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岑昔已经准时起床,这是上学以来就保持的好习惯,早睡早起。
岑昔简单洗漱完毕,只是计划稍微有些变化,原先送完帖子就去历练的模式已经行不通了,经过岑昔一天的研究,除了历练,那拓展『性』任务增加的经验虽然少,可是却有一个十分有用的地方,就是拓展『性』任务强身健体是可以日复一日逐渐积累的,而且更直接体现在每一级升级后,人物属『性』提升的数值变高了。
这一级的数值可能看不出什么,可是十级、二十级下来,就是一个十分可观的提升。
所以,上山的路径从走变成了小跑,岑昔换了一身短衣,六点一开始朝着山上跑去。
和岑昔这十几年来所有的专业课一样,什么事情都要讲究方法,就如同一道数学题一般,哪一种方法步骤最省,哪一种方法最不会出错一般,长跑也讲究方法,岑昔的速度并不快,而是一种保存体力的耐久长跑方法,一次呼吸三步,极力保存体力与身体耐力。
“淳风兄快看,来了,我没骗你吧。”陆莲和一见岑昔,立刻兴奋地指向山腰出渐渐变大的身影。
卫淳风看着那看上去比一般少年要瘦弱一些的身影,双手紧贴在腰侧下步,随着脚步有节奏地摆动着,就连呼吸都十分平稳与有规律。
卫淳风一愣,从山脚到山腰,若是眼前的身影从山脚一路如此跑过来,而且少年并不是练家子,这份体力当时让他有些惊讶了。
及至山腰,岑昔停了下来,由于今日是第一次跑,中途岑昔停了三次,跑步在于循序渐进,虽然以前的岑昔是惯于长跑的,也算是学校里五千米、一万米长跑的业余选手。
可这具明显未练过的身体却不是啊,岑昔弯腰从小腿拍到大腿,缓解着肌肉的酸痛,节奏舒缓而律动。
“淳风兄,这是在干嘛?”陆莲和看着岑昔奇怪的动作有些不接,拍腿就算了,如今又奇怪地一腿伸直一腿弯曲,起身又下蹲,下蹲又起身。
陆莲和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想要试试,却被一旁少年拉住,指了指他们所在的位置,你这一动,非暴『露』身形不可。
岑昔做了四五组舒缓动作,双腿打颤的现象明显好了很多,接着开始朝着司天学院的大门而去,两个身影也跟着岑昔的步子,隐身在树丛中,抄小路到了大门处,而这里聚集了四五个想要一睹真容的文生们。
“就是他?”一文生悄悄地问,这模样比他想像中要瘦弱许多啊,那信里澎湃激昂可是说了许多书本上的疑『惑』并十分独特见解的。
陆莲和点点头,脸上透着一丝得意。
“你们可记住了,先生不让我们出面,是想考一考这少年,如果他能得到令先生的同意,这司天学院的大门已经进去了一半了。”陆莲和小声说道。
“今日又来了?”接着就听到守门院生的声音。
“还是没有回音么?”岑昔开口问道,这已经大半个月,连手上的这一封就是二十封了,就如石沉大海。
可岑昔并不气馁,还有两本书的疑『惑』她还没有规整出来。
司天学院内,每个讲师都有自己的一个院子,往日里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不会踏进别人院子的令先生,却第一次踏进了舒钰的院子。
虽然在气象理论上,观点总有相冲突之时,令先生与舒二公子却冲突得十分厉害,甚至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所以当令先生跨进舒二公子的院子时,看到的院生和讲师都齐刷刷地差点瞪掉眼珠子。
舒二公子一愣,又看了外面,太阳没从西面出来啊,可作为学院里的老学究,舒二公子还是将手中的书信收了起来,迎了出去。
“舒钰先生,老朽前来,是有一事请舒先生帮忙。”令先生的言语恳切,司天学院历来崇尚平等,不论年老年幼,无论家世地位,为讲师则尊称一声先生,为文生则互称文生,与司天阁一脉相承,倒也是北昌官场的一股清流。
舒钰心底却是不愿意的,这几日心神不宁,送往大荆的信已经迟了数日没有消息,阿父阿母忧心忡忡,又没有任何消息从大荆传来。
按道理,如今形式却是一片良好的,荆齐湾口传来消息,三皇子的水军突然消失,而且太子殿下顺利到达大荆,这就说明二皇子、三皇子的阻截并没有成功。
而更有消息传来,二皇子人马在璐山山脉暗吃了一亏,虽不知何人所为,却足以让人大快人心的。那半月前的消息传递已经正常了许多,可如今却突然没了消息。
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先生请说——”舒钰微微弯腰行礼,心不在焉甚至不想敷衍的神『色』丝毫不见。
“舒先生,先看一封信。”令先生将那封信拿了出来,舒钰不明所以,接过信,目光落下几行,所记载内容,却是他所述气象之理论总概,正是司天学院所授课业上的原句:
气象千变万化,让有一定规律可循:地高多寒,地卑多热,故高山多雪而寒,平川多雨而热。
而信中引用原句后,又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观点:风云观测分天气与气候两类,天气千变万化,而气候却有规律可循,天气属瞬时气候之象,而气候是一段时间气候之象,天气所关是风云走向、天表之变化,气候所关云层、地势、江海湖泊分布、冰雪覆盖、树植分布。
舒钰一愣,刚看两眼,舒钰已经明白令先生前来的目的,这封信直白对他所述气象总论给与否定,所述之语更是新奇与不可理解,可是冰雪、树植是何意?
“令先生,此信何来?”舒钰认真看完每个字,抬头问道。
“是一位被拒之门外的文生所写,老朽前来,也正是为了这事,此子观点新颖,对气象之说所提之论虽有些夸大浮升,但也是难得之才。”
“令先生,仅凭一封信,就特例招收文生,不符我司天学院的规矩。”舒钰摇摇头,司天学院一向任人唯贤,所学气象也是需五六年系统所学,才能为司天阁所用,单凭一段论述,实不合学院的规矩。
“不是一封,而是二十封——”令先生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的信来,一封封排列在桌上。
舒钰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