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疾驰朝着山下而去,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岑昔的院子。
岑昔神情虽然平静,可是紧抓着的衣袖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对于彭飞等人的失踪,岑昔不知道,她脑海中已经闪过数种猜测。
而最有可能的是,这三人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对于赫连简修的暗卫,自然不会将危险波及到无辜的人。
而且,他们会在司天学院,应该是有什么目的,并且倒在树林之中,只能说明,他们的目的极有可能与司天学院有关系。
而司天学院能够将赫连简修身边的暗卫联系在一起,准确的说,这三名暗卫是赫连简修派在阁老与司天阁一众人身边,六名暗卫中的三位,而彭飞更是苏洵身边的人。
当时苏洵被打之时,到最后,也是彭飞现身将苏洵背了回去。
所以,能够将彭飞与司天学院与苏洵联系在一起的,那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司天学院最年轻的讲师——舒族苏湛。
岑昔回到家中,见院子里一切如常,那更加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测,这三人是自己走掉的。
“属下无能,因岑青小姑娘去林子里抓知了,属下们便跟着,安婶做饭的功夫,并未发现这三人什么离开的。”
“奴婢,奴婢万死——”那安婶已经一脸惊慌地跪在了自个主子面前,她只不过去溪水边洗了只鸡的功夫,人却没了。
“哥哥,哥哥,阿青回来啦——”门外响起小女孩欢快的声音,岑昔立刻一把欲扶起地上的安婶。
“并不是你的错,安婶先起来吧——”岑昔看了一眼院外,岑青蹦蹦跳跳的身影已经到了院门。
“不过是途中所救的陌生人,想是自己走了——”
“平身吧——”安修君见此,哪里不知岑昔的想法,冷冷开口,地上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岑昔。
“哥哥,哥哥,阿青饿了——”岑青一把扑进了岑昔的怀中,黏着岑昔,岑昔『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微微一笑,这几日很多事,倒是很久没有陪岑青了,跟进来的傻娘也跟着岑青的口气。
“哥哥,哥哥,傻娘额——”傻娘的话依旧不利索,却直接朝着那桌边凳子坐了下来。
“阿青,安婶做了好吃的,我们一并吃饭——”岑昔说着,安婶已经立刻将饭菜端了上来。
岑昔帮着布着碗筷,气氛温馨,丝毫没有先前焦急急迫的神『色』。
安修君微微一笑,接过岑昔布好的碗筷,那几人当真是陌生人?
安婶恭敬地候在一旁,虽然岑昔多次劝说一并吃饭,安婶却执意不愿,同样的还有那守在屋外的两人,也依旧如此。
一顿饭毕,岑昔将今日之事捋了一番,却发现,如今,她的状况十分不好咧,除了进入司天学院食禄天文生这一项顺利外,还有许多的事还等着她。
那背后伤她之人,到如今依旧没有头绪,虽然她已经去打听了一些消息,这靠近霖镇不远的,还真有这么一两撮盗匪,只是,不管是哪一拨,都与她遇到的任何人有关系。
至于岑昔为什么肯定,那日被她所杀之人是盗匪,这归根结底还是归功于岑昔在盗匪巢**厮混了那么长时间,从二哥、俊老七手中,也听到了不少关于盗匪的消息。
但凡盗匪都会有一两个自己帮众的标记,这种标记就现在的团伙一样,或者是一两处纹成相同的纹身,或动物或字迹,表示衷心。
所以,岑昔看到两人后背上相同的纹身时,顿时想起俊老七所说,这北昌也有盗匪的,且喜欢在背后刺字。
所以,查出这些盗匪的来历与背后暗杀她之人,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那失踪的彭飞,虽然岑昔很想先查出了暗杀她之人,如此之后,才能名正言顺地与这安修君断了联系,她的行动就更方便隐秘了。
可是如今,时间不允许,而寻找彭飞之事更重要,也只有寻个法子才行。而且越早她找到彭飞三人的希望就越大。
可是那吃饱喝足的安修君,此时坐在她的竹榻上,一副将她的地盘当成了自己的地盘的神情,顿时有些头疼起来。
当日真不该一口答应男子一个星期来住一次的要求,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实在不行,只有等深夜,今日男子总没有借口再赖在她的屋内。
“京子文生——京子文生——”就在岑昔头疼之际,又传来一个欢快地声音,岑昔的头就更疼了,这一个没摆脱,又来了一个。
简直是要她的命了。
“莲河哥哥——”岑青第一个奔了出去,陆莲河一把抱起小女娃子,高高地抛向空中,跟着双手牢牢接住。
“咯咯咯——”惹得小女孩欢快地笑声。
“莲河,别吓着阿青。”淳风一把拦住要再次抛弃的陆莲河,不顾陆莲河反对,已经将阿青放在了地上。
“阿青,你莲河哥哥带了礼物给你,快去拿——”
岑青顿时被礼物吸引了,跟着小厮奔向陆莲河的马车。
“京子文生,安修君,你们二人太不厚道了,本少爷就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你们就没有影子,原来躲在这里喝梯己茶,本少爷可不依,岑京,快给本少爷也斟一杯。”陆莲河一屁股坐在了木桌前。
“莲河兄,京这里简陋,实在是怕你这大少爷不习惯。”岑京无奈地叹口气,这是闹哪样,早知道,在树林里,她见着这两人,就该翻个白眼,直接走人。
交什么好友,还整什么友谊。
“岑京,就凭你这话,就该打,欠揍。”陆莲河说着已经扑了山来,就要教训岑昔。
“投降,投降,我嘴欠——”岑昔立刻求饶,朝着一旁躲去的。
“莲河,别闹了,正经事要紧。”卫淳风跨进屋内,先与安修君一礼,跟着说道。
陆莲河这才停了下来,神秘兮兮地看向岑昔。
“岑京,今晚上可是有活动的,你可跟我们一起去?这可是初试之后必有的活动,错过了就可惜了——”
岑昔一愣,顿时看向陆莲河,顿时觉得眼前的少年顺眼了许多。
“自然要去的——”正愁没借口离开呢。
“安修君呢?”卫淳风微笑地问向竹榻上的男子。
“本王今夜还有事。”那竹榻上的男子头也未抬,岑昔心中一乐,不去正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