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耸听,空间站上有艾丝妲站长的英明领导,还有阿兰科长这样的强者护卫,会有什么危机?”
被叫做“波少”的男人一脸不屑,趾高气昂地嘲讽着。
不过,他倒是很懂得借坡下驴,一扭头看向阿兰,又是另一种恭敬礼貌的说话态度了。
“当然了,假如您觉得这种事也必须广播,那我肯定会照做的。区区呜呜伯而已,接驳处每天都丢不少东西,98%都能马上找回来。”
阿兰不擅长应对这种油嘴滑舌的人,皱眉摇了摇头,挥手就让其他人都散开。
“不用了,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我这里有个新版的能量扫描仪,也可以追踪到呜呜伯。”
说着,他便去征求江尘的意见。
“顾问,你看这样可以吗?”
卡波特这才后知后觉,震惊地看向了江尘。
不是吧,这位顾问级别这么高,居然连阿兰也得听从他的意见?
卡波特看江尘衣着普通,态度也没什么架子,还以为他只是那个小站长带来玩的朋友,空有一个名头而已。
没想到这群人里,居然还是江尘说了算的!
这正经八百是个专家啊?
卡波特原本还想在找补些什么,好和江尘拉拉关系。
然而,江尘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扫描仪上,连看都没看他,阿兰又明确下了逐客令。
最后,他也只好干笑两声,带着几个同伴讪讪地离开了。
江尘拿过那个罗盘指南针一样的盒子,反过来一看,果然又是made in星际和平电器。
高科技产品,真是深不可测。
这种花里胡哨的小工具,一定又是喜欢科技产品的艾丝妲买的。
江尘:“那就试试看吧。”
荣昌终按下开关,略加调试,把参数定好。
扫描仪顿时射出一道细细的光线,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条通道。
众人迅速迈开脚步,一路走下去。
绕了几圈弯道后,眼前出现了一扇平平无奇的金属大门。
“就是这里?”
阿兰拿起手机核对地图,疑惑地开口道:“我记得这扇门后面还是一片空房间呢,什么也没有。呜呜伯躲到这里面做什么?”
“空吗?”
江尘拿出通行卡,滴的一声刷开了门。
门口,一个高大的掠夺者虚卒正和三人面对面,面面相觑。
空气里诡异地暂停了一秒钟。
还是阿兰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立刻从身后掏出了武器,警告身边两人。
“是反物质军团的人!顾问小心,这帮家伙是毁灭的马前卒,性情残暴,一定是来空间站搞破坏的!”
“吼——”
掠夺者反应过来,发出了沙哑的吼叫声,浑身气势随即开始暴涨。
趁着江尘回头看阿兰的空档。
它抬起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瞬间就朝江尘的后脖颈劈了下去。
距离太近了,这一刀要是砍的结结实实,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荣昌终只来得及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没时间去捂住眼睛。
在他的想象中,好像已经出现了虚卒挥刀杀人,江尘人头落地,血溅当场的恐怖画面。
然而,江尘的速度却比虚卒更快。
他直接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了断水枪,不用回头,朝后连开三枪。
伴随着子弹飞出,三个微型黑洞在虚卒身上瞬间产生。
一处在那闪动黑光的刀刃上,一处在它带着面具的头部,一处在它胸腹的薄弱处。
三个点位,两两距离一致,互相牵引拉扯。
中间的空间瞬间坍塌下去,直接把这一虚卒浑身扭曲,撕成了碎片!
嗤啦一声。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江尘身后的敌人就在懵逼之中消失了。
而他自己只是朝后仰了仰,脸上的表情都不带任何变化的。
“只有一只虚卒,看来不是军团的集体行动,只是它自己落单了而已。”
“好……好险……”
阿兰收起自己的大剑,看着江尘的目光都变了,比起之前的友善,更多了几分由衷产生的佩服。
刚才那种距离,换做是自己也没法立刻反应过来。
即便能反应过来,能进行闪避,想完全不受伤就解决掉对方,更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江尘却做到了。
而且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仿佛在应对敌人时,他就像喝水吃饭一样,完全维持着平常心。
这种违反常规的反应,一定是身经百战,付出了无数汗水才能训练的出来。
这位顾问很强,非常强!
小姐能够选择他委以重任,那真是太有眼光了!
而一旁的荣昌终更是惊讶。
他眨了眨眼,这才察觉自己已经一身冷汗,像是突然回过了魂似的,开始浑身发抖。
“顾问身手真好,我刚才都想拔腿就跑了……可惜,这腿都软得不听使唤!”
看来空间站的普通研究员们有些缺乏锻炼。
这样下去可不行。
面对危险不能打就算了,要是连跑都不能跑,那是不是有些弱的过分?
江尘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大门。
眨眼的功夫,心里就已经拟出了一个加强安保的新方案。
体测!
以后得在空间站的人员里开展体测,宣传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的指导思想。
身体不健康,跑路能力不达标,没有六块腹肌,那你还当什么太空知识分子?
与此同时,整座黑塔空间站里的人齐刷刷打了一个寒战。
“怎么回事?是空调出问题了吗?”
“刚才背后刮了一阵阴风……”
“一定是那个谁在咒我吧!我就知道,他想抢我的实验经费!”
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由于江尘的一个念头,有一场巨大的黑暗,即将降临!
另一边。
江尘等人进入了空房间。
他才仰头朝天花板一看,一个大号的橙色呜呜伯就突然出现在了上空。
龇牙咧嘴,凶神恶煞。
呜呜伯原本可爱的面容上,还长出了类似犬齿的尖牙,一看就是非常的不好惹!
——当然,这不好惹,也只是相对于它的同族而言。
在普通人看来,还是有点奶凶奶凶的。
“呜!呜呜!”
江尘试图伸出手去。
橙色呜呜伯就吓得小了一大圈,惊慌失措地往上飘,身子都快被贴到天花板上了。
“呜——”
“它在害怕。刚才顾问抬手爆掉虚卒的场景,它应该也看到了!”
荣昌终双眼放光,立刻掏出了手机和研究记录册,原地开写。
“又是这个叫声……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代表着畏惧,类似于【你不要过来啊】!”
“而之前更短促的声音,其他呜呜伯从来不说,可能就是一种脏话……应该翻译成草?还是滚?”
这次的灵光一现,直接成为了他破译呜呜伯语言的关键。
依靠着这只特殊呜呜伯的发音,荣昌终一口气推导出了数十个常用词语的意思。
语言是一张大网,只要抓住了一条丝线,后面的研究就会方便许多了!
江尘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提醒。
【荣昌终的投资任务,已完成!】
【这样看来,这个橙黄色的呜呜伯之所以显得非常怪异,还试图和荣昌终对话,就是因为它被虚卒“劫持”了。】
小桶分析道:【虚卒可能是混在货物里,从接驳站台和它一起进来的,所以它是在朝人们求救。】
【但很遗憾,这里没人能听懂呜呜伯的语言,因为这门语言还不够成熟,研究也过于冷门了,就连联觉信标里也没有相关的收录。】
江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的想法和系统一样,事情的真相可能就是这么简单。
“这样说来,荣昌终继续研究下去,还有希望成为一个语言学泰斗了?”
阿兰指着天花板上的呜呜伯,问江尘:“所以它的橙色就是个变异款吗?”
“不对。”
江尘摸了摸下颌,斟酌道:“它不是变异,只是被感染了。”
“呜呜伯这种生物,从来不会生病吧。”
“我不是说常规意义的感染,我是说,它和虚卒待久了,身上沾染了一点毁灭的力量。即使我们消灭了虚卒,它也改不过来,脾气因此会有点暴躁。”
阿兰和荣昌终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你确定是“有一点”?
江尘头顶上,呜呜伯张开大嘴,啊呜一口,直接把他的脑袋全都套了进去。