的。
在他看来,他们贾府没有分家,女儿出嫁的时候,这嫁妆公中会出的。
他自己是有一些私房的,但他这个人花钱向来大手大脚,也存不下什么钱的。
“你父亲去世的时候,可是把私产留给你了!”老太君说道。
“那都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这些年儿子出去花消费,从来不跟账房支钱,二弟每个月还从账房多支个一两千的呢!”
母亲这么多年没跟他提到这些私产,他以为,她早就默认这些东西是他自己的了呢。
“我不管,现在嫁的是你女儿,你必须给出一份嫁妆才行!”
这情况,老太君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偏心幼子,除了从账房支的,她每个月还会给他一些。
贾郝就一个人,花费不算大,而贾政就不一样了,他还养着好几个幕僚呢。
“我们还没有分府,我女儿的嫁妆,肯定是公中出了。怎么,二弟家的元春,我们集全族之力供她,到了我们迎春,连嫁妆都没有了吗?”
唉,他早该明白,这府上的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的。
虽然说,元春封妃,是他们全族的大事,他们府上多付些钱是没问题,可是他亏啊!
那是二弟的女儿,又不是他的。人家只会说,他是贤德妃的大伯而已!大伯嘛,不过是亲戚而已。
“府上已经没什么钱了,你要是不出嫁妆,到时候你女儿出嫁太寒酸了,别又怪上我们!”
老大是个不懂事的,他们供着元春是为了什么,他心里就没有一点数吗?
“反正这婚事是你们定下,聘礼也是你们收,嫁妆怎样,你们就自己看着给呗!”贾郝说道。
虽然迎春是他女儿,可是他对这个女儿真没多少感情的。
这孩子打小就养在老太君身边,跟他这个父亲一点都不亲近,没有感情,他自然不会付出了。
虽然说他没有现钱,但真要他拿出钱的话,大不了他当掉一些东西便是了。他手里头的古董可不少的。
贾郝这副柴盐不进的样子,把老太君给气着了。
“你,你个不孝子!自己女儿都不管,是不是将来老君我老了,你也不管呢!”老太君吼道。
说罢,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做出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样子,贾郝的语气就软了。
“没钱,你没钱那古董字画哪里来的!你要是不给迎春置办一副像样的嫁妆,你也别回来了!我们贾府,没有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老太君这话就严重了。
话说,越是不受人重视的人,越是希望得到别人的重视,贾郝就是这样子了。
明知道老太君不喜欢他这个大儿子,他还是上赶着受虐的。
“我想,我想办法还不行吗?”
一个不忠不孝,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他还不得被外头的人笑死。
之后他拿什么脸面,在外头行走的!
不就是嫁妆吗,又没有说一定要现钱的。他不是有很多古董字画吗,到时候直接给迎春当陪嫁便是了。
这提到古董字画嘛,贾郝就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的玩家了。
他买古董字画,全凭自己的心意,不管那字画是真还是假,只要入了他的眼,再贵他也要卖下来的。
这些年,他花在古董字画上的钱,没有一百万两,也差不多这个数了。
贾郝在统计着给女儿带走的东西,另一头,贾琏因为母亲嫁妆的缘故,找上了他。
“你母亲那里来的什么嫁妆先,当年张家的人因为太子的事受牵连,全族都流放到南领。我可怜他们无人帮衬,暗地里已经把嫁妆还给他们了!”
关于嫁妆这一点,贾府并没有说谎的。
不过,这事有多少水分,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想啊,人家被流放到南领,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是戴罪之身,你要是给钱多了,这不是给他们招祸吗?
所以啊,这钱他就帮他们花了。
“那为什么,这些年我都没能收到舅舅他们的消息?”贾琏问道。
他外公早年可是太子太师,张家要不是受到太子的牵连,现在还不知道是何等的富贵呢!
当年啊,他们张家可是京城最出名的书香世家。而他父亲跟母亲的婚事,是老国公还在世的时候给订下来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们怕连累你,所以一直没给你来信?”
他帮张家的人打点到南领后,接下来他们要怎么生活,他就不关心了。这么多年过来,张家也没给他们贾府递过什么消息。
想来,他们过得也不差才对。
至于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你要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会放过他们这一门姻亲不求助吗?
“那,那,真的一点钱都不留了吗?”贾琏说道。
他穷啊。
作为府上的二爷,他每个月除了明面上的月钱外,其他的收入也不少的。他帮打理着族中的产业,平时也就拿点回扣而已。
可是这点回扣能干什么事?他们府上月钱都拿不出来了,他那里还能大抽一笔的。
别人家的儿子,都有父母补贴,而他什么都没有,只能靠他自己的。
“留了啊,你母亲的嫁妆,怎么能没有你那一份呢!当时我把钱放到公中的库房去了,一会我给你拿单子,你自己去找。”贾郝说道。
他只是拿走容易变现的东西,至于不容易变现的老物件,自然是留下来冲门面了。
放到库房了?
听到这个,贾琏心里已经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虽然他没拿过库房的钥匙,可他媳妇管家呢。他听媳妇抱怨说,他们贾府的库房,就是一个摆设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